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你追啊!”
“难道你还要等人家自己过来跟你说,要和你在一起吗?”
“哈哈,周大哥,没看出来,你在这方面也这么愁啊!”
李乐调笑了两句,觉得怎么跟自己想的都不一样了,他本来是准备跟着周高逸学学的,结果现在又变成教他了。
可笑的是,他自己还不如周高逸呢。
周高逸最起码心有所属不敢表白,他现在是心里无人,还处在一种混乱愁郁的状态中。
算了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必要了,周高逸这家庭条件摆在这儿,只要他开口,那女孩子不得挤破头地想进他家的门啊。
李乐想着自己就不要跟着凑热闹了,不当热心市民李先生了。
这跟周高逸不知不觉地聊了也有大半天了,他也有些累了,也得回去翻翻马齿苋了。
周高逸定定地望着李乐,没有再说话,好像在脑子里思考着什么一样,眼神都有些迷茫了。
“行了,周大哥,谢谢你给我带糖。”
“我也该回去了,家里还有活儿没做呢,这河边风大,你也赶紧回去吧。”
李乐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碎草,看着还在怔怔思索的周高逸,对着他笑了笑。
“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想明白,学得会的,我就是给你个建议。”
“你不用犯愁,还按你自己的做事风格来。”
“只要你真心去对待,总有一天是会被你打动的。”
等周高逸走远了,李乐也慢悠悠地走回家去了。
想着周高逸那一副愁绪满面地看着他的样子,他心里也很无力,因为他也不会,给不了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不过周高逸喜欢的这个人应该不会是不知好歹的吧,要是把他给拒绝了,那可真就是不识相了。
临走时,周高逸还想约李乐明天坡上再见的,但李乐最近想在家里休息着,疏解一下心里郁闷的情绪,想了想,就跟他说两天后一起去杂树林里摘栝楼。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突然变得很开心,在李乐旁边跳来跳去的,就跟一只要和主人出去玩的小狗一样。
回到了院子里,李乐把马齿苋挨个翻了一遍,就回床上躺着了。
当天晚上哑哥依旧没有回来,往后的两天也是的,他连家的边儿都没粘一点儿。
刘叔这几天在地里也没碰到牛棚的人,想跟哑哥说秋收结束,让他回家去给李乐挖山药的,也没个机会说。
再有两天地里就全部忙清了,到时候大家都可以歇着了,再闲闲散散地做点手工活赚点零钱过年用。
刘叔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和李乐说了,要给他做两身棉衣和棉鞋,到时候去镇上扯了布称了棉花,就送给村里的裁缝,大概过上半个月就可以做好。
另外刘叔也准备给李乐做几身单衣,不然一直穿着哑哥的衣服太肥了,换洗什么的也不方便。
哑哥这段时间跟吴卫国忙的都要累死了,得跟着秋收结束就把犁地这活儿给干完,之前的地也已经播下麦子了,下面就是给牛棚运给牛过冬的草料。
把地里收上来的那些玉米杆,黄豆秸什么的都要给一把一把地铡碎成堆,工作量也是不小的,总之就是地里结束了,牛棚里还得忙上个两三天才能真正闲下来。
哑哥最先几晚都心里难受地睡不着,后来扛不住白天干的活多,晚上没等把李乐给想一遍,困得就睡着了。
本来也是想回去给李乐送牛奶的,但害怕李乐反感他,有一晚实在是想他想的慌,就半夜溜了回去,从墙头翻进院子里满怀期待地推了一下堂屋的门,顿时心里凉的都结冰了。
哑哥发现李乐是真的防着他了,睡觉都栓门了。
那一晚哑哥就没睡,一个人晃晃悠悠,思绪杂乱地在外面逛了一夜,白天干活的时候就浑浑噩噩的,被吴卫国骂了好几次。
晚上回到牛棚,哑哥吃完饭就回屋里了,侧睡在床上,脸朝里躺着一动不动。
吴卫国收拾完回到屋里,觉得哑哥自从那晚风风火火地回来,状态一直就不太对,因为临近秋收结尾,这几天光赶着做事,歇都没歇一下,忙的也就没细问。
而且这些天下来,那布袋子里的栝楼籽已经消耗殆尽了,哑哥也不跟他提晚上回去的事儿了,连牛奶都不让他挤了。
甚至刚来头一晚给哑哥挤的牛奶第二天都放酸了,哑哥就拧着眉头,满脸愁郁地看着茶缸,什么反应都没有。
吴卫国看着躺在床上的哑哥,想到白天训了他不少句,哑哥也不知道怎么了,干活老是走神,把着牛都没按直线走,在地里歪七扭八的犁了一通,也不管那牛越来越慢。
效率低下的不行,好像跟他一下丢了魂儿了似的。
“喂!生我气啦?”
