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惊雷炸响，月清妤的刀刃被映的雪白。
朱雀目光沉沉，用灵力传言，“尊上，我去对付月清妤，您去救您母亲。”
月苍涟上下看了一眼朱雀，仿佛敏锐察觉到什么，“你想做什么？”
朱雀笑得温柔，“放心，我可不会有事。”
话音落地，朱雀显现真身，苍白的龙身包裹在金色光泽的龙鳞之下。
月清妤面色沉如大海，阴沉喊道：“你们当真不怕我杀了这个女人？”
月弦月惨叫一声，寒光划破她的喉咙，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月清妤控制着力度，并没打算真的杀死月弦月，他还要拿这个女人威胁月苍涟和朱雀。
铅云翻滚，雷霆轰隆作响。
朱雀金色的瞳孔幽深，危险的气息喷薄而出。他高高飞起，长长的龙身盘旋于云层中。
“很好，既然如此，她也去死吧。”月清妤笑得森然，一刀准备劈上去。
空气瞬间凝滞。
下一秒锐利的龙爪向城墙之上的月清妤扑去，巨大的龙威弥漫开来，众人震撼在原地。
与此同时，月苍涟脚下环形的冲波扩散，他拔地而起光速朝着月弦月的位置飞去。
月清妤嘴角勾了勾，径直将月弦月抛下了高楼。
好戏还在后面，就是死，他也要带上月苍涟。
一换二，怎么都不亏。
城墙上，朱雀的龙爪狠狠地抓向月清妤，强悍的力量无与伦比。
月清妤咬牙切齿，全力抵挡。
“唰！”巨大的气流将城墙上的战士全部都震开。
灵力爆裂，城墙上的灵纹也震出一道道裂缝。
一人一龙便在四分五裂的城墙上对打。
龙爪每一次的挥动都带起一阵强风，气流仿佛要将城墙吹倒。
众人心跳加速，连呼吸都凝滞。
这就是龙族？
也许是朱雀护法一直给人和和气气的温柔模样，一时间竟然让人忘记他可是传说中已经飞升的龙族。
月清妤一跃而起，黑色的煞气化为一条条锁链，朱雀前肢灵活的一翻，一爪就将锁链破开。
“吼──”
龙威势不可挡，普通战士震的东倒西歪。
“朱雀，我们多年情谊，你当真要下死手？”月清妤厉声质问，身上的黑袍早已经残破。
“他是你看着长大的，我就不是吗？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爱他，就因为我是女子？可我明明已经改变了性别，为什么就不肯追随我？”
朱雀升出一抹荒谬感。
他金色的竖瞳直直看着月清妤，龙身在绚丽的光芒下缓缓缩回，金色的鳞片逐渐幻化出一身白衣，巨大的龙爪变回修长有力的手臂，露出白皙光滑的皮肤。
朱雀无悲无喜道：“因为你太自私了，我不愿意追随你，和你的性别没有一点关系，只是看不惯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人。你永远把自己的得失放在首位，浑然不顾族人的死活。”
“我问你，鬼城那些傀儡是不是你卖给鬼城的？不然你如何修炼的煞气？”
“连自己人都能残忍下手的人，凭什么指望别人追随你？”
倏忽空气里发生一声锐响，朱雀移步至月清妤身后，鲜血迸溅，在他白色的衣裳上绽开一朵朵鲜艳的花朵。
月清妤低头看了眼贯穿心脏的伤口，视线看向不远处的月苍涟和月弦月，忽地疯癫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就是死，我也要你们不得安生。”
朱雀阖上眼睛，眼底微妙的情绪不见了，下一刻，手心毫不犹豫攥紧。
鲜红的心脏瞬间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月苍涟怀中的月弦月迷茫混沌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无情。
熟悉的刺鼻气味席卷而来。
是落红花。
月苍涟神情一凛，腹中传来钻心的绞痛。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月弦月就是月清妤的武器，她浑身上下沾满了落红花提炼的药水。
月苍涟疼得额上瞬间渗出冷汗，他强忍着痛苦，运转灵力流向腹部。
这时，月弦月掌心的煞气凝聚成一把锋利的黑刃，毫不犹豫地刺向月苍涟的身体。
月苍涟骤然反应过来，横手一挡，刀锋穿透了他的手心，直直插入腹部。
一声惊呼响彻云霄，朱雀急忙冲向月苍涟。
他眼底闪烁着寒光，只觉得刚刚太轻易地杀了月清妤。
月弦月几乎成了半个傀儡。
“你醒一醒，看清楚你面前的人是谁？”
朱雀怒斥一声，抓住月弦月的手臂，将刀拔了出来。
只见月弦月神情阴森又癫狂，她再一次挥手劈向月苍涟，嘴里念叨着：
“是你！是你吸走了我半生修为，不是你，我不会看着他死在我眼前。”
“是你！你怎么不去死。”
空白安静得可怕。
“啪！”
朱雀一掌劈晕月弦月，澄澈的眼眸里写满了忧伤。
那个将他从海底救出来，细心教他人间常识的猫眼少女早就死了，或许他就不该用自己的修为替她续命，既然如此爱月宵，不如陪他一起去了。
月苍涟黑沉的眼眸晃了晃，他似乎在想什么，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明知道月神血脉孕育后代要损失一半修为，为什么选择生他？
既然选择生下他，为何又不爱他？
“没事吧？”
朱雀将他扶起，满心都是自责。
“这点伤，死不了。”月苍涟喘息，捂着腹部，踉跄站了起来，但没走几步腹部又痉挛起来。
他呼吸急促，没一会鲜血从指缝间渗透出来，血液滴滴答答坠落在地面。
这些日子，他接连受伤，腹中的孩子也跟着吃了不少苦头。
月苍涟惨笑起来，另一只手捂住心口，紧贴肌肤的护身符仿佛传来暖意。
真没用，都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个没良心的女人。
朱雀大惊失色，“尊上？”
月苍涟躬下身，猝然吐出一口鲜血，“无碍。”
这还是无碍？朱雀顿了顿。
周遭战士们脸色骤变，“尊上，尊上您可不能有事啊！”
鲜血如泉水不断涌出，月苍涟捂着腹部，身体因刀绞般的痛苦而向前倾倒。
“护法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尊上可是魔尊啊，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是啊，他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一丝寒意蹿上朱雀的骨髓，他恍惚意识到了什么，强硬地伸手摸了摸月苍涟的脉。
这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