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事情顺利的超出了张腾的想象。
犹记得他当初拜自己如今的两个游神阶神灵时，恨不得求爷爷告奶奶了，最后也是花费了一番口舌才是达成契约。
尤其是一些强悍神灵，若是想要与其达成契约，还要为其献上贡品。
倒是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位独目的远目神灵，居然这么好说话？
难道？
……说不定我是个天才？
千里马终于要碰到属于他的伯乐了？
张腾心中暗自兴奋，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就此走上人生巅峰，此后逢得神灵纳头便拜，一路高歌猛进最终成就真神师的故事。
殊不知其实是陈术自己对于这事并不熟悉，既然达到了要求那就直接同意就好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去弄些花里胡哨的。
当然，更为主要的是，陈术也很想知道签订契约之后会是什么样。
还不待张腾做出什么反应。
一道拳头大小的印记自那只眼睛之中闪烁而出，其上有着晦涩难懂的画面，像是歪曲扭转的铭文，可在一个眨眼的功夫间，又像极了一只拼凑而成的眼睛。
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转眼时间中便已经来到了张腾身前，瞬时间便融入了他的身躯之中。
随着那印记融入张腾的身躯之中，在他的身躯之上，也随之浮现出一道铭文，其上灵念充沛，裹挟着张腾的半截灵念，恍若天成，又好似是有福音响起，隐约之间好像是能够听到有众生在其中吟唱着。
那声音若有若无，可印记却是丝毫不慢。
转眼之间便已经触碰到了陈术的身躯之上。
下一个瞬间。
一丝联系在两者之间缔结而成，十分玄妙。
张腾此时就站在陈术眼前，此时在他眼中却像是没了秘密一般，心念一动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其内心中的活泛。
而转过眼来，他又像是能够随时感应到张腾的大概方位。
与天生身躯便可容纳神灵者不同，这种拜神而达成的契约，并不是太过友好的平等契约。
最起码，张腾是完全感受不到陈术的所在的。
“天地可鉴！”
“礼成！”
霎时间，好似是有人高声大喊，庆贺此事。
陈术的内心之中也油然的生出喜悦之情，这种喜悦好似是从心底莫名而涌出的，所谓过化存神，神灵乃神道设教，尤其是在神性时代之中，这一点更是不需论证。
虽然也存在着怪力乱神等等的事情，但人类之中拘神遣将的强者自也有着不少。
但是不管怎么说，签订契约便是天地同力的展现。
当然，很多神灵实际上也都不配被称之为神灵就是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
转瞬间。
陈术的意识便再次回到了休息室之中，说起来时间长，实际上从陈术接受召唤到完成契约缔结，也不过是过去了短短的三分钟不到。
属于是极快的了。
随意的感应了一下，他能够清楚的感应到张腾的方位，甚至是就连周遭环境好似是也能够感受到个零零碎碎。
显然还是实力太弱的原因，不然的话恐怕能够感应的更加清楚。
而陈术也发现，除此之外，他的身躯几乎是没有什么变化。
就在此时。
嗡……
一道极为精纯的灵念，好似是从虚空之中倏然之间出现，形成一股白色匹练，出现在二者之间。
而紧接着。
那匹练一分为二，一份占了约莫九成以上，而另外一份只是占着小小的一股。
下一刻。
那占了九成以上的灵念所化的匹练，瞬息之间涌入陈术的身躯之中。
另外一份则是朝着张腾而去。
“嘶…”
陈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在那灵念进入他的身躯之后，他便发现那灵念竟是无比的精纯，几乎是陈术生平所见之极限，宛如是天地之间天然形成的一般。
几乎是下意识的运转了几分，便瞬息之间被陈术全然吸收，尽数的融入到了他的左眼之中，就像是有强者为他灌顶一般。
可能是一次的量太大，左眼竟然产生了一些饱胀感。
如果说平时的吸收是啃没什么肉的骨头，要一丝一丝的扯着肉丝往嘴里塞，那么此次就像是吃被炖煮到入口即化程度的肥肉，只需要轻轻一抿！
这是天地灵念。
世间最为精纯之力。
陈术转眼之间便明白。
虽然他没有请神成功过，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天地之力他还是清楚的，这是在请神成功并达成契约之后，会诞生出的一种力量。
可却是没有想到，神师和神灵之间竟然相差着如此之多！
单单是这一股力量，便顶得上他修行一个月的成效！
千里眼瞬间发动，陈术骇然间发现，他的目力竟是生生多出近千米的范围，此时所能够见到更为遥远的景象。
陈术到现在才是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神灵，不管是对于什么人都不吝啬自己的神通，愿意达成契约了。
实在是太香了。
这一瞬间。
陈术悟了。
……
而在另外一边。
张腾也面带欣喜的吸收了天地灵念。
此次的数量较之以往，要多出几分，这让张腾更加确信自己说不定是个用眼小天才的事实。
虽然说两人签订的契约并不是他想象之中的那种平等借用契约，但是像是现在这样，他也能够接受了。
达成契约之后。
第一件事是什么，显然是不必多说的，当然是要试验能力了。
此时他也已经知道了这位远目之神的名字了。
“术”
单单一个字，不过倒是不值得奇怪，因为奇怪的名字实在是太多了。
张腾灵念微动，便触及到了那刚刚留下的印记之上，灵念涌入其中，有肃穆之声喃呢响起：
不似人类语言，偏偏却能够让人明白其中意思：
【尊敬的远目之神啊，请借我您的眼睛，使我窥破迷雾与黑暗。】
【您的眼便将是我的眼。】
【而我的眼，也会是您的眼。】
声音落下。
一道力量自那印记之中瞬息间回应而来，转而其上，最终附着在张腾的眼睛之上。
面前的一切好似被拨开的迷雾，目力穿透墙壁，穿过静室，又穿过大厅，最终来到街道之上，可见到车流穿行，天空飘雨，人群犹如无声的默剧。
张腾面露狂喜之色，灵念疯狂涌动，目力最终停留在数千米之外。
接下来。
便又是轮番的试验与使用，生平第一次拥有这种能力的张腾，恨不得把所有的灵念都使用上。
而此时。
在休息室之中端坐的陈术，面色古怪的感受着从张腾印记中传来的一阵阵精纯灵念。
这一瞬间。
他又悟了。
这回是真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