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韩芷彤骤然精神。
肖妙是什么家庭?韩芷彤不知道,对方的衣着饰品都不是简单的小康之家,她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让外人知道,拿着一个实习生的身份留在博远,染护认识段政,然后两个人在一起。
韩芷彤别的想法没有,只是自己失去了阮宸越,她不愿意看着自己的朋友和真爱失之交臂。
那太遗憾了。
“她家人找你做什么?”韩芷彤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先把这一点弄清楚。
肖妙比起之前冷静不少,她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艰难的开了口,“他家人说,我配不上段政。”
俗气的一脸的套路,韩芷彤嗯了一声,段政?其实之前Doris也多多少少透露了一些给他,这人不简单,看一个看两个的都不像是简单的人,韩芷彤觉得累,自己都觉得累,更不用说处在其中的肖妙。
肖妙安静了很多,“一个自称是段政父亲秘书的人,说我只会耽误段政,说如果段政离开了我以后能有更好的前景。”这句话说出来以后,韩芷彤瞬间就明白了,她皱起来了眉头,肖妙这个傻姑娘,这话她当真了。
真是……韩芷彤叹气,“妙妙,最近先请假调整情绪,好么?”
和肖妙联系完了以后,韩芷彤思索了一下就去找段政,还约了对方出来,看到韩芷彤,段政笑了一下,“你知道我没走?”
韩芷彤摇头,“我还知道阮宸越也没走。”
此话一出,段政愣了一下,两个人真是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是一方面的事情,但是另外一方面现在又是她在对着段政,韩芷彤垂着眼睑,“段政,你家里面的人去找妙妙了。”
此话一出,段政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变,“你说什么?”
韩芷彤深深吸了一口气人,然后吧自己那天和肖妙说的事情都告诉了段政,要是不让这个玩意儿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指不定和肖妙中间隔阂得有多深,韩芷彤不能再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也深深的把自己给卡在这么一个圈子里面,太难受了。
尝过甜头然后再吃苦,那种感觉能把人给逼疯了。
段政晚上因为阮宸越的事情没有休息,现在听着韩芷彤的话却没来由一阵接着一阵的清醒,段家人什么嘴脸,段政再清楚不过,好端端的去找什么肖妙,犯贱还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影响不到他,段政明白,但是肖妙不一样,白纸一样的女孩子,她会当真的。
临别的时候,韩芷彤忽然叫住了段政,段政回头,韩芷彤抿了许久的嘴唇,然后才开口,“你们为什么会来花城?”
昨晚下过雨,外面的空气好得很,天空也蓝,韩芷彤就坐在白色的伞下面,整个人身上都带着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
段政看她许久,“竞标。”担心韩芷彤听不懂,“这次花城有一次地产竞标,恒方和向阳参加了。”这话一出,韩芷彤就点点头还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啊……阮宸越会来,难怪阮宸越会来,只是那天在冷饮店外面的惊鸿一瞥,让韩芷彤现在都在耿耿于怀,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浑身上下都是矛盾——一个那么冷淡拒绝自己的男人,惦记着他做什么?
有些头疼,韩芷彤伸手揉揉眉心。
段政见她现在都模样,好歹也是在外面浸染多年的人了,韩芷彤的心思他还能看不出来?认真看了一会韩芷彤,然后段政才缓缓开了口,“芷彤,”他说的认真,“宸越现在住院了,去看看他,好不好?”
算是请求或者是别的什么么?韩芷彤轻轻皱眉,她手指动了动,还是问了出来,“他怎么了?”
段政点了一根烟,“急性胃出血,应酬上面喝酒来着。”说这话的时候,段政一直都在看着韩芷彤的反应,看着韩芷彤猛然一下子变得担心的脸,还有眼神中挡都挡不住的记挂。
这两个人,都在干什么呢?段政头疼,他一直以来都清冷的厉害,感情上面的事情太难了,反正他是没有办法运筹帷幄。
韩芷彤却不知道他有什么心思,只是有些浑噩的站在那里,阮宸越疯了吧,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子不清楚么?应酬就算了,喝什么酒?他觉得自己心中现在焦急的厉害,甚至有一种想要马上凑到阮宸越病床旁边的冲动。
段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出去,反正韩芷彤一抬头的时候居然没有看到他,手中握着手机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再打个电话问一下段政阮宸越在哪里住院,韩芷彤猛然觉得自己有些犯贱。
这种时候去看他做什么?
垂着眼睛,韩芷彤清楚自己忍不住。
确实忍不住,一想到阮宸越浑身难受无助的躺在床上,韩芷彤就觉得自己心脏都像是被人给抓挠着一样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什么仇什么怨。
没等韩芷彤发多长时间的呆,他的手机就震动了,没想到居然是段政。
段政的信息很简单,医院和病房号。
他现在要赶回江城,他要去看一眼肖妙,然后再警告那些段家人,他段政不愿意掺和家族那趟浑水,在做什么恶心的事情,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等着韩芷彤一路去了医院,程金科正在给她打电话,委屈巴巴的说着什么自己今天为什么不来找他。
韩芷彤心乱如麻,揉了两把自己头发才怅然,随意应付了两句程金科就想要去看阮宸越。
感觉到对方的敷衍,程金科拿着自己分店的安排书有些难受。
韩芷彤没想到居然自己进了病房门以后看见的就是护士正在整理空空如也的床铺。
“这……病人呢?”韩芷彤皱眉,段政心细,做事不可能有错。
护士却摇头,说了一句已经出院了。
韩芷彤惊讶,然后护士又取了件东西出来,居然是一个手串。
“这是病人遗漏的,”护士看一眼手串,“我们联系不到他,既然您认识他,请帮忙转交。”
韩芷彤想拒绝,但是看一眼以后就愣住了——那手串,与她买的那一串,几乎一模一样。
“阮宸越……”她轻轻呢喃,心脏痛的一阵紧缩。
另外一边回了酒店收拾东西的阮宸越猛然发现自己的手串丢了,整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