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盛念红着脸,小声嘀咕。
周序砚顶了顶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当初这姑娘喝醉了,可谓是人事不省,干什么都能忘,完全没有自主能力。
几年过去,她在这方面貌似也成长了不少,竟然还知道拒绝他。
不过,周序砚哄她一向很有经验,知道她酒量差,喝酒了就跟脱了缰的野马,闹着要这要那,耍起酒疯才不管面前人是谁。
但也有个好处,她喝醉了不记事,一黏上他,就好骗得很。
周序砚扬起嘴角,低声问:“为什么呢?”
“很难受。”
“哪里?”
盛念脑子一团浆糊,他问什么,她还真就告诉他,拍了拍小腹,“这里……”
一副委屈死了又记恨他的表情。
周序砚直起腰,手到她身前,轻轻撩起一缕发丝到肩后,低低开口,霎那给周围染上不清白的氛围。
“我们试过的,宝贝反应很好,不是吗?”
盛念蹙着眉,听不懂他口中的反应什么意思,只知道要拒绝他。
“不要就是不要嘛……”
周序砚喉结滑动,虽一直觉得逗她很有意思,可他现在自己也怪难受的,偏她又闹起情绪。
他心口沉了口气下去,压住乱掉的气息,温声哄她:“不能帮帮周序砚吗?”
盛念眉头倏地展开了,深刻进骨子里要他开心的念头破土而出,一副认真考虑又很为难的表情。
“宝贝。”周序砚唤了她一声,她想着,还没动静,他又问:“嗯?”
盛念被他催着,撅起嘴,弱弱地说:“那我要自己来。”
周序砚意外地愣了下,眼底渐渐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好。”
他揉了把她发顶,犹如抚着一只自投罗网的小白兔,“你自己来,我不碰你。”
周序砚继续佯装出一副温柔又吃亏的假象,知道她平时害羞,在这事上放不开,趁她现在醉得厉害,故意轻声引导。
就像带幼儿园的小朋友,仿佛是有什么好玩的游戏要告诉她,温温柔柔地哄骗她自己玩给他看,还恶劣地叫她宝宝,将她哄得七荤八素。
盛念玩着玩着,被他带上去亲,脑子懵着,渐渐什么都顾不得了。
复古中式风的装潢,被台灯暖黄色的灯折射出更加旖旎的颜色。
女孩子有一把纯净蜿蜒又动听的嗓子,像是在蜜糖里浸过,细细软软如蜜糖拉丝,听得人神经末梢直突突,犹如垂落在梦境般。
她双手撑在他腰腹,他的呼吸不由地变得极长极缓。
后半的除夕夜是疾风骤雨。
京市的冬天很冷,昨夜不知不觉又下了场雪,窗帘被拉开,折射进白白的光。
盛念悠悠转醒,被窝厚软又温暖,她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想伸个懒腰,刚动了下身体,后知后觉自己就像被剥皮抽筋般,一分力也使不上,酸软得厉害。
眉头轻压,收回手往被子里拱,大概几分钟后,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昨夜的一幕幕也回荡在脑海里。
眉心遽然一跳,盛念睁开眼,望着天花板,眼里满是茫然。
那些记忆强行钻进她的脑中,但她一下子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毕竟她以前喝醉断片后什么都不记得。
想想应该不是梦,记忆很真实,身体的反应也在印证,可如果当真发生过,她真是要立马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
她在伦敦读书那几年受西方文化影响,知道女孩子让自己快乐这回事,但从未切身实践过,昨晚是头一次,但这些都还好。
依稀记得,她好像对他anus图谋不轨……
盛念嗓子眼突然烧起一把火,烤得她浑身都在发烫,蓦地扯过被子盖住半个脑袋,嘀咕骂自己:“不是,盛念,你有病吧你!”
她不敢再想,整个人像泡进了沸水里,热得不行,想起一开始是他引诱,后来场面才不受控制,不禁羞恼腹诽周序砚太狗了,坏得不像人。
这时,门被打开,周序砚一身冷气走进来,“醒了?”
盛念瞥见他头上的雪花,“你去哪了?”
“小鬼头一次见下雪,闹着要堆雪人。”走到床边,朝她伸出手,“起来吗?”
她还被昨晚的回忆裹挟着神经,羞着,下意识想回避他,“我还不想起,你、你出去。”
“是不想起,还是起不了?”他语气戏谑,意味不明,意识到她都还记得昨晚自己放浪的样子。
盛念扯了下被子,一脸赧然,嘴硬,“不想。”
旁边的位置陷下去,周序砚坐到她跟前,连人带被子一起搂过去。
热息贴近,“都起床了,等你吃早饭。”
盛念猝不及防地盯着他那双含情的眼,一时无措,“我、我不饿,我还要睡,你们吃,不用管我……”
酒后的大胆与清醒后的反应形成鲜明的对比,有意思得很。
周序砚唇角上扬,捏了捏她的脸颊,嗓音很沉,磨得她脑子发昏,“昨晚闹那么久,吃了饭再回来睡。”
这话不算直白,但也真算不上隐晦,很难不让人想到外面酒盏碰撞,里面房间内热血澎湃,连空气都是甜丝丝的。
盛念脸更红了,太丢脸了,以后都不要再喝酒了。
她看了周序砚一眼,收回视线,暗暗在心里埋怨他,这人表面清冷禁欲,背地里荤得不像话,就凭他一张嘴就能给自己洗白咯。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醉了就…就睡着了。”
周序砚笑而不语,以前她可能是真不记得,但这次,他确定她没忘。
还想跟以前一样,喝醉酒不认账,现在可不能让她蒙混过关。
他低下头,鼻尖与她的鼻尖蹭了蹭,唇边带着抹玩味的笑,“真忘了?”
盛念垂眸,盯着他高挺的鼻子看,不与他对视,底气不足地嗯了声。
周序砚笑了,在她耳垂轻轻地一啄,唇压在耳廓,嗓音刻意低下去,要她掉入陷阱。
“一直求着叫daddy的小可怜是谁?”
盛念双眼蓦地瞪大,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反驳他,“还不都怪你,明明是你先……”
声音戛然而止,完蛋,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