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个冒充你的女人长得跟你一模一样,连那双独特的异眸也是金色的,真是没想到,世上竟有俩个如此相像之人!”
希希狠狠地点头,摩挲着圆润润的下巴,回想起那惊人的一幕,不禁咂砸舌道。
战凌双听闻,却秀眉紧蹙,沉声否认道:“不,这绝不是巧合,再相似也绝不可能如此相像!像克隆出来一般。”
希希转了转眼眸,突然冒出一句话,“不过,那冒牌货身上的气质,与凌双娘亲是无法相比的。而且那女人似乎是个花痴,深深地被连城父亲的美貌所吸引,时时刻刻粘着他。哼!连城父亲可是娘亲的,这个丑女人竟然想把连城父亲占为己有,实在太可恶了!娘亲,你说,打算怎么整死那女人,然后把连城父亲夺回来?”
战凌双被希希说的一怔,继而脸色很是不自然,隐隐有几缕红云漂浮。
她、她跟长孝有什么关系吗,长孝爱跟谁好就跟谁好,关她何事?她与长孝之间也不过是逢场作戏。他也把自己当做挡烂桃花的箭牌罢了。
她又何必自作多情,打扰他与别人的姻缘。而且她身系重任,担负着京华国的责任,哪有空暇时间想这些儿女情长。
“希希你应该知道我与长孝之间的关系,他爱跟谁好就跟谁好,我无权干涉,更没有必要费心思打搅他的姻缘。”战凌双一副口苦婆心的劝说道。
可希希却眨巴了眨巴双眼,十分天真的说道:“可是,连城父亲喜欢娘亲啊,你可别看我小,其实我心智早就在一百年前开启了。男女之情,我看的并不少,连城父亲绝对对娘亲你有意思!”
战凌双抽搐了嘴角,但是不知为何,心中那一抹柔软,竟被深深触动。
“反正我是不会去阻扰的,要去,你自己去,与我何干?!”战凌双强硬着语气说道。
话音刚落,身旁一阵阴风刮来,紧接着战凌双只觉得双眼一黑,下一秒,身子便直直撞进了一个冰凉坚硬的胸膛。就当战凌双本能攻击来人时,却被那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皓腕,同时,徐徐熟悉的玉兰之香钻进了鼻尖。
玉兰之幽香,沁入心脾,绕人心弦。
战凌双脑海中忽然轰鸣一声,怔住了神,但是嘴上却喃喃道。
“长孝……”
可那人却沉默了半响,既没有承认他是长孝连城,亦没有否决他的身份。只是将战凌双的娇躯搂得更加紧些,须臾,才传来话语。
“你方才的话可是真的?”黯哑又沉闷的嗓音从上方传来,似叹似悠,但一身的孤傲霸道却尽展无遗。
战凌双抬头望着那声音源处,不经意地一抬眸,四目相撞,俩人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在对方的瞳孔之中能清晰地反射出各自的身影。
那严峻的寒眉,一双深邃幽暗的墨眸,眸底丝丝缕缕凉气直通人心,直挺的高粱,凉薄的殷唇,漠漠抿着,性感又富有弹性。
不是长孝连城,又能是何人。
“真的。”战凌双撇过头,不再看着长孝连城那张祸国殃民的容颜,低低的说道。连她都没发现,平静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撒娇气味。
长孝连城双眸凝着战凌双的脑袋一会儿,随即伸出修长玉白的双手,将战凌双的身子板了过来,迫使战凌双的眼睛对着自己的眼睛。
而希希也不知从何时起,就离开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战凌双与长孝连城。
“我不信。”长孝连城突然从唇间溢出这三个字,简单又刺中要害的三个字。方才他就在外边,她与希希的谈话,都听了个真切。听到战凌双的那番无情的话,他实在是忍不住现身质问她,他不信战凌双对他一点情愫都没有。
战凌双垂下眼帘,眸中波涛骇浪,只是语气还强装镇定。沉吟了许久,仿佛半个世纪都过去了,但长孝连城却依旧不依不饶地盯着战凌双。
战凌双闭了闭眼,也不打算遮掩心中所想,轻吐一口浊气,缓缓道。
“长孝你是世子,我是守护者。两者身份相差疏远,我有我的职责要完成,你有你的家族。趁大家都还没有用情至深时,还是尽快了断较好。”
长孝连城寒眉一横,面色有些不善,显然是被战凌双的一席话给惹恼了。可就当一位长孝连城要发火之时,他却突然眉一松,甚至眉宇间染上了点点欣喜。牢牢地握着战凌双的双肩,淡声问道。
“依你所言,你亦是对我,动了心用了情是不是,不然‘用情至深’四字,从何说起。”
战凌双双颊一霞,双手攥紧了衣摆,手心都出了少许汗。她从未那么紧张过,就连在杀人时,她都是心不慌不眨眼的。可此时面对长孝连城的一番露骨话语,竟然难得紧张了一回。
“说了!我是守护者,你是世子,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哪怕,动了心,用了情,又如何?”
