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舟累得睡过去了。
晚上八点多,傅琛下楼去餐厅吃饭。
男人眉眼慵懒俊美,餍足后的他宛如妖孽一般。
路过的每一个佣人都能发现,他家少爷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真是明晃晃幸福......
他在餐桌边坐下,修长的手指轻勾,招呼一个女佣上前:“你过来。”
这个女佣挺年轻,心头一跳,娇滴滴地笑了:“少爷,您叫我?”
男人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笑什么?有病啊!”
“呃......”女佣嘴角笑容僵住。
“有病去治。”
女佣的心“哗啦啦”碎一地:“对不起少爷,您吩咐!”
“去拿个食盒过来,把我老婆爱吃的这三道菜装起来。”傅琛指了几个菜,说到“老婆”两个字,他深邃的眸温柔了下来。
女佣不敢再有什么奢望,恭敬地颔首:“是。”
傅琛简单吃了一点,端着食盒起身回房,手机响了。
江望的电话。
“傅先生,宋伯简医生已经预约好了,明天私人飞机会送你们过去。”
“嗯。”傅琛垂下眸,嗓音低哑,“他师兄呢?找到了吗?”
江望犹豫了一秒,开口:“抱歉,还没找到,他师兄确实是隐退了,只打听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说是已经从事其他工作......”
傅琛揉了揉眉心,没说话。
“傅先生......”江望继续开口,“您让我查的孟彦涛,他三年前成为沈小姐的主治医生,这三年都是按照治疗合同替沈小姐诊治的,没发现什么异样。”
傅琛冷哼了声:“江望啊......饭桶也比你有用吧?”
“呃......”江望吓得立马道,“傅先生,您别生气,我立马去查!”
“再给你三天,查不出来就滚蛋!”
“是!”
......
傅琛端着食盒上楼,经过书房的时候,被傅明彰叫了进去。
“坐。”傅明彰倒了一杯茶给他。
傅琛放下食盘,随便在一旁独立沙发上坐下,抿了口茶。
茶水润喉回甘,他的眸底卷起一丝惬意,漫不经心问道:“爸,你想说什么?”
傅明彰盯着他,眸光意味不明。
傅琛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率先开口:“爸,我和晚晚是男女朋友,做这事很正常吧?您不会因为这事要批评我吧?”
“我倒不是老古董......”傅明彰没好气地笑了下,“只是你这下午、晚上连轴转的,可别累坏了人柔弱的小姑娘!”
傅琛:“......”
呵呵,他爸居然连下午在温泉池的都知道......
确实,没什么事能逃脱傅明彰的掌控!
见他不说话,傅明彰换了个话题:“这次侦破的爆炸案,晚舟这孩子怎么荣立了三等功?”
“这你也知道?”傅琛手撑着头,扯了扯唇角,“爸,沈晚晚就是个小笨蛋,她一个协助办案的检察官孤身犯险去救那几个孩子......特警全副武装都没她勇的,整一个孤勇者!”
傅明彰忽的笑了:“说明你眼光真不错,这孩子是真善良啊!”
“我可不要她奋不顾身的善良!”傅琛也不怎么爱喝茶,把茶杯放回茶几,“我希望她能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再去救人!”
傅明彰挑了挑眉:“所以这次英勇救人你没表扬她?而是批评了她?”
“当然,我狠狠凶她、训她!”傅琛皱着眉,身体往后靠,“让这小笨蛋好好珍惜自己的小命。”
傅明彰又笑了下,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霸道总裁训哭小娇妻的画面是怎么回事?
“但是,爸,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这小笨蛋还是会奋不顾身冲上前的,她就这性格......”傅琛轻轻叹气,“我只能拼命护着她,我太怕她发生意外了!”
傅明彰眸底的情绪翻涌,有欣赏又有心疼。
这种心中有大爱女孩,可真难得......
书房静了几秒,傅明彰再次开口:“你上个月拍下城东那块地,为什么要建一座脑科研究所?”
这问题,傅明彰颇有种明知故问的感觉。
傅琛抬起眸,一时没应声。
“问你呢?为什么建脑科研究所?”
傅琛抿了抿唇:“我说拿来玩,你信吗?”
傅明彰缓缓挑起眉:“你觉得我信吗?这个研究所从拍地到建成只用了一个月时间,七八个施工队,三四千人在工地里没日没夜给你干活,生产队拉磨的驴都不敢这么搞吧?”
傅琛:“......”
傅明彰眸光意味深长,“老实交代吧,这么着急建成......”
他知道瞒不了他爸,大方承认了:“嗯,为了她。”
傅明彰轻微皱眉:“我早前猜到了一些,没去深查,这孩子有什么...精神隐疾吗?”
他在手指蜷起,幽幽问道:“爸,我能相信你吗?”
“能。”傅明彰言简意赅,“我是个讲究人,不拆cp。”
他停顿了几秒,缓声开口:“对了,还有个事提醒你,你妈请了几个行业内有名的私家侦探在调查晚舟。”
傅琛眸子微眯起:“她查到了?”
“没有。”傅明彰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有你爸在,能让她查到什么?”
“那几个私家侦探我都打点过,他们报给你妈的信息都经过我的审核。”
傅琛忍不住竖起拇指给他爸点赞。
傅明彰转过眸,放下手里的茶杯问道:“晚舟她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傅琛看向他,张了张嘴。
好一会儿,他才发出声音,嗓音发颤,“爸,晚晚得了...癔症。”
“癔,癔症?”傅明彰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么善良的孩子怎么会?”
他猜到有精神疾病,没想到这么严重?!
傅琛抿紧了薄唇,嗓音越发低沉干哑:“七年前的五二九绑架案,受害者是她,她被人绑架,她母亲是刑警......为了救她......”
他说不下去了,抬眸望向天花板。
“牺牲了?”
“嗯,死状惨烈,就在她面前......”傅琛缓缓垂眸,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抽动,“她一直很自责,认为母亲是因她而死,所以精神世界备受着折磨......”
傅明彰深眸微暗,静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