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璃皱眉，半晌突然想起什么，“等会儿，上次就问了，她哪里来的匕首？”
“上次问过了，她精神恍惚，什么都说不上来，而且那匕首我瞧着，不是普通的东西。
这次她自尽的还是那把匕首。”
叶霁禾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把匕首拿走，她那么危险，你们就不怕她留着匕首，万一哪天把张立给捅了？”
贺游川出声解释，“当时她伤了王震，璟年说，大家都忙着王震，丝毫没顾得上她，回京之后，经阿竹提醒。
我们特意去问了，可苗燕什么都说不出来，就是一点，一动那把匕首，她就嗷嗷叫，连哭带嚎，还用头撞墙。
后来又尝试过几次，都没能成功把匕首拿走，没办法，张立就求我们，让她暂时先留着，等她精神稳定一些，再把匕首拿走。”
“是有丫鬟伺候她对吧？”苏郁璃问。
洛璟年和贺游川同时点头。
“那明日将伺候的丫鬟叫出了，问问，她平日里都说些什么，精神不正常肯定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的。
说不定能从她只言片语中，听出什么线索。”
洛璟年点头，“明日你得空，去趟大理寺，你心思细腻，总能发现我们发现不了的线索，去听听丫鬟如何说。”
苏郁璃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应该能空出点时间来，点头答应。
吃过晚饭，大家都回自己院子休息。
小小推开门，脑袋探进屋里，对着苏郁璃嘿嘿一笑，“姑娘，去不去瞧瞧，今儿收的礼呀？”
就知道她一天都在想着那些东西，苏郁璃拿过斗篷，“走，去瞧瞧。”
东西都被小小搬回来，放在空的厢房，进门点上蜡烛，拿起桌上的礼单，凑近蜡烛看了一遍，不得不说，东西都是好东西啊。
中午的时候没有仔细看，现在一看，贵妃真的是放血了。
小小已经把十二台箱子全部打开，有四箱银子，另外的箱子里，有一个箱子中放着一株红珊瑚。
有的箱子里，大箱摞小箱，小箱子里都是首饰，宫里出来的首饰，做工精美，宝石美玉也都是上等成色。
整套的头面首饰，就有五套，这五套首饰，随便拿出去一套，都够小门户女儿的嫁妆添彩了。
还有夜明珠两颗，东珠一盒十二颗，翡翠镯子两对儿。
香云纱的斗篷两件，织云锦的料子十匹，皮货料子一箱等等。
这些东西，抬出去给苏郁璃当嫁妆都够了。
苏郁璃从银子箱子里，拿出两锭银子扔给小小，远处的小小一下接住，笑呵呵的把银子塞进自己的包里，“小小，这四箱银子，明天你叫上两个人，抬去换成银票。”
“好嘞，姑娘身上还有散碎银子吗？小面额的银票呢？这些都换成大额的吧。”
心里盘算了一下身上的银子，点点头，“换成大面额的吧。哦，对了，你另外拿二百两，给家里的云云，福桃她们买些礼物，给韩嬷嬷也准备一份。”
“好，那老夫人和夫人呢？”
“祖母和伯母的礼物我来准备，你不用管了。在去选两匹软一些的料子，大嫂的宝宝可以用上。
大嫂和璟姝的礼物你也不用管，我来准备，就把那几个小丫头东西买好就成，免得咱们回去的时候，没有礼物，她们几个又吵着闹。
你明天换完银票，身上多留一些，别给他们准备礼物的时候不够，快要过年了，今年可以穿的喜庆一些，买几匹羡艳的料子，你们几个过年都做两身衣裳。”
“姑娘你真好。”小小乐呵呵的，她当初决定跟着苏郁璃，简直是这一辈子做的最最正确的决定。
她以前，浑身上下摸不出两个铜板，现在，她居然都能有银票了，姑娘给的银子太多，为了方便携带，她也换成了银票。
虽然面额不高，可她拥有了银票，身上的碎银子就没有花完过，活了十多年，就没有过过这样富裕的日子。
在京城这些日子，她闲不住四处闲逛，也长了不少见识，给家里的姐妹买礼物这工作，完全没有问题。
再一次完成一位夫人的画像，并且得到一个礼盒之后，苏郁璃和叶霁禾马不停蹄的来到大理寺。
贺游川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到二人下了马车，主动将她们手中的手炉接过去，递给身边的人。
跟着他走进大理寺，还见到了方大人和许久未见的冯大人。
冯大人见到苏郁璃，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在苏郁璃对她福身行礼的时候，甚至后退一步。
“方大人，冯大人，许久未见了。”
“是啊，姑娘到京城，我作为东道主，也没能请姑娘吃个饭，实在是不好意思。”方大人比较熟悉。
冯大人一声不吭在方大人身后，只是陪着笑脸。
“大人太忙了，案子的事情总算快到尾声，大人也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苏郁璃笑着和方大人唠家常，说了两句，方大人就说，“你们是来见丫鬟的吧，早上璟年已经说过了。
在后堂呢，你们去吧，我还有点公务，要出去一趟。”
“那就不耽误大人了，我们过去了。”苏郁璃和叶霁禾福身一礼，跟着贺游川出了前堂。
刚刚拿着手炉跑走的人，拿着两个手炉等在门口，贺游川将手炉递给二人，“给你们换了新炭，现在冷了，瞧着天气，估计快要下雪了。”
大理寺不同于一般的宅院，这里是朝廷办公场所，地方很大，但都是规矩的房子，没有什么花园一类的，处处透着严肃的模样。
小路上偶尔有几棵大树，叶子都掉光了，满地的落叶也没有人打扫，看起来更加萧瑟。
到后堂，贺游川指着房子介绍，“平日里我们都在这里休息，角落那间就是苗燕的房间，旁边是张立。
苗燕精神不正常，所以张立不同她住在同一间，为了安全。”
啪，的一声，从苗燕的房间传来，院子里路过的人，都见怪不怪。
贺游川叹气，“她又摔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