不过在这几天里,武威郡内也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之前康采恩曾经派遣赵思成、秦琼和罗士信征讨犯境的游牧部落。
后来查实,那只游牧部落是附近的一支氐人。他们的同族后代,将会在100多年后南下入侵川蜀盆地,并建立了一个叫做“成”的政权,而这个政权所的首都,便是后来四川的省会成都。
不过现在他们在凉州境内,并不算是什么成气候的势力。周边各个游牧部落当中各种羌人。才是朝廷最为棘手的对手。至于氐人,连湟中义从都比不上。
所以当康采恩的部下们冲过去的时候,这群人的确如同康采恩所预料的那样一哄而散。
这让罗士信觉得此番出征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如果赵思成却不这么想,他认为像这么广袤的土地,最重要的就是熟悉地形,熟悉周边,每一个部落每一个村镇的情况,这本基本功如果做好的话,对于集团将来的发展将会是极有裨益的。
秦琼相当赞同赵思成的说法,可是这却惹得罗斯性不快,他认为那些游牧部落如果敢进犯汗土,只要强势将其击退就可以了,至于功课做不做应该是不要紧的,只要仗打得好就足够了。
可差不多就在他们讨论这些话题的时候,一个自称羊肉的访客却打破了他们的谈话节奏,这个人的刀法来得相当突然,虽然名词写得清楚,只不过是凉州本地人而已,但凭借一个乳名一样的名号,便可以堂而皇之拜谒当地驻军的人,显然不是泛泛之辈。
于是秦琼立刻答应会建起来,而赵思成则笑着说道:“许是看到我在这里才来求见的,这事就不劳烦卿家去了,我去会会他便是。”
果然,当两人见面之后,杨阿若兴高采烈的向赵思成施礼道:“思成兄,小弟原是应当在几天前就过去拜访,奈何这帮混账东西竟然来袭击市镇,所以,我不得不过来看一看有什么能够帮忙的,这才耽误了与思成兄的约定,还望多多海涵呐。”
赵思成哈哈一笑,口称:“那有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是我家太守常说的话。这是他常说而不常做,而杨兄弟则是常做却不常说。”
杨阿罗一听这话立刻意识到赵思成在推销他的主公,他虽然飘迹于江湖之中,但却也了解官场上的人说话风格,一般的幕僚当然不可能公然诽谤自己的主公,但凡是能做到的人,大多都与自家主公关系极好,而且像这样的话其实不能定义为非裔而是谦虚的吹捧别人,这是代替他们的主公向外人表达好意,其中隐藏的赵澜之翼对于明白人来说简直就是大白话一般。
杨阿若自认为不是官场上的明白人,但他也不会蠢到听不懂这种话的地步。
因此她立刻笑着说道:“太守果然是一位有见地有风骨的人。阿若倒是真的很想见识一番呢,如果是程兄有时间的话,不如带阿若去拜见一番好了。”
赵思成抚手大笑,他猜到对方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了,于是他立刻说道:“说实在的,我正有此意呢,只恐阿箬兄弟看不上我家太守的资质。”
“资质!思成兄为什么要谈到资质的问题上呢?”
“那当然是因为我家太守最近非常想学习剑术,不知道阿若兄弟有没有时间教一教他那个不成器的孩子。”
杨若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详细介绍的孩子,学剑术的孩子都是好孩子,但披了一身官皮的孩子却不一定了。
于是杨阿若立刻慌张的问道:“思成兄,你说的是真的吗?咱们武威郡的太守竟然只是个孩子,这像什么话?是哪个混蛋让他坐上如此高位的哦,我记起来了,之前坊间有传闻说。咱们这位太守大人好像是宦官张让扶持起来的。这样说来的话我还是不去的好,免得被这位宦官阉党给气死。”
赵思成没想到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杨阿若竟然突然变卦,而且变化角度之大,简直让他猝不及防。听他那犀利的言语,铿锵有力的反击,辛辣的冷嘲热讽,显然是对应当非常反感的,按照常理来讲,梁祝的这些世家大族们对太监应该没有这么强烈的态度才对,之前同行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没有想到杨阿若竟然和他们完全不是一路的,不过这也难怪,此人毕竟是江湖游侠,身上流淌着的永远都是道义的血脉,而民间的道义往往与官府不打掉,他们往往是和统治阶级的利益相冲突的,因此对于皇权的衍生物,太监的权力,当然本来就保持着三分不满,再加上康采恩获得官职的手段并不名正言顺,所以引起他的反感,也就毫不足怪了。
可是该团结的人还是要团结的,像杨阿若这样的人,如果任由它流浪在民间,说不得就会惹出什么事来。
于是赵思成清了清嗓子用尽可能和缓且生动的语气说道:“主公虽然年幼,但却是要立志做个好官的。阿箬如此武断的下结论,未免有些不够公道,不如你的郡城附近去打听打听她近些天来的作为,便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了。”
听完这话,杨阿若却是摆摆手说道:“那你不去也罢,一个黄口孺子而已,能有什么手段,就算有志于天下又能济得甚事?”
“济得甚事?阿若兄弟去看了就知道了。”赵思成却是不肯轻易放弃劝说,只是这一次他要抛出更加有力的筹码,当然这样的筹码需要小心翼翼的表达,万万不可被人踹了出去,“想当年我们在并州荒野之中,救下蔡邕父女的时候,我家主公可是决绝的很。可惜当时的她武功不济,帮不上在下什么忙,要不然,哼哼,那些狗杂碎非得把幕后主使交待出来不可。”
这话听的杨阿若蓦然心惊。原来蔡邕那件事情竟然是他们两个做的。
原来他们竟然和天下文人是有着这么密切的联系。
可他们不是阉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