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卫国把陈大鹏来要牛奶这事儿,讲的津津有味的,哑哥坐在对面眨着乌黑的眼睛,歪着头专注地看着他。
从这件事里他获取了一个信息。
喝牛的奶能对身体好,常喝还能长成像曹玉梅那样......
哑哥眼底闪起一抹不易察觉的亮光,嘴角微微地上扬。
吴卫国一直在观察着他,看他听懂了,又添油加醋地加工了一下,往前探着身体,一脸邪恶地对着哑哥模仿着。
“唉,你是没看着,他就这样,看,就这样又抓又揉的,把那头牛捏的摇头晃脑的。”
“他还不承认,还说他不会,没弄过,你说他这手法熟不熟吧?”
“那二流子都讲过几回了,说他夜里又咬又扯的,弄的他屋里哭爹喊娘的。”
哑哥本来身体坐的笔直的,现在微微地弓着腰,但是眼睛还不停地在吴卫国的动作和脸上来回扫视着,两只大手随着他的演示动作也慢慢地用力收紧,把铺被都给抓皱了。
吴卫国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心里很满意。
哑哥在听他讲这些事儿的时候还跟之前一样,会产生一些难忍的反应。
特别是那双眼睛就直愣愣地盯着他,让吴卫国都生出了一丝愉悦感。
“也不知道那牛奶的膻味那么大,他家又是怎么喝下去的。”
吴卫国撑着脑袋略微思考了一下,突然眯起眼看着哑哥猥琐地说道。
“也对,我们男人肯定是喝不惯的,可她就不一定了,嘿嘿嘿。”
“陈大鹏这小半年来可没少让她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那味道一闻真还差不了多少,哑哥你说对不对?”
哑哥歪着脑袋眨着眼,一副没太听得懂的样子,看吴卫国一直坏笑,求知若渴般地紧盯着他,同时收紧大腿往后挪坐了一些,坐姿看起来有点别扭。
吴卫国瞥了一眼哑哥的裤裆,嘿嘿一笑,把头往前伸了伸,掩住嘴巴神秘兮兮的。
“就是那玩意儿!”
“你跟我都有的!陈大鹏也有!”
哑哥还是没理解,盯着他的嘴巴瞅着。
吴卫国想着他怎么回去几天,这理解力都下降到这地步了,以前俩人可是非常的有默契的。
哑哥几乎是看他抬腿就知道他要放的什么屁,有很多东西根本不需要解释。
看来哑哥在家这几天真的受到不公正对待了,这脑子都不好用了。
吴卫国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你小子是不是装的啊?”
“还不懂啊?”
哑哥无辜地摇摇头,好看的眼睛下面竟然也有些发青。
吴卫国往后仰撑着手臂,翘着二郎腿颠着,嘴巴噘起来对着他笑着。
“你自己低头看看。”
“想想,那个什么味儿?”
哑哥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腰间,这下明白了。
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也就在一瞬间,脸色红透了。
他还是第一回听到这玩意儿能......给人......
吴卫国又是从哪知道的,他不在牛棚这几天他从哪学的这些个新东西。
哑哥浑身不自在起来,别说,今早闷在被窝里的那股味儿还真是不好闻,他当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昨天夜里抱着李乐,燥动难捱,被他贴上来就那么挤压了几下,刺激得哑哥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跑了。
后来李乐往他身上贴,他就往后撤,躲着躲着,不知不觉中就困乏地睡着了。
梦里就在和李乐玩着游戏,李乐用布蒙着他的眼睛软软地趴覆在他的身上。
还一遍遍柔声细语地唤着他的名字。
在他的怀抱里显得是那样的可爱乖巧,像是一只软绵绵的小兔子似的,由着他紧紧的抱着。
凌晨的时候他从美梦中惊醒了,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出事了。
觉得身下很不舒服。
但怀里的李乐搂着他睡得很熟,他舍不得松开手。
就思想斗争一直到了天亮,想着他醒来后可能会对他的这种反应感到恶心,心里非常的煎熬难过。
等李乐真的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无路可退,心如死灰了。
好在李乐没有嫌恶他,还说是正常的,他不会觉得有什么的。
还夸他强壮有男人魅力。
吴卫国看着哑哥发呆了,好奇地打量着,然后坏笑地拍拍他的肩膀。
“想不起来也没事儿,你去尝尝那牛的奶不就行了!”
