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回家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奶奶的死也是你动的手吧?”叶北棠的目光从墓碑上移开,就这么落在叶博延的身上。
叶博延转动佛珠的手停了下来,他伸手拂开墓碑上的一片落叶,淡淡的说:“不是,你奶奶又威胁不到我,我没必要收拾她。”
“我奶奶威胁不到你,但是我爸可以。你是嫡长子,我爸是私生子这一点无可厚非,但他的受宠一定是威胁到了你的地位。”
所以叶博延才会痛下杀手。
“承认吧,我爸就是你杀的。”叶北棠再次说,声音已经多了几分冷意。
面对叶北棠的咄咄逼人,叶博延依旧是淡然处之,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任何能动摇他心智的存在。
“你这傻孩子,杀人是违法行为,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再说了,你父亲和我的关系一直很不错,我不至于为了叶家而杀了他。更何况就像你说的那样,你父亲已经退出叶家的争斗,我又怎么还会追到江城去杀他呢?”
“小棠,无论你问多少次,且处于什么状态下问我这件事,我都只有一个答案。你父亲不是我杀的,你奶奶的死也跟我没关系。”
说着,他低头看了一下腕表,又道:“时间不早了,你们是今天下午六点的航班吧?”
叶北棠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仰头紧紧盯着叶博延的眼睛。
他的眼睛如同大海一样深邃,犹如深渊一般沉寂。
虽然笑着,却毫无温度。
“叶家是你永远的家,若是受了委屈便回来,大伯为你出气。”
“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再说下去估计要耽搁你们的航班。”
“走吧。先离开这里。”叶博延走在前面,把后背暴露给叶北棠和萧重夜。
叶北棠看了一眼两个陌生,如今又有些熟悉的墓碑,最后还是抬起脚跟上了叶博延。
叶博延上了秘书开来的车,而叶北棠和萧重夜上车前往机场。
车上,美艳的秘书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家主,叶北棠信了吗?”
原本闭目养提的叶博延睁开眼睛,他的手指轻轻敲在自己腿上,无声无息却又有自己的节奏。
“叶北棠这个人和她父亲有很大的区别。”他沉声说。
秘书下意识的问:“区别在哪?”
“叶文晨重情义,对情感依赖性重。但叶北棠不是这样。”叶博延觉得,叶北棠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非常独立,甚至可以说是孤独的人。
她不需要什么情感,即便是一个人也能往前走。
明明这样的人很好对付的,可为什么叶北棠这么不好搞?
“离间他们夫妻感情,让叶北棠独立起来,这样就能对付了吗?”
这就是叶博延原来的计划,他一开始认为叶北棠之所以这么难对付是因为她背后有一个萧重夜。
有萧重夜的存在,她是进可攻,退可守,十分难处理。
但是从宴会到现在,叶博延把原来的想法推翻了。
叶北棠的人脉关系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叶博延忍不住笑了,他颇为感叹的说:“这叶北棠倒不像是老四的女儿,反而和我有点相似。”
只可惜他们是注定的敌人。
另外一边——
“叶博延的话,可信几分?”叶北棠问。
她之所以这么问还是刚刚叶博延表现的实在是太“真诚”,让她原本坚定的心有几分动摇。
但这种动摇并不是说在心底洗干净他对自己父亲所做的任何事情。
而是她有一种感觉,父亲的死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叶家的争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个无底洞。
“一分都不能信。”萧重夜直接给出自己的看法。
见叶北棠看过来,萧重夜说:“叶博延是个老狐狸了,他能伪装成很无辜的样子,让人真假难辨,你会这么问只能说你还是个正常人。”
“要不是生意上有很多的交流,我也会相信他的说辞。”太真诚了,真诚到任何人都会相信他的话。
他说话就好像有一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能力。
“没关系的,我们可以慢慢来。”萧重夜把叶北棠抱在怀里,轻轻的安抚她。
叶北棠应了一声,“不管里面牵扯有多深,我都会把他们连根拔起。”
杀父之仇,不能不报。
这些仇恨不该带到江城来,这是叶北棠和萧重夜的港湾,应该是充满美好的。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这个时间对一个老人一个孩子来说都太晚了。
但是二人到的时候毛管家说他们都还等着,于是急急忙忙的进去。
一老一小坐在电视前看的科教频道,似乎是最近热播的节目《我爱发明》,这个节目发明出来的东西有没有用暂时不说,但这过程中的精神和乐趣是值得肯定的。
安安不同于其他小孩,他不爱看什么动画片,反而是对这些更感兴趣。
老爷子本身也没什么太大的要求,他陪着自己孙孙就觉得极好。
“爷爷,安安。”萧重夜疾步走过去,眉眼中是对家的放松。
“爸爸!”一听到萧重夜的声音,安安立即从沙发上跳下来,然后朝他跑过去。
萧重夜弯下腰把孩子抱起来,这才多久没见?这小孩又长高了一些。
“爷爷。”叶北棠也温声唤道,这还是她第一次改称呼。
不过也的确应该改了,她和萧重夜都结婚了。
“回来就好,吃了晚饭了吗?我让小杨准备了些你们喜欢吃的饭菜。”老爷子并没有起身,而是招手让而为人过来坐。
“没有吃,打算回来吃的。”叶北棠开口说。
“嗯,回来吃也好。安安也非得等你们回来一起吃。”他像个普通老人一样絮絮叨叨的和孙子孙媳说了许多的话,大多是一些家常的关心,虽然普普通通却非常的暖人心。
等杨嫂把饭菜做好,叶北棠从萧重夜手里接过孩子,两大一小坐在餐桌上。
老爷子倒是一早就用了些,这会儿只觉得困意袭来,在三人去吃饭完的时候他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