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6月很快到来,村民们忙着抢收,自上月底就经常下雨,进了6月,雨水明显变多。眼看麦子和水稻都垂了头,外面雨不停,大家都心急如焚。凌云有试过用自己的精神力去包裹乌云,但不自量力的后果是她头晕脑胀,好在她一感觉不适就抽离开来。就这,她也是昏昏沉沉了一天,把王梅紧张的要死。二奶奶都不放心的过来瞧她,好在,休息一天后,凌云又满血复活,然后她借机多休了一天,悄无声息的去了趟大洋彼岸,外星人再现了。
更值得庆幸的是,虽然仍不见太阳,但风和暑气带走了水分,大伙急切的开始抢收。学凌云的做法,先收头,再割杆子。这样即使后面没太阳,家里还有炕不是?
也幸亏如此,各家各户抢收了稻穗和麦穗后,凌云家刚把秸秆收到棚下,大雨就如注般浇了下来,一连下了几天,九河的水都涨到了岸线上了。好在最终停了下来,但又迎来大太阳,地里的果蔬因为又涝又晒,很快绝了命。来不及抱怨,秋冬的酱菜还指望着呢。大家迅速补种。秋黄瓜也很好吃的!
这边铲秸秆、补种蔬菜,那边上面又来人通知,每村按比例抽调壮年去做河工,淮河、长江包括秦淮河等,都得沿岸加固。星辰听了担心道:“可能没几人愿意去吧?不是自家事啊!”
凌云冷着脸摇摇头:“什么是自家事?大水淹过来的时候,还管你姓张姓李?”
星辰小脸一白,大水啊!她之前看电视上好多人都被水卷走了。她抱着凌云的腿道:“妈妈,你别去!你又不会游泳!”
凌云:……
她当然会,她去年不是在家学了,但她此刻来不及辩驳,只是把星辰抱起来:“没事啊,大水不是没来吗?咱们是做加固,不用下水的。”
顾礼顺道:“村里老少你们多着呢,怎么也轮不到你去。”
“我力气大。”凌云道。
“你还有两孩子呢,文文在部队保家卫国呢,何况村子里也不少事等着你呢。”王大妞大声道。
我们秀秀觉悟高,但也不能可着她一人剥削!村里人陆续点起头,有婶子就劝凌云:
“一家出一个都足够了,自私也轮不到你!再说,你娘还等着你给她添孙子呢,可别让水泡坏身子了。”
凌云欲辩无词,只好讪讪低下头,把脸埋到星辰脖子里。悄声道:“就你和姐姐,妈妈不生了。”
星辰却顾不得这些,满脑子人和牛被冲走的画面,要是生小弟弟妈妈就不用出去,那她还不如在家生弟弟!
凌云可不知道星辰那一向聪明的小脑袋一下子走入误区了,她想让星辰去玩,星辰却不为所动,星月也依恋的站在她身旁。王梅过来想哄星辰下来,星辰却抱得更紧了,一抬头还泪眼婆娑的,看的她心都痛了。大伙是又想笑又心疼,秀秀不容易,一个女人,又当爹又当妈,还要担起村子里那么多事,真不容易!一时感激、感恩的情绪充斥。
凌云莫名的觉得自己周身膨胀,有股力量充斥,她心里一句:我靠!我的力量来源于福报?
后山村人少,抽10名,要去两个月可能更久。顾礼华和陈玉发等人商量了下,决定村里18到40的,除了家里当兵、本就在相关部门工作的,其余每家出一个,轮着来。这个年龄段的后山村有一百三十几人,按户算,就是出60人,一班10天,日子就好过多了。上级跟着来督导的人直点头,这个村子处事合理,不偏不倚,村干部头带的好!
听说这个村还集体养鸡鸭猪肉,给肉联厂供货,对他们的自强不息更有好感。又听说这都是那位叫凌云的妇人挑的头,一时盛赞不已。不愧是军人,自家军属都这样有觉悟。他不知道,军属凌云觉悟高出他想象!
人选定下后,星月和星辰跟着顾文茵一起去玩,星辰还是不时拉着姐姐,不时看向凌云。凌云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她觉得星月应该能被星月安抚好,心大的继续下国干活去了。回头还得抽空去趟东山,那里的菜园子也不知道得惨成什么样了。
晚上凌云休息,睡梦中突然觉得不对劲,星月和星辰身上都滚烫。
因为家里被搞成了小卖部,顾礼旺和王梅在凌云的劝说下,索性就搬到凌云这一起住。凌云东西厢都装上了门,但老夫妻俩睡觉轻,嫌热又没关门。半夜王梅起夜,正好碰到凌云点了灯。也是因为他们在这,凌云和星月、星辰约定尽量不使用空间。
凌云正在给星月和星辰量体温,王梅过来一摸,两孩子身上滚烫,吓得她直叫:
“怎么那么烫啊?白天不是好好的吗?”
一惊一乍又叫来了顾礼旺,顾礼旺摸了下也有些慌,但看凌云淡定的样子,他按捺下冲动道:
“咱先驾上车往医院去吧?”
凌云等他们稍微安静些才道:“先等下,我看看多少度。”
王梅心疼孩子,不免有些着急:“那么烫,能低吗?”
说着就要去抱孩子,凌云伸手压住她:“妈,我能不疼不着急吗?您相信我!”
一句话让王梅安静下来,她看着凌云看手表,又挨个去拔星月、星辰腋窝的温度计,就着灯光,凌云眯着眼看:“星月三十八度八,星辰三十八度一。”
王梅顾礼旺一听度数那么高,都急了。凌云却道:“别慌,先喂药!”
她取出药房的美林,按剂量给星朋倒出来,再哄星月道:“月宝你乖,你现在在发热,咱们把药吃了好不好?”
星月迷迷糊糊的点头张嘴,药吃下去就哭了出来。王梅心疼的去抱住好,却见凌云并没喂星辰吃药,不勉急道:
“星辰怎么不喂药?”
凌云耐心解释道:“现在不能喂,这药得三十八度五往上才能吃,现在不能吃。”
王梅急道:“怎么还有这种药啊,这从来没听说过呀!”
顾礼旺却拉着她胳膊,这药看瓶子就没见过,他们以前吃药都是药片,汤药也是药草加水熬的,哪里见过这种直接喝的。
凌云感受他们的目光,手上忙着帮星辰涂降温的药,涂完又去摸星月,对王梅道:“妈,你抱着她勤帮着擦擦汗。”
王梅一摸,星月果然满头大汗。顾礼旺兑了热水,把毛巾烫烫,一边嘴里“嘶哈”着,一边拧着毛巾。
凌云帮星辰推揉穴位,星辰嘴里叫着:“妈妈,我难受!”
凌云抱着她安抚:“妈妈知道,你在发热呢!”
她起身要倒水,顾礼旺赶紧倒开水,又兑了下。凌云哄道:“喝点热水,出汗就舒服多了。”
星辰闭着嘴道:“妈妈,发大水好可怕的,人和牛和车还有房子,都冲了!”
凌云道:“我知道,水火无情嘛,但你们不是有妈妈?妈妈一直在啊!”
星辰这才张嘴喝水,星月发了汗,王梅帮着擦身换了衣服。星辰喝水后也开始发汗,凌云看着老两口道:“你们去睡吧,没事了,估计是白天吓到了。”
王梅点点头,帮星辰也换好衣服后,凌云摸摸星月的后背,凉凉的,她叹息一口气,一左一右把俩人搂住。
“妈妈,你会一直陪着我和妹妹,对吧?”
星月居然到现在都没睡!凌云侧身亲了她一口,靠着她脸道:“当然会一直陪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