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鼐倒了下来,双目望天,嘴巴就像出水的鱼,一吸一合。
莫骢看到这个情景,立即做出判断:“萧先生,留步!”
他手下两个上三品武者张志友和周星火迅速掠身过去,拦住萧翎的去路,身影挡住天井与前堂之间的门口。
萧翎缓缓回头,看了莫骢一眼:“莫先生有何指教?”
“胜负未分,萧先生不急着走。”
“我已经认输了。”
莫骢笑了笑:“现在包鼐出现了特殊情况,胜负尚未可知。”
本来他跟所有人一样,是决定的认为这一场比试黄怒是必胜的,毕竟二人在中医界的地位不同,通过年纪也能判断黄怒的经验比萧翎要丰富很多,更重要的是,前面黄怒经过几次试验,都已经成功破解了犯花蛊。
所以为了最后黄怒能够给他解蛊,他无论如何也要支持黄怒,甚至如果他的蛊毒解不了,他还会对萧翎下杀手,因为萧翎杀了方洁,间接导致他将要提前面对死亡。
“救……救我……”包鼐朝着萧翎伸手,嘴里虚弱的发出声音。
墨老看向黄怒:“老黄,这是怎么回事?”
陶翰本是怕死之人,看到这副情景,也被吓坏了:“该不会……黄老把人治坏了吧?”
曹单怒道:“混账!我师父怎么可能会把人治坏了?前面来了四五个人,都是中了犯花蛊的,不都被我师父治好了?”
这件事莫骢也是知道的,当即点了点头:“不错,前面的患者都被黄老治好了,包鼐吐血肯定是别的原因。”
黄老走到包鼐身边,神色严肃,伸手搭在包鼐脉搏,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他是情绪激动,导致气血上涌,才会吐血的,跟我治疗的方式没关系。”
萧翎发出一声嗤笑。
黄老怒道:“你笑什么?”
“他好端端的,被你治疗一下就吐血了,跟你没关系?”
“混账,自然跟我没关系,这是他体质的问题。”
“没错,绝对跟我师父没有关系,莫先生也能证明,前面的患者都被我师父治好了,对包鼐使用同样的方法,他怎么可能会出问题,这就是他本身体质的问题,可能脏腑早就有出血的状况,这才会导致吐血。”曹单据理力争。
“我说你们没治好,你们却偏不信。”
“刚才墨老三位都一致做出了判断,包鼐体内的蛊毒已经解了,你是不是输不起?”
萧翎好笑的道:“是我输不起,还是你们输不起?”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师父没治好包鼐?就因为他吐血?你能证明吐血就是蛊毒的原因吗?”
萧翎并不回答,只是冷静的看着地面正在抽搐的包鼐,他除了吐血,鼻子和耳朵也流出了血,他正在忍受着剧烈的痛苦。
林大夫和廖主任窃窃私语,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相信黄怒。
“既然黄老前面几个患者都没问题,包鼐的症状也不可能是他治疗引起的。”廖主任说。
林大夫点头:“没错,我赞成廖主任的意见。刚才的比试,仍旧算黄老胜出。”
“随便,我可以走了吧?”
莫骢犹豫了一下,最终又选择相信黄怒,毕竟先前医治的患者都没问题,他也很难将包鼐的突发情况归咎于黄怒,冷言冷语:“萧翎,记住你的承诺,永不行医,我会派人盯着你的,我莫家是一流世家,如果让我知道你不认输,偷偷给人治病,呵,不管你在武道界有多高的地位,我们莫家都会替黄老主持公道!”
“我无所谓,只要待会儿你别求我。”
“哈哈,你疯了吧?我堂堂一流世家的家主,我有什么需要求你的?搞笑!”
说完,就听墨老说道:“诸位,你们看!”
众人目光又回到包鼐身上,皮肤的水分越来越少,就像干旱的地面似的发生决裂,出现一道一道的血痕,血痕之中长出一条嫩绿的藤蔓,藤蔓上面零星挂着一些红色的小花。
接着,鼻孔和嘴巴也都伸出了细长的藤蔓,无数的小花结在藤蔓上面。
这诡异的情景,让人都惊呆了。
只听陶翰惊叫起来:“这……这就是犯花蛊发作了!我亲眼……亲眼看过一个跟方洁有关系的男人,他就是……就是这么死的!”
萧翎也是第一次看到犯花蛊发作原来是这个样子,都拉乌姑的蛊术果然天下无双,太神奇了,也太恐怖了。
陶翰的话,让莫骢很尴尬,问道:“黄老,这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解蛊了吗?为什么蛊毒还会发作?”
黄怒也迷茫了,喃喃的道:“没理由的,没理由的,前面几个都治好了,为什么这个不行?”
“因为前面几个你也没治好,反而加速了蛊毒的发作。”萧翎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曹单怒道:“放屁!前面几个患者,确实都治好了,莫先生也看见了!”
“刚才包鼐也治好了,可事实呢?要我多说吗?”
曹单一时无言以对。
墨老道:“小萧,这到底怎么回事?”
萧翎道:“犯花蛊是植物性的情蛊,黄怒以针灸之法给患者治疗,我刚才看过他炙疗和他施针的穴位,这些都是热穴。尤其是炙疗舱,你们把温度加那么高,艾条的热量从穴位传导进去,是为了疏通经络,对吧?这样他们的脉象看起来洪大有力,不仅诊断不出问题,还觉得他们很健康。”
“这有什么错?”黄怒不服气的说,“疏通经络,是为了让患者体内气血流畅,从而提高他自身的机能,借助免疫力杀死蛊毒!”
“你太天真了,犯花蛊之所以能够称为奇蛊,就是因为依靠人类本身的免疫力是杀不死的!本来蛊种未到发作之时,就像是被冰封似的,你们的治疗方式就像是一把火,你以为火融化了冰,就杀死蛊毒了?可是冰融化了之后就是水,它会把火浇灭!
“通过你们的治疗之后,包鼐红光满面,看着气色不错,情绪也很振奋,但正是他的将死之兆!蛊种破了冰封,就迅速的开始发芽生长,吸他的血作为养分,从他的皮肤突破出来。黄怒,你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