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为了美好明天之二
“我觉得，你可以到美国去试试卖我们的电冰箱，就算有钱人愿意卖技术更好的，但是一般家庭呢？美国也有乡村，也有一般工薪家庭。当价格优势明显时，技术含量将不再是第一选择。我们的工程师也已经在进行技术攻关，很快，新的技术也将会运用于生产，到时候价格提起来，赚得会更多。”李涯诱惑道。说实话，在西方做事，首先看的就是面孔。虽然现在加拿大和美国不排华了，但是歧视依然存在。大副生活在温哥华，这里华人众多，他早已习惯了华人的存在。但是换一个地方，还是白人的面孔更吃得开。所以要把冰箱卖到美国去，一副白人面孔是必不可少的。如果大副能去，对双方都好。大副做代理赚钱，厂子冰箱销量大了也赚钱，双赢的策略。
大副想了想，很是心动，但是他从没有做过这一行，而且是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心里又有些害怕，道：“我回去想想，你给我个电话，不管是否去，我都会给你打个电话。”
跟大副分别，李涯想着确实如此，大部分美国人天**冒险，而与美国接壤的加拿大大部分人刚好相反，跟大部分中国人一样。
如果打开了美国的销路，那明年就能够回国合资办厂了，这样大大降低人工成本，利润大幅上升。至于现在的厂子，仅仅生产压缩机等技术含量高，国内原材料缺乏的部件就可以了。加拿大不但人工成本高昂，原材料价格贵，税收也高，像冰箱这类技术不高、劳动密集型产业，根本就没有前途。毕竟李涯不可能一直都只付二分之一的薪水，就算大家都是同胞，李涯也算帮过他们大忙，那也不能区别对待嘛。
坐车到工厂，看到工厂旁边大变样，搭起了一排排简易的木房子。从外面看去炊烟袅袅，大人小孩分别排队打饭，已经有一部分先到的开始蹲着吃了。住的地方都是匆忙搭建成的，根本就不会有餐厅这样奢侈的东西。
李涯走过去看看，才有肉有蔬菜有野菜，饭有馒头玉米饭。孩子那一队前面肉多菜多，没有玉米饭和野菜。大人这一队馒头少肉多，这还是今天拉来大量的鱼，平常肉也很少。
看着大伙吃得香，李涯也找了碗筷排队。大伙看着李涯排在大人这一队，忙叫李涯到孩子那一队去，那边要好得多。
李涯笑道：“玉米饭野菜你们以为我没吃过？告诉你们，我就是吃着玉米饭野菜长大的。这样的饭菜已经很好了，国内的情况你们也许听说过，也许没听说。我跟你们讲，国内人口多，耕地少，化肥产量低，农业机械极少，还有前几年十年**乱搞，所以粮食产量低，鸡鸭猪这些更是不许多养。那时候我每年能够分到一百五十来斤玉米，十来斤大米，其他豆类马铃薯红薯加起来一百来斤。肉更是一年难见几次，一家人一年就吃三四斤油。粮食少，问题是饭量还大。玉米糊加野菜的日子一年怎么也要过两个月。就这样的日子，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过不上。”
停下转头看，大家都静静地听着，接着道：“前年春天的时候我生病了，那两天吃着大米饭，还有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晚上听着隔壁老爹老妈肚子饿发出的响声，想想就心酸。病好了之后，我做了一把弓，跑进山里去打猎。运气好，一头两百来斤的野猪倒在我箭下。扛回来之后全寨四十几家分肉，我家也多得肠肚。然后有时间我就去打猎，野兔野鸡岩羊麂子，见到什么猎什么，挨饿的滋味我可再也不想尝试了。”
说着说着笑了起来，道：“后来我在山里开了几亩荒地，悄悄地种玉米红薯。然后我家不但粮食和肉够吃了，还能接济亲友。”
打饭的时候，李涯看着碗里一丁点，又舀了一瓢，走到最外面，看到舒月站在边上，李涯笑道：“你也是来吃饭的呀？”
舒月难为情地张了张嘴，最后道：“不是，我只是过来看看。这里的东西，我有些......有些吃不惯。”
李涯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安慰道：“这没什么，粗粮野菜的，又弄得简单，味道不好，从来没吃过的人确实难以下咽。我们都盼着，早点结束这样的日子。”尝了尝饭菜，笑道：“菜做得还可以，就是饭做得干了些。”
舒月看着李涯自自然然的蹲下，跟工人们一样，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走到李涯对面也蹲下来，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刚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香港来的富豪呢，要买工厂。”
李涯笑道：“我就是来自大陆，不是早都跟你说了我是贵州的......至于有这么多钱，是出国之后运气好赚的......你也知道，大陆是社会主义，个人是不可能有这么多钱的。额，还要来一碗，你等等我。”
舒月看着李涯去打饭的身影，目瞪口呆，一个人怎么能够吃得下这么多？这碗可是加大号的，餐馆里用来盛汤菜的。
李涯打完饭菜回来，见舒月发呆，问道：“怎么了，在这里发愣？”
舒月指着李涯手里的碗，道：“这碗这么大，一碗还不够你吃？这么能吃，难怪要饿肚子了。”
李涯笑道：“我力气大，饭量也大些，不过以前有这么一碗也能吃饱了。最近在练功紧要关头，饭量成倍增加，过些时候就好了。”
一边吃，李涯一边跟舒月道：“弗雷德，就是跟我出去跑船的那个大副，刚才我建议他到美国去代理销售我们厂子的冰箱，他答应回去想想。如果他答应，会打电话到厂里。可以先把冰箱给他，卖出去再给钱，卖不出去就退货。”
舒月疑惑道：“现在的订单都生产不完，怎么还要卖到美国去？”
李涯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以后要去大陆办厂吗？现在有这么多同胞过来，这个厂子也只是暂时供他们落脚。后面还会有大量同胞过来，正好可以扩建一条生产线，增加产能。销路打开了，一两年后大陆政策明朗了，生产线迁到大陆去，降低成本。现在厂子就生产关键部件，工资也能够增加一些。不过最终这个厂子不会一直开下去，等大陆能够生产压缩机了，整个厂子都要迁过去。”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可以，白人去代理更容易打开销路。不过不生产压缩机，生产什么？”舒月问道。
李涯笑道：“这个厂子关闭。你想想，冰箱又不是什么高技术的产品，很容易就能够模仿。现在我们占的是市场大，而价格低。这样的产品，大陆很快就能够生产出口，那时赚不了多少钱了，这可不是一项长期的好买卖，冰箱我只打算生产三四年就结束。农场今后主要养殖奶牛，新建一个工厂生产牛奶奶粉，不过这也没多大事。今后重点在国内，加拿大这里仅仅只是环境好，适合居住，并不适合创业。比如要开一个钢铁公司，加拿大这里税收高，人工高，但是放在国内，税收有优惠，钢铁工人有的是，工资还低两三倍。当然像工厂之类的最多只是稍稍涉足，主要还是投入高新技术和资源两方面。”
舒月听着李涯说得大气，问道：“钱呢？要投入钱从哪里来？”
李涯咽下最后一口饭，敲敲碗注定道：“钱会有的，一定会有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