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琛沉思了一会,又道,“莫不是唐郝那儿又出什么乱子来了?”
“主上你别误会,唐郝那里什么乱子都没有出。”江焕见凌琛误会,忙出言解释。
“他那里没出乱子,那你向孤打听唐止的事情做什么?”凌琛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江焕倒了一杯,并将茶杯往江焕的方向一挪。还没等江焕反应过来,便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唐家出了一点事情,唐止,被唐郝放出来了。”江焕犹豫了一会,将事情告诉了他。
“这倒是稀罕。”凌琛听到江焕说的,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孤以为他要关他那个儿子一辈子呢。”
“主上这么说可是知道什么?”江焕心思玲珑,光看凌琛的语气动作说出来的话语就能推断出一二三四五。
“当然,”凌琛并没有像江焕掩盖自己知道某些事情的事实,“我确实知道一些,你若想听,孤说给你听便是。”
见江焕点头,凌琛便知道他是真的想听,也就没在犹豫,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的告诉了江焕。
“唐郝喜欢戏班子的一位姑娘,这个在我们这里而言不算什么秘密。因为啊,他们早在三年前就交往了。”
“三年前?”
“是。”凌琛说着,将他身边的几个人告诉他的故事给江焕听。
“唐止自幼聪明乖巧,过目不忘,所有书籍,无论大小,困难与否,只要他看一遍,就能把书背下来,简直就是神童中的神童,孤父皇还在时,曾经拿孤和他做比较,说孤若是有他一半聪明,死都甘心了,还说什么要让唐止入宫做孤陪读。但是唐郝大概是希望能用自己儿子炫耀久一点,没答应,也幸好他没答应,不然他若是答应了,孤以后可就麻烦了。”凌琛说着,特意摆出一副掩面而泣的脸,弄得江焕差点把茶水喷了一地,只听他尴尬的说道,“主上,有什么话您好好说,别这样,属下看着害怕。”
“你以为你说了害怕孤就会真的相信你害怕吗?”凌琛翻了一个白眼,满脸鄙视的看着江焕。
“不相信。”江焕回答的也实在,就好像真的准备好了话那样。
“主上您继续说。”
“好。”凌琛没有计较江焕刚才说的话,而是继续了刚才说的话题。
“事情如孤和你讲的那样,唐郝啊,为了和大家炫耀他的儿子多么聪明能干,便天天带人去拜访名豪同僚啊什么的。名豪拜访多了,人家就对他儿子有了印象,在事业上帮助了他很多。事业顺风顺水,唐郝开心的不得了,对唐止这个儿子也好了起来。他每次提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可唐郝开心,别人不开心。那个不开心的人,就是唐止。唐止出生于唐家,自小享受荣华富贵,根本没什么缺的。若说唯一的缺的,就是父爱母爱。他从小被父亲拉出去炫耀,心中烦的不得了。那些人一直重复书上内容让他背诵的时候啊,就很想掀桌走人。可他学的君子之道告诉他不能和父亲发火,否则就是不孝,所以才忍了下来,但这件事情在当年的唐止心里已经种下了种子。或许是因为唐止真的很聪明,随着他年纪增长,本事没有消退,反而越来越厉害。唐郝也不再像他小时候一样拉着他四处拜访,而是给他请了教书先生,让他补习功课。在先生上完功课之后,自己还会给他上课。唐郝是丞相,本事自然是非常的高。在他的帮忙下,唐止迅速在京城名流圈站稳脚跟。可这站稳脚跟啊,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凌琛讲到这里,嘴巴有些干渴,喝了一口茶之后又继续讲了起来。
“唐郝把唐止一天之中除了吃饭睡觉的所有时间都用在读书身上,读的唐止不厌其烦,他年纪小,又是好玩的时候,故经常偷偷摸摸的出去玩,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认识了那个戏子。”
“唐止偷偷摸摸出去玩,唐夫人也是知道的。但她和唐郝不同,唐夫人知道书读多却没有空闲时间人会傻掉的道理,由着他去玩,甚至于还会帮他打掩护,直到那日。”
凌琛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想着自己恰巧出宫游玩时在唐府外头碰到的一幕。
唐府门口站着几个拿着棍子的家丁,他们架着一个华服男子,还有一个红裙姑娘。他们当着华服男子面,将姑娘重重的扔到了地上。此刻,唐府外聚集了一大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们看着这一幕,嘴里发出了各种各样的声音。这些声音有同情的,有赞叹的,又在想这个漂亮姑娘究竟做了什么事,才会被唐家扔出来。
不光是她,就连被下人掣肘住的华服男子,也成了被议论的焦点。
凌琛看着被掣肘的男子,突然觉得很眼熟,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听到跟随的侍从说的,他总算知道了这人是谁。自己,又是在哪里见过他了。
是的,这人就是唐止,那个被他父皇夸奖上天的男子。
不光是他,不少眼尖的都认出了唐止。其实他们也不想认,也不想认出来的,怪就怪这个唐郝太爱炫耀,太喜欢把人带出来玩了。
小时候如此,长大了依旧如此。唯一不同的是,唐郝把小时候的带上街四处像百姓炫耀,向同僚炫耀变成了关在家学习,好不容易可以不用窝在家背书时候在门口设置台子,开什么读书会,义务给他们讲书。
因着父亲官位,加之他书讲的好,每次设台子都会有不少人参观。参观的人多了,衣服也就华丽起来了。
据街上的一位衣服铺子的老板说,唐家可是他们的大主顾,每次定衣服都选最好最华丽的。而且一出手,就是几万两银子在那。而且他从这里买的衣服,都穿在了他儿子身上。
唐家多有钱,可想而知。
此刻,唐止的衣着依旧华丽,但神情却狼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