战凌双被逼急了,一下子站起身来,不经过大脑思考,便对长孝连城吼了起来。最终,以冷漠至极的眼神瞥着长孝连城,硬声道。
没错,她承认她对长孝连城是有一定的情感的,因为长孝连城与其他的男子不同,让她不免动心了。但是那又如何,没有结尾的感情,还不如趁早放弃罢。
长孝连城不怒反笑,但是这笑却显得有些阴碜诡谲,还透着丝丝寒气。伸手猛拉,将战凌双毫不怜惜地摔在了床上。战凌双欲挣扎起身,可还没来得及,长孝连城的高大的身躯便压了下来。一只冰凉宽大的手将她的双手束缚住,高过于头,坚挺的鼻梁对着她的鼻尖,缓缓呼气。
“战凌双,是不是本世子一味的纵容你,你就可以不知天高地厚?”
长孝连城魅惑人的凤眸紧盯战凌双,手用力,唇间硬生生逼出一句话。眉宇间略带邪肆,不似方才的温润如雅。
而且长孝连城的另一只手却缓缓下移,移到了战凌双的腰间,不停地摩挲。
战凌双奋力挣扎,却是无用功。只好干脆不再挣扎,但却别过脸,淡淡的语气说道:“长孝,住手。”
“若我不呢?”长孝连城虽然嘴上这般说辞,可手却顿住不再动半分。
战凌双冷哼一声,继续漠视长孝连城。
“你知道,你打不过我,我也不想伤害你。所以,放手。”战凌双转脸,双目倔强地对上长孝连城的双眸。
但也不知为何,战凌双那双倔强的金眸中,隐隐有浅浅的泪花闪现,欲要脱离眼眶而出。
长孝连城见此,寒眉一蹙,唇边的邪笑撤下,换上沉重。最终轻浅一叹。手一松,放开了战凌双的双手,而另一只手也从战凌双的腰间缓缓转到了战凌双的脸颊。
“你从来不会知道,爱一个人真正的寂寞孤凉。也不曾晓得,我的爱竟然会让你厌弃。你要什么,我长孝连城必将双手奉上!可惜所有的霸道在这一刻,败给了你的眼泪。”
长孝连城略带沧桑的话语缓缓响起,指腹划过战凌双的脸颊,随之停顿在战凌双的眼角旁,抚去了那滴眼泪。
战凌双咬唇闭眼,不再看向长孝连城一眼。只觉得在朦胧之中,身上的一股重压没有了,就连长孝连城的气息也一并消失了。
过去了许久,战凌双才缓缓睁眼,长长的睫毛卷着水意,望着蛟龙白纱顶,无言。
长孝连城,我终究负你,勿怪于我之狠心。
此时此刻。
云锦呆在京华使人的驿馆,左右来回踱步,终于在一会儿后,见到了长孝连城的身影,连忙上前。
“连城!你终于回来了,我和凌双找你找的可急了!”
身后的‘战凌双’却是万分激动地站起身,虽然没有开口,与云锦一样说出那番关切的话来,只是那情意绵绵的眼神就可以表明一切。
长孝连城却看也不看一眼云锦和‘战凌双’,冰霜着一张脸越过俩人就往内室走去。
‘战凌双’自然也看出了长孝连城的端倪,伸手就拉住了长孝连城的手臂,柔声媚语道:“长孝,你怎么……啊!”
可是未等‘战凌双’说完,就被一股浓厚的力度给摔开,‘战凌双’一声惨叫,就倒在了云锦的怀里。
云锦自是受用美人投怀送抱,可是却又不能表现太过,只好好生地扶起‘战凌双’,指责长孝连城的粗暴。
“连城,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能对凌双这么粗暴呢!”云锦愤愤道。
长孝连城瞥了一眼此时双眸含秋看着他的‘战凌双’,唇边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语气淡然道。
“本世子这个脾气自然粗暴的很,既然云锦你觉得本世子太过冷清,那么温柔对待凌双的责任交给你了。”说完,转身就走。
“啊,长孝!长孝,你别生气……”‘战凌双’见长孝连城似乎心情很不好,又想到方才自己的唐突和云锦的话,刺激了长孝连城,连忙惊声喊道。
可奈何前面的人影却丝毫不理会她。
“凌双!你从祥龙客栈待了几天,怎么就变了一个样子,你怎么能喜欢上连城?而且既然他对你并非有意,为何就不考虑我呢?”
云锦见此大好良机,连忙向‘战凌双’表明心意。
“哎呀!你走开呀!长孝,等等我……!”
‘战凌双’却对云锦十分厌恶,推开云锦,就提着裙摆,朝长孝连城小跑而去。
云锦失意地望着‘战凌双’离去的身影,有些恍然有些陌生。
“为什么会这样……”云锦呢喃了一句。
此时赫连宇景从外边走了进来,见云锦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免微微叹气笑笑道:“怎么,又被拒绝了?”
云锦苦笑一声,“是啊,又被拒绝了。你说,此次一趟,凌双是不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有些地方,总让人困惑。”
赫连宇景一听云锦如此说道,心中对‘战凌双’的疑心也升了起来。
“似乎也是,你也知晓,凌双向来不会太过计较,可这一趟,凌双对自己身旁的侍女又打又骂的。如今那印月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印月伤不伤的,关我们何事,只要凌双开心,其他人有何重要。”云锦却不屑道。
那小妮子平时就爱联合她主子欺负自己,此刻自己也遭殃了,也怪不得别人。只不过……也不知道她伤势如何了。
“走吧,我请你喝酒去,所谓一醉解千愁,如何?”赫连宇景对‘战凌双’倒是没有多大的非分之想,爽朗地勾住云锦的肩膀说道。
“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