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砚手探进被窝,勾住她的肩背和双腿。
还没来得及反应,盛念一惊,就被他直接打横抱了起来,提步走向浴室。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盛念搂着他的脖颈,嘀嘀咕咕,腰酸得厉害,嘴却硬得很。
“我想抱,不行?”
周序砚没戳穿她,眉宇舒展,嘴角噙笑,身上的白檀气息很淡,黑色的高龄毛衣外挂着条当下很时尚的四股链,整个人帅得那叫一个邪门。
盛念抿住唇,还不忘摆出自己那副大小姐姿态,高高地扬起头颅,故作勉强,“那也行吧。”
周序砚抱她到浴室昨晚用过的椅子旁,他在上面垫了张毛巾,才放她坐下。
在给她擦脸的时候,小姑娘闭着眼,嘴里絮絮叨叨个没完。
“在这太不舒服了,累死我,而且你还让我自己……我腿都要断了,明年过年这天,我该有应激反应了。”
周序砚站在她面前,毛巾擦过她的脸颊,又去擦她的鬓角,再擦到下颌线,听着女孩子的叽里呱啦地念叨他,被惹笑。
意识昨晚欺负她有些过火了,“嗯,明白。”
盛念睁开刚被毛巾打湿的睫毛,水莹潋滟的眸子泛着疑惑,“明白什么?”
“今晚你躺着。”
他见她惊愕地瞪大了眼,又气定神闲地补了句,“我动。”
盛念:??????
她气得从裙子里抻出一只腿,朝他踢过去,他眼疾,一下子躲开,趁她腿还没完全落下,胳膊一捞,人就被他带着滑了下去,半个屁股在椅子外面。
呼吸的瞬间,盛念就被他完全禁锢住,她惊呼着往起来爬,手抓住身后椅背。
但男女力量悬殊实在是太大,她哪抵得过一米八七身强体壮的健康男性。
当下两人的姿势不言而喻,很诡异,也很令人羞耻,盛念拍了掌他胳膊,“周序砚!”
周序砚在强势侵略和温柔旎光之间,语言拿捏得十分到位,“不用非得等到晚上,现在提前也可以。”
盛念听得本能地瑟缩了下,羞羞巴巴地说:“我等着出去吃饭呢。”
那几日过得很快,李家回港区时,唐老爷也一个劲地叫他们空了来京市玩。
李家自始至终也没提过周序砚和盛念的婚事,到底是有分寸的,这次来是过年,备的也是薄礼,没拿出诚意,伺机聊这事多少说不过去。
一是怕唐老爷心里顾忌,二是怕委屈了盛念,尽管都知道周序砚让她吃不了苦。
赶着哪回专程来说这事,才好。
翻了年,周序砚也忙,在李家一家人回港区之前,他已经回去过一次,处理公司的事,忙完又飞京市,来回折腾好几趟。
恰好盛念也开始忙起来了,文思彤接了个通告,元月十五元宵节庆典,就在京市举办。
在一起的那些天,他们整日黏在一起,唐老爷也装作看不见,他们在的地方,他就偷偷摸摸溜走,不当那三千瓦的大老电灯泡。
突然要分开一段时间,盛念莫名有些不适应。
盛念洗漱过后,坐到床沿,拿出手机想要周序砚,他的消息先过来。
周序砚:【公务繁忙,下个季度该让肖白提升提升能力了。】
盛念忍不住想笑,肖白在他身边就像个老妈子似的,上到大闹天宫,下到下田插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给周氏签什么生死状了呢。
盛念:【你逼死他得了,肖特助真是没白拿你老周家一分钱。】
周序砚:【他自愿的,况且,能者多劳。】
肖白算是从他事业起步就跟着,如果非得说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个成功女人,那周序砚背后的女人一定是肖白。
盛念:【那你也不能逮着他一个人薅啊】
那边过了半晌也回,【你替他说话?你们才见过几次,关系很熟吗?】
盛念愣了下,一头雾水,老老实实回答:【不太熟,但他跟你熟啊,我想了解关于你的事情,他都会告诉我。】
不知道手机那头的人作何感想,总之过了许久,他回:【想了解我就找我,不要找其他男人。】
她盯着手机屏上的文字,眉头一蹙,后知后觉这人怎么一股子酸味儿。
盛念:【周序砚,你不会吃醋了吧?】
盛念:【连你手里的人的醋都要吃?你是醋坛子吗?你是醋厂子吧。】
周序砚:【你还为了他埋怨我?】
盛念屏了口气,嘴角抽了抽,生怕明天肖白因为左脚先踏进公司大门被开除。
连忙说好话,【错了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他说话了。】
周序砚:【那倒是不必,我不会干扰你的人生,包括交友。】
盛念嘲讽地笑了两声,要不是知道他藏着什么狐狸尾巴,她还就真信了,这狗男人最会伪装,当年也是装的一副受害者且无奈且有礼的模样骗取她的信任。
嘴上说着不要,手是一点没撒开,简直就是hR离职,不干人事儿。
盛念:【那你当年还让徐音逸追我呢,你不怕我真喜欢上他?】
她脑子里已经有了答案,无非就是那几种,他肯定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他跟徐音逸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还那么优秀,谁能比得上他啊。
任哪个女人在他们两人之间选,怕都会选周序砚,他那人就……实在是太性感了。
结果几秒之后,他回:【怕的。】
盛念怔住,这个答应在她意料之外,手机已经响起,周序砚打来的。
“念念。”他嗓音很低,语调又很轻很宠溺,听得盛念心脏怦怦直跳。
她在这头压住呼吸的声音,“嗯?”
“其实,”周序砚声音很柔和,欲开口又停下,自嘲地低笑了几声。
片刻后,他说:“我身边终究是不太安全,想要看我掉下去的人太多,念念,我确实也希望你能忘了我,你还有太多比我更好的选择,可是我又希望你能记得我,念我等我,我无法想象你也那样对别的男人……”
他在低沉的情绪中缓了几秒,几不可察地叹气,“我还跟以前一样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