“等你下次再来了,你就知道了。”
哑哥面无表情地挪了挪身子,看了他一眼。
也不想和吴卫国继续聊这种事儿了,再聊下去他可能今晚又得没法睡了,而且雨还下着呢,他那底裤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
他站起身来也不管吴卫国的目光了,扯了扯裤子,到牛棚里开始干活儿,这抓紧忙完了还想回去见李乐呢。
吴卫国出来帮他忙,还在打趣着他。
“说真的,你要不要尝一口?”
“我把那小牛犊往旁边牵牵,给你腾个地方吧?哈哈哈!”
然后哑哥的两拳头狠狠地捣在了他的后背上,把吴卫国捣的往前趔趄了两下,赶忙挺着身体边嚎边笑地窜出去了。
等俩人距离够远了,吴卫国才用手揉着后背呜呼呜呼地痛叫着。
但是他自找的,活该,疼也得受着。
哑哥一直瞪着他,也不要他干活了,毕竟他也几天没来了,牛棚的事儿都是吴卫国做的。
吴卫国看着他,摇摇晃晃地挪进屋里,脸上还在笑着,嘴里嗯哼。
“嘶!哎呦!屁股刚好,这后背又让你捣折了!”
“我得去躺着了,你好好干吧,别做坏事啊!”
哑哥刚举起铁锹,他就蹭的一下钻进了屋里,把门都撞的轰隆一声。
躺回床上,吴卫国从床底掏出花生,惬意地剥着吃,想着待会哑哥把事做完了再把花生拿给他。
不然现在出去容易挨打。
哑哥在外面一边做事,一边瞅着那喝奶的小牛犊,把着铁锹的两只手在下意识地做着动作。
等里里外外的活儿做的差不多了,他洗干净手就围着牛棚里的母牛转来转去琢磨着,看了好一阵儿才去屋里。
外面的雨下得又大了一些,得赶紧回去了,不然泥路泡成泥塘了更没法走了。
吴卫国正悠哉地躺在床上看书,见哑哥进来了偏过头上下瞅了他一眼,对着放在木板上的花生努努嘴。
“陈大鹏给的花生,拿去吃吧。”
哑哥看了看带壳的花生,咧嘴一笑,拿了一半装在插兜里,随后站在吴卫国的床边盯着他。
吴卫国放下书,扯过一角被子盖住裤裆坐了起来,无奈地仰着脸望向哑哥。
“给你看吧你又不看,我看了你又盯着我。”
“不看了,你拿去吧,反正下雨你也没事儿。”
哑哥看着被他放在木板上的书,皱着眉毛思考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他示意要回家,吴卫国尽管不理解他想干什么,但也没留他,就问了一句。
“那你今晚还回来牛棚睡吗?”
哑哥想了想,抿着嘴唇摇了摇头,不知道,李乐也没说今晚要不要留他睡在家里,只能到晚上再说了。
吴卫国也无所谓,反正今天的事情都让哑哥做了,他现在也清闲,等哑哥走了他再接着美滋滋地看书跟睡觉。
哑哥离了牛棚雨已经密起来了,他捂着插兜一路跑了回去。
李乐正坐在堂屋门口,捧着脸在发呆,看着从屋檐上成串滴下的雨水,把地面砸出一个个水坑,鼓起浑浊的水泡。
他刚刚趁着没事把屋里的摆设细细地翻看了一遍,刘叔家值钱的东西基本都堆在这里了。
上次刘叔买油和糖,从柜子里拿出过一个棕色的小木箱子。
也没背着他,当着他的面打开的,李乐对用的钱和票证感到好奇,还凑过去看了看。
那箱子中间有个隔层,放着票证,下面就是被刘叔捋平叠好了的纸币,面额最大的是十元,零零散散加起来大概小几百块钱。
刘叔一个人带着哑哥生活还能攒下这些钱,非常不容易了,可见平时生活十分的拮据清简了。
但如果这钱拿来给哑哥娶媳妇,估计还是不太够的,就更别说再另盖房子置办家具了。
他当时想着避嫌,看了几眼也就走开了,不过瞥见那盖子里好像是刻了字的,但没看清。
刚刚忍不住好奇又拿了出来。
打开之后,就看到那箱盖里头的木板上,被人浅浅地刻下了几个名字:
刘建华,温苑香,刘明辉,刘明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