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莫一开始也没拿姜鱼的话当一回事。
可是当姜鱼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堂屋内那灵位的时候，眼神突然一滞。
“想看吗？”姜鱼是一种征询的口气。
孙小莫摇头。
姜鱼没说什么。
推着轮椅准备出去走走。
可才推出去几步，轮椅又被孙小莫抓住。
不过，这一次看到孙小莫的眼神带着目光，似乎不是姜鱼想象的那样，但也理解了孙小莫的想法。
“不是你奶奶。”姜鱼说。
“啊？”孙小莫有些出神，下意识的开口后，眼神又开始变化了。
“想看看？”姜鱼有些心疼孙小莫，突然脑袋里又蹦出老头子的样子了。
这一次，孙小莫点头。
姜鱼伸出手，在孙小莫眉心一按。
“好了？”孙小莫的身子有些颤抖。
“恩。”姜鱼恩了一声，“我希望你能管住你的情绪。”
孙小莫点头。
姜鱼叹息一声。
捏了捏孙小莫的手臂，跟着他一起转身。
然后，姜鱼也惊呆了。
此时一个老婆婆坐在堂屋里，脸上带着的笑容是那般慈祥与温暖。
眼里全是爱。
这一次是姜鱼惊呆了，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奶奶，小莫想你啊。”孙小莫却是直接咆啕大哭，飞奔过去。
哦豁。
姜鱼虽然充满了疑问，但是还是选择转头，他是看不得这种画面。
这样子的爱，太沉重了啊，跨越了界限，跨越了岁月，跨越了种群。
言之无语，不言也无语啊。
过了很久。
孙小莫来到姜鱼背后，说了一声谢谢。
“那或许……”姜鱼原本是想说那不是你奶奶的灵魂。
要是老人家的灵魂，是不可能躲开姜鱼的眼睛的，毕竟他身上的魂引是专司阴魂之管控。
“他是跟随奶奶很久的狐仙。”孙小莫开口了，也出乎了姜鱼的预料。
“原来是这样啊。”姜鱼释然，保家仙，保家仙。
既然已经摊牌了，姜鱼也不用藏着了。
“这些天，是你在护住这个屋子的气息是吧，辛苦您了。”姜鱼不知道对方多大的道行。
但他也不会托大到丝毫不敬，这些东西可以不信，但是不能挑衅。
那狐仙不再装成老婆婆的样子，之前可能是因为照顾孙小莫的情绪，老太太走后，这些年可能她一直跟在孙小莫身边。
“是的。”女子开口，软软糯糯的，一听就让人感觉肌肉不受控制的一抖。
狐仙啊狐仙，这果然不同凡响。
“是谁在冲击你的结界？”姜鱼很大胆的问。
“一个女子。”狐仙眼里涌出一丝痛恨。
“女子？”姜鱼一愣，该不会是洛羽吧。“是不是拿红伞的。”
出乎姜鱼的预料，狐仙摇头。
“撤掉结界吧。”姜鱼感谢了一番狐仙的照顾，在狐仙极为疑惑的注视下，姜鱼还是让她撤掉了结界。
狐仙点头。
姜鱼却看着屋里屋外没有什么变化。
正当姜鱼疑问的时候，手心突然滚烫起来。
那攻击狐仙的家伙没走。
抬头。
一个女子缓缓踱步而来。
而看到那女子后，姜鱼惊呆了。
竟然是她。
永州城。
小李黑眼眶已经足够让他去动物园不化妆也能装扮熊猫吉祥物了。
一个女子坐在办公桌前。
一屋子的警察都不敢吭声。
局长柳福之前还满脸赔笑，但是现在他几乎想哭的心都有了。
“找不到人？”童幼南冷冷盯着一屋子警察。“我看市局那些人比你们有能耐多了。”
满屋子警察还是不说话。
“调查组的车祸是人为的。”童幼南最后说了句，“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在一星期内找不到关键证据，我想你们某些部门是需要关门了。”
“还有，叶正英呢？”
满屋子警察不说话。
“我说，叶正英呢？我说的话不好使是不是？”童幼南别看年纪轻轻，但是威严极重，甚至身上还带着一股极为特殊的气息。
那架势，就好像是猫对老鼠的血脉压制一样。
“回长官，叶组长他，他失踪了。”其中一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开口，“最近……”
那家伙欲言又止，看了看旁边的同事。
童幼南吩咐散会。
下班后。
咖啡厅。
童幼南再次约见了几个人，其中包括小李。
此时加上童幼南也就只有四个人，脱去了警察的衣服，他们跟街上的普通男女没有区别。
而恰好是两男两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年轻的情侣聚会。
“谁是副组长，说说吧。”童幼南喝了一口柠檬水。
“老大应该被控制了，他消失在将军坟附近，而将军坟的遗老在半个月某个晚上，前前后后陨落了七个，如今只剩下不到五个。”小李当下开口。
“永州城城隍庙崩了，阴差几乎被神秘势力斩杀殆尽，这其中多亏了罗山一位大人横渡，才让永州城的城隍喘息过来。”
“谁？”童幼南问。
“不知道名字，持红伞，猜测是千年修为。”小李叹息，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见过红伞，那天晚上刚好从冬金渡大桥上一起对付那孽畜。”童幼南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是个男的吧。”
小李一愣。
“那天晚上的应该不是那位大人，而是姜鱼。”小李当下叹息一声。
但是他并没有说是他给了姜鱼警察然后让他脱身。
童幼南极为怀疑的看着小李。
“姜鱼是什么情况？”
“姜鱼的话，原本只是一个纸扎店的小老板，但是身上遇见了不一样的机遇。”其实小李对姜鱼也不了解。
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孙玲珑出现的那一个阶段。
而第一次合作，在巨子墓，小李差点被李先生弄走半条命。
“中原路那个煞点是人为的，而且姜鱼的口供是没问题的，但是问题出在那个主播身上。”那个其貌不扬的人开口。
“北边山上保家仙最近动静比较大，好几场争斗都是保家仙落入了下风，而出手的人是阴司的人。”
“没有得到命令我们不敢插手，也插手不了，那保家仙本家应该已经走了，留下一个重创的狐仙。”
“即便是重创的，也足够让我们……”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女子开口。“要不是当年那一战，老婆婆也不会……”
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
童幼南又喝了一口柠檬水，没有在意。
“导航给我。”过了一会儿童幼南开口。
众人一惊。
“长官，那里边可不是普通的山区，那保家仙不是坏人，曾经还入过将军坟。”那其貌不扬的男子开口，隐约是有一个极为重要的故事。
“可是，她跟孙小莫拉扯上了，就必须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童幼南缓缓开口，其他人眼神一惊，谁也不敢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