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婉赶紧讨好般的说道:“好的,好的,我不说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呀?”
林月璃看了一下日程:“明天我就去,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一定把秦小柔带回来。”
萧清婉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现在她的状况很糟糕,每天都有几次鼻血忍不住的流,头如同裂开了一般,每次头痛她的很狼狈。
疼的她在床上不断的翻滚,指甲都被她抓出了血,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头敲破,但是无济于事,止疼药她是一把把的吃,一开始还有些效果,直到后来几乎一点效果都没有了。
萧清婉看着苦涩的犹如苦胆般的中药,她也只能忍着吃,现在她几乎失去了味觉,就连眼神也没当初那么清澈了。钱医生每天都要过来和她说很久的话。
但萧清婉却越来越容易犯困了,说了没多久她就睡了过去,只是她睡的并不安稳,不断颤抖的睫毛在说她很痛苦,真的很痛苦。
又过了几天,萧清婉突然睁眼,她感觉自己神清气爽,那感觉真的好极了,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她过生日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也许真的要走了。
钱医生赶来,她微笑着说道:“你的诊疗费,我已经让月璃准备好了,我要回趟江南,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钱医生诧异的看着她,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随着脉搏跳动,他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最终他还是答应了,把萧清婉送上了飞机。
萧清婉回到了当初她和陆川住的那个公寓,在那他能看见陆川的办公室,她给陆川发去了信息:“陆川,我在我们当初住的地方,你要是有空我想见见你好吗?”
陆川看着短信,他冷冷的哼了一声,烦躁的关掉了手机,继续他的会议,等他忙完,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夜色很美,美的像是画一般。
陆川走在大街上,回头看了看那个还亮着灯的公寓,最终还是开车去了陆家。陆明和杨云的状态很不好,陆澜的状态也差极了。
她坐在轮椅上,轮椅上的点滴还在往下滴,自从上次以后,陆澜病了一场,直到后来病越发的重了,现在要靠着点滴续命了。
但听到陆川回来,她还是下了楼,看到陆川,陆明紧锁着眉,冷冷的说道:“陆川,现在你满意了?你把整个陆家都拿走了,你还想怎么样?来看我和你妈的笑话吗?”
陆川扯了扯嘴角,冷淡的说道:“人做错了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陆明气急了,扯着嗓子骂:“陆川,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不管我做什么,我还不是为了你,我要不是为了你,我干嘛去抢萧瑟的东西?”
陆川冷哼:“所以,他的老婆你也抢吗?”
陆明气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杨云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模样,说道:“陆川,他毕竟是你爸,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陆川扫了她一眼:“是呀,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狠心,但是你在给秦老师下药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能心软一点。”
杨云一听,脑海嗡的一声,颓然的坐下,看着陆川不可思议的说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陆川冷哼一声,自顾自的坐下:“妈,我知道你恨她,但是你更恨的不应该是你眼前的这个人吗?他为了自己的私欲,连我们姐弟三个都不顾,你还帮他?他对得起我们吗?”
杨云摆了摆手:“别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陆川的眼突然红了,回头看着杨云:“真的过去了吗?你毕竟杀了人。”
这话一出口,杨云的脸色惨白,她怔怔的看着陆川,忽然落下泪来:“川,我知道,这么多年我也在自责,我几乎没有一天不在害怕,我也知道当初是我冲动了,我不应该那么不择手段。
但是无论怎么说,我是你妈呀,你难道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连自己的父母家人都不要了吗?我们才是一家人呀,你是想要我以死谢罪吗?”
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叫喊,陆川也彻底没了主意,他怔怔的看着陆澜,看着那个曾经美丽,现在却像是一具干尸般的女人,皱了皱眉,那一刻他的心里再次陷入了挣扎。
陆川缓缓抬头:“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应该算计清婉。”
陆澜忽然抬起头,她看着陆川很久,突然笑了:“算计,是呀,我们是算计,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对她的?你对她好吗?你就不是算计了吗?你要是真的爱她,你会让她受那么多的罪吗?”
陆川怔住了,他扯动着嘴角,想说话,却无话可说,他起身转身就要走,可突然轰隆一声,他再回头却看到陆明倒在了地上,身上还在抽搐着。
陆川慌了大叫一声:“爸。”然后朝他扑了过去。
等陆明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他被陆川气的患上了脑溢血,也算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等他醒了他却并没有和陆川置气,而是拉着陆川的手哀求。
“川,当初是我错了,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是法官,我们才是一家人,你要是真的喜欢她,你把她接回来吧,我和你妈会千倍万倍的对她好。
就当是我们的补偿好吗?你就算把我和你妈妈还有你姐姐都送到了牢里,也是无济于事的对吗?人还是要往前看的对吗?你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好吗?
我相信清婉那孩子也不会真的希望我们去给她妈妈偿命,不是吗?何况我,我要是真想对付她,我和你妈就不会答应你们结婚。我们后悔了,每天都在后悔的。川,你给我和你妈一个机会好吗?”
陆川看着那个已经明显苍老的老人,他虽然如鲠在喉但还是答应了。听到陆川答应,陆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拉着他说道:“我和你妈陪你去,现在就去,我们去和她道歉,我们给你们重新办一场婚礼。
把我们这些年欠她的都还给她,我遗嘱都写好了,就放在我办公桌的抽屉里,我把我和你妈的所有资产都给了她,而且你妈妈也同意了,我知道钱换不回她妈妈的命,但这已经是我和你妈妈唯一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