吴卫国走到哑哥床边坐了下来,往他宽阔结实的后背上啪的拍了一掌。
“转过来,转过来,我们聊个天。”
哑哥默默地背过去手去,摸了摸被吴卫国拍红的地方,抓了两下,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地看着他。
吴卫国嘿嘿一笑,跷起二郎腿,一只手臂撑在床上,眯着眼睛从头到尾,认真地打量了一遍哑哥,过了一阵儿才问道。
“你这几天晚上......怎么也不回去给李乐送牛奶了啊?”
“他不是挺喜欢喝的吗?”
哑哥疲倦地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看了吴卫国一眼,有些无力地呼出了一口热气。
慢慢地把一条胳膊枕在了脑袋下面,眨着眼睛想了想,轻轻地摇了两下头。
吴卫国实在是想不出,哑哥和李乐之间能有什么样不愉快的事儿,要是在之前没见过李乐,他还会觉得是哑哥受了李乐欺负了。
可现在他觉得哑哥这副颓废的样子,倒像是有什么事儿没让他做成似的,整个人看出来有些幽怨,就差唉声叹气了,有点像那个被家里媳妇骂了,晚上不给上床睡觉的意思。
“喂,喂!”
吴卫国往前倾着身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不怀好意地对着哑哥笑了起来。
“你小子在家的时候,晚上是不是跟李乐睡在一张床上啊?”
哑哥快速地瞥了一眼吴卫国,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抿着嘴唇没有回应他。
“不说那就是了。”
吴卫国捏着下巴,挠了挠,眼神鬼鬼祟祟地瞅着哑哥。
“嘿嘿,要说李乐吧......”
“长得白白净净,瘦瘦小小的,那小脸好看的就跟个女孩子似的......”
“反正我那天第一眼看到,差点是没反应过来。”
吴卫国又往哑哥旁边挪了挪,颠着小腿,揪着嘴巴,晃了一下他的胳膊,神神秘秘地让哑哥看向他。
“你小子最近看了新书,是不是憋狠了啊?”
“莫不是晚上睡的迷糊了,把一床的李乐给当成女的了吧?”
“啊?是不是?哈哈哈,我都不敢想了!”
“大晚上的,要让你的那一块儿给贴上了,别说李乐,正儿八经的大姑娘都能给你吓跑了。”
吴卫国仰着头笑的十分放肆,眼泪都出来了,哑哥什么样儿他还是懂的,一跟他闲下来几乎满脑子都是那些事情。
秋收这段时间那些二流子活动的也少了,他俩也很久没听过有人讲陈大鹏家的墙根夜话了,就只能看赵立强送来的书度日。
可书上画的再精彩,也不如亲身去体验来的刺激真实爽快,有时候想的着急了,又无处可施,就只能祈盼着晚上能做一个那种身心俱轻的美梦。
做过一次梦最起码俩人都能消停上个几天,能够稳下心做点事情,所以哑哥这副样子肯定跟这个有关系。
哑哥斜着脸看到吴卫国这样说他,立即就严肃了起来,冷峻着一张脸,坐起身一把就将吴卫国给抓住了。
皱着眉毛,瞪着眼睛狠狠地盯着吴卫国调笑的嘴脸,一只手已经捏成拳头了,咬着牙想了想,又换成了绷住劲儿的巴掌。
照着吴卫国的后背就是结结实实的一下,声音响的牛棚里的牛都被吓得哞哞叫了几声。
接着就是吴卫国抗着后背跳开了,龇牙咧嘴地伸着手往后够着,呜呼呜呼地惨叫了半天。
“你!呜呼,你小子,他妈下手真狠!”
“哎呦,嘶......”
“老子诅咒你,呜呼,让你那根东西这辈子都没地儿用!”
哑哥下了床,鞋也不穿的就跟着追了出去,想了想不解气,顺手就把靠在门边的铁锹给抄到了手里。
俩人围着牛棚转着圈儿地狂奔着,一个拼命地嚎着,一个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别说是他兄弟了,敢这样诅咒他,哑哥觉得是谁他都一样照打!
吴卫国?呵呵,拿命来!
他不仅要用!还要多多用!使劲儿用!而且也只用在一个人的身上,如果李乐同意的话,哑哥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