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贫不笑娼的恶趣味。
低级。
“我穿什么衣服，和你有关系吗？穿个p牌，就高人一等了？还有你们，笑得那么开心，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p牌？高世稀是在笑我吗？她嘲笑的……明明是你们！”
曲欢歌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说出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奚落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众人纷纷面露尴尬之色。
高世稀脸上挂不住，“你穿个破衣服，还好意思教训人了？给我撕烂她的衣服！！”
曲欢歌的身手，大部分人是见过的。
听命的几个，畏畏缩缩，不敢轻易靠近。
曲欢歌眉眼微微一动，看他们并不敢近身，便自顾自开始穿外套。
人群里忽然有人猛地冲出来……抓住她的衣服……砰地摔在地上。
“哎哟，……谁，谁推我！！”
曲欢歌看那人在地上扶着腿哀嚎……一时分不清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被人给推了……
她看看自己的袖子……刚才一个开线的小洞，竟然已经裂开一道口子……凉风不留情地往里灌。
“噗……哈哈哈……“
寂静的教室里忽然爆出一声笑。
曲欢歌看向教室后排，高辛冉已经笑趴在桌子上，看他肩膀剧烈耸动的模样，就差锤桌子了。
恶趣味！
她拎起书包，在众人的目送下走出教室。
“她，不上课了？”
“丢脸丢成这样了，还上什么课！换你，你上啊？”
“我？我当场就找地缝钻了，我还上课呢！”
“曲欢歌这么穷吗？怎么穿这样的衣服啊。”
“就是没什么牌子吧。”
“什么没牌子啊，正常衣服会那么轻轻一扯就烂吗？她那衣服估计穿了很久。”
“肯定穿很久了，我看她毛衣都起球了。”
“起球？现在还有人穿起球的衣服？”
“她们家肯定没钱，我见过她在咖啡店打工，连放假都没回去。”
高世稀听着众人的言语，心情大好。
她别有深意地看一眼最后排的高辛冉。明明说他买了衣服送曲欢歌，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故意放出风来气她？还是想借她的手，让曲欢歌出丑？
不管怎样，今天曲欢歌的脸都丢尽了！！
她摸摸自己还微微肿着的脸颊，虽然打了阴影，还是能隐隐看出一些。
也算出了口气。
曲欢歌，你等着瞧！！
这事还没玩呢！
……
教室不一会儿就复归于平静。众人刷刷刷地翻书。
一道红色的身影，踏着飒飒凉风，进了教室。
竖纹毛衣，紧裹着她妖娆的曲线，引得众人纷纷抬头。
红色衬得她肤如凝脂。眼底的红衍出眼尾的妩媚，脸颊上因情绪而泛起的一抹微红比粉黛多添了几抹生气。
教室最后一排的高辛冉，正双手环胸，百无聊赖，此刻看见，忽然薄唇半勾，眼底翻腾出兴奋。
曲欢歌双手意兴阑珊地撑到高世稀桌前，红唇微启，言语之间，兴风作浪：“刚才，你在找的……是这件衣服？”
她挑衅地歪着头，深深地看进高世稀瞪大的双眼。
眼睛里，情绪似乎……很是复杂。
有惊，有怒，有羞，有恼……还有那么一丝的……自卑？
可能吗？
高世稀……自卑？
哦~~原来他们穿的，真的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款式……
曲欢歌笑了。
明明是同一件衣服，可看起来……却又完全不同。
“你！！你个狐狸精！他果然给你买了衣服！”高世稀被气得不轻，不由自主开始大喘气。
“是买了，我都没有开口，他就巴巴得送给我。只是我不屑穿。本来想还给他。毕竟……无功不受禄。这不是你……非逼着我穿么？？”
曲欢歌故意直起身子，双手环胸。白皙的手撑在肘部，托起完美的胸线……腰身处又贴着曲线包裹着收紧：“我特地穿给你看，你不好好欣赏欣赏？”
教室里有人窃窃私语。
“这件衣服，是这样的吗？”
“怎么了？”
“你看，她身上这件，和高世稀身上的是同一件！”
“怎么可能？两个人穿得完全不一样。曲欢歌身上这件好看多了。”
“你们男人是眼瞎吗？？明显是同一件呀！！只是……穿在两个人身上，差别太大了。”
“曲欢歌穿着，我看出来这是p牌的设计了。原来版型是这样的呀！！太挑人了吧！难怪高世稀穿不出大牌的感觉。”
“她这什么逆天身材啊！！”
“高世稀简直自取其辱……等会儿又要大发脾气了。”
曲欢歌挑衅的眼神看向最后一排的高辛冉，秀巧的眉毛微微挑起，勾得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
“你说你图什么呢？你不知道，人比人，气死人么？”曲欢歌精致的眉眼充满了嘲讽，慢条斯理地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高世稀涨红了脸，她竟敢当众羞辱她！！
她正要发飙，曲欢歌却忽然抬腿坐回了座位。
林教授戴一顶灰黑色的爵士帽，胳膊夹着书，手里又是一杯热美式，闲适地进门。
“曲欢歌，很好看啊！以后这样的衣服可以多穿穿么，虽然天气冷，不过多看看你这样的身材，我这把老骨头浑身上下都暖和了。”
林教授是系里出名的老克勒，不仅自己穿着时尚考究，更喜欢欣赏穿着得体有气质的美女。他对曲欢歌的赞美是由衷的。
这衣服虽然修身，凸显曲线，但剪裁得体，做工考究，并不媚俗。
高世稀没想到，林教授竟然因为这身衣服夸曲欢歌！！这不等于当众打她的脸吗？？
本来就有些红肿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肿起的半边脸上，甚至都泛起了光泽，引得林教授都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高世稀，你怎么跟曲欢歌穿一样的。这身衣服，适合她，不适合你。你是直线条，要穿干练一些的。”
噗……人群中又有人控制不住地努力憋笑。
尤其是最后一排……
笑得都能听到课桌的抖动……
曲欢歌把衣服送去干洗。
心疼。
干洗也要不少钱呢。她为了少付一些干洗费，天冷之后，连刘君送的衣服都很少穿……
等拿到封包好的毛衣，她约了高辛冉在图书馆的后门见面。
那里人少。
“还给你。”
她连干洗店的纸袋一起递给他。
“做什么？我又不穿女装。”高辛冉双手插兜，并不打算把手从温暖的裤兜里拿出来。
“我不收你的衣服。”
“不收你为什么要穿？”
问得很好，曲欢歌词穷：“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戏看得还不够爽吗？”
高辛冉忍不住笑起来：“出乎我意料的一出好戏。”
“什么恶趣味。”曲欢歌把纸袋扔给他。
高辛冉没接，纸袋啪嗒，直直落到地上。
“那么一出好戏，你不收点演出费？”他言语戏谑。
“免费送你看。以后你走阳关道，我走独木桥。你想气高世稀，少拿我做幌子。”
曲欢歌不留情面地揭穿他。
高辛冉挑眉，弯腰捡起地上的袋子。
他拿出袋子里的毛衣，放在鼻尖闻了闻：“还挺香。”
曲欢歌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猥琐，感觉有被冒犯到……
“干洗过了。你要是喜欢闻，袋子上有干洗店的介绍，都是这个味道。”
气冲冲地返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