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严密的指纹识别和虹膜识别，傅琛等人通过四道门，才正式进入了钴-60生产线的中央控制室。
入目的是四面巨大的液晶屏幕，屏幕里诸多机器设备繁复运转，看得人眼花缭乱。
秦唯远带着众人边走边介绍，步伐有些快。
沈晚舟掠过一台设备上密密麻麻的参数，吩咐一旁的向南：“拍下来。”
向南刚掏出手机，就被秦唯远明令禁止了：“诶，设备参数是保密的，不可以拍照！”
她转过脸，微微眯起眸子。
秦唯远对她解释了一句：“是这样的，我们有明确规定，所有的参数都不能以任何方式泄露出去。”
沈晚舟的目光再次掠过那些参数，一目十行地记入心里。
“各位，为了大家的身体健康，请大家尽快离开这里吧！”秦唯远催促道。
前后不过五分钟，一行人便被带出了主控室。
......
研究院临时为办案人员开辟了一间会议室。
很多专业的研究资料送入了会议室。
中途，秦唯远给会议室送来了茶水，还有一杯咖啡。
他的目光总时不时望向沈晚舟，女孩正认真地翻阅资料，鬓发从脸颊旁滑落，衬得她白皙的脸庞更加娇美。
他静静地凝了她几秒，踱步过去，把咖啡放在了她面前。
其他人都是茶水，只有她是咖啡。
沈晚舟抬眸：“？”
一旁的傅琛皱起了眉，眸色变得幽暗又危险：“秦研究员，她不喝咖啡。”
“她喜欢喝意式浓缩咖啡，粉液比1：2左右，浓度在8-12%之间，她的喜好我不会忘记。”秦唯远道。
傅琛嗤笑了声，刚想开口。
沈晚舟先他一步开了口，眸光沉静：“很抱歉，我从没有这个喜好。”
秦唯远：“............”
傅琛挑了挑眉，笑了，修长的手臂一推，把自己面前的水杯推到了沈晚舟面前。
沈晚舟瞥了一眼，端起他的水杯喝了一口。
这互动的意思不能再明显了，秦唯远下意识抿唇，敛去眸底的情绪，转身往门口走去。
“等等——”
傅琛叫住了他，“有个事要问你，请你配合。”
......
不多时，秦唯远被安排在一间独立的会议室里。
坐在他对面的是傅琛和沈晚舟，还有一个记录员。
“半个月前，你订购了三百组型号为S的连轴齿轮。”傅琛丢了一份文件在桌上，“用来做什么？”
秦唯远不想回答，抿着唇看向沈晚舟，女孩正垂着头看手机，手机莹莹的灯光反射在她的眉眼间，美得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笃笃笃！”傅琛不耐烦地用骨节敲击着桌面，“问你话呢！”
秦唯远转回目光，眉眼间的狠佞浮上来：“傅队，我买着玩的，怎么了？”
“玩什么？”傅琛追问。
秦唯远手指握成拳，死死瞪着傅琛。
他还没报当年的套头暴打之仇呢！两颗被打掉的门牙到现在还是假牙！肋骨有时候还隐隐作疼......
气氛僵持......
一道清冽好听的嗓音响起：“秦唯远，你用来干什么了？”
是沈晚舟问的。
秦唯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眸光转向她，“我拼了一个机械模型，前几天完工了，有视频要看吗？”
沈晚舟和傅琛对视一眼，清淡开口，“嗯，看看？”
“好。”秦唯远打开手机相册，把手机递给了她，“是这样的模型，所有的连轴齿轮连在一起，齿轮一个推一个，只要动起来就是个永动机。”
沈晚舟轻笑：“永动机？秦研究员，需要提醒你一下，热力学第二定律开尔文表述证明，永动机并不存在。”
秦唯远也笑了，“万一我能推翻他的定律呢？”
她抿唇：“......那你加油，争取被物理学载入史册！”
“借你吉言。”
沈晚舟对着手机里的模型观察了几秒，抬起头：“这个模型用完了三百组连轴齿轮？”
“嗯，用完了。”
沈晚舟一瞬不瞬盯着他，笃定道：“眼神飘忽不定，你撒谎。”
秦唯远微怔，随后背脊往后靠，好整以暇地笑了：“是，我没有用完，还剩了几个。”
“剩了几组？”
“就三、四组吧！”
沈晚舟：“三组还是四组？”
秦唯远耸了耸肩：“不记得了。”
沈晚舟脸色淡了下来：“秦唯远，你是理科生又是研究员，你对数字比一般人要严谨许多，你会不记得剩了几组？”
秦唯远眉眼间隐着的邪佞浮起来。
沈晚舟冷声问：“几组？”
秦唯远顿了顿：“四组，还剩下四组。”
“好，这个机械模型和剩余的连轴齿轮，”沈晚舟看着他，“我们要拿回去核查。”
他面上镇定，点头道：“可以。”
......
回到警局。
沈晚舟戴着白色手套，从证物袋里取出秦唯远的机械模型。
她支着脑袋研究了五分钟，随后修长好看的手指开始拨弄起模型，几枚齿轮“哗啦啦”掉落；几秒钟后，整个机械模型上的零件悉数散架......
她快速清点了一遍齿轮数量，招呼不远处正在摸鱼的向南：“向南，过来，再数一遍。”
“来了！”向南应声，屁颠屁颠跑过来，仔细数了一遍：“报告大嫂，模型用到的连轴齿轮296组，剩余4组，秦唯远订购了300组，总数对得上。”
“嗯。”沈晚舟托着下巴，慢慢垂下眼。
“看来，炸弹上的四组齿轮并不是他的......”向南说。
沈晚舟没抬眸：“不一定。”
“啊？为什么？”向南皱眉，“总数对得上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方瑾明火急火燎地推门进来：“傅队呢？”
向南指了下会议室方向：“方队，老大在会议室呢，钟局也在，好几个上层领导也在，他们在开会！”
“好。”方瑾明快步朝会议室赶去。
“怎么了，这么着急？”向南问。
方瑾明瞥他一眼：“有内鬼。”
“挖槽！！！”向南蹭一下跳起来，“有内鬼快停止交易！”
方瑾明：“......”
他径直打开了会议室大门。
沈晚舟盯着方队的背影，柳眉拧起：“看来，路上爆胎是自己人做的。”
“谁啊？”向南气得鼻子都歪了，蹭蹭撸起袖子，“敢对老大的车动手脚？看我不揍得他鼻青脸肿！”
沈晚舟扬了扬眉，没搭理这个活宝，继续研究钴-60的资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