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洲从后视镜看回去,见她神情很凝重,“太太,不用担心,老板在纽约不会出事。”
盛念抬眸与他对视,尽管不放心,还是笑了下。
是了,没几个人敢对他怎么样,阿洲以前是全球最神秘组织之一光明会的人,常人连光明会的信息都一知半解,但他能把阿洲买下来作保镖,就足以见得他的实力与众不同。
车子开出很远,平稳地行驶在路面,突然旁边传来刺耳的鸣笛声。
盛念神经遽然紧绷起来,转头就看见一辆重型货运汽车朝这边驶来,不偏不倚,正是他们的方向。
阿洲抓紧方向盘,脚下猛踩油门,空气中只飘荡了一句:“太太,抓紧了。”
车速太快,她感觉身体已经随着车身冲出去了,而灵魂还在后面狂追。
在距离与大车几米时,车子突然急转弯,甩掉了要冲过来的货车。
盛念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达到了极限,耳膜鼓动的声音甚至有些聒噪。
“太太,不用害怕,我们走另一条路,只要到了家没人敢冲进去。”
她嘴唇微张着,刚才要是撞上了,必死无疑,她猜测那些人大概以为周序砚在车上,才会想要置他们于死地。
“回去需要多长时间?”她抓紧旁边的扶手,问驾驶位的阿洲。
阿洲:“现在这条路,大概二十分钟。”
“如果他们发现周序砚不在车上,他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您放心。”阿洲丝毫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盛念知道自己力量薄弱,就算与他们对抗也只是以卵击石,能做的就是不给周序砚添麻烦。
她视线晃过后方车辆,正要撞上来,她突然提高声音,坚定果决,“向左打死!”
阿洲抓着方向盘的手铁青,猛一左转,车辆差点被惯性掀翻,好在躲避掉了那辆车,但最终却绕进了一条离回家更远的路。
车辆不停向前,后方不知从什么地方涌出来好几辆汽车,一直盘旋在他们车身周围,好几次试图用摩擦让他们停下来,都被阿洲躲避过去了。
正当她以为这次也会幸运地甩掉他们时,前方突然冲出来几辆车挡住了去路,阿洲猛甩方向盘掉头,但后方的车也追上来了,他们被逼停在马路正中间。
后方的车开着远光灯,刺得眼睛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样,盛念依稀看见上面下来了好几个人。
走近了,盛念才发现为首的男人是个残疾,一只手似乎没有知觉神经,与身体绑在一起,脚下也不稳,一瘸一拐的。
“是王挚仪的表弟。”阿洲突然开口。
盛念想起当初决赛时,她手受了伤,最后是周序砚去处理那件事的。
所以这次找她们麻烦的,不是陆氏。
她以为能松一口气,但明摆着眼前这批人也不是好惹的,这人就是个臭虾烂鱼,要是落入他手中,自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阿洲已经下了车,挡在盛念后座车门前面,对着迎面而来的人捏了捏拳头。
可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阿洲一个人完全应付不过来,好几次闷棍直接敲在他的后脑,但他意志足够坚定,慢慢又爬了起来。
王挚仪的表弟趁阿洲力竭,拉开车门,一把将盛念拽了出来。
盛念没亲眼见过这种刀光血影的场面,尽管她装得再镇定,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发颤。
那个男人抓起盛念的手腕,死死捏着,语言轻挑。
“看到我这身伤了吗?都是拜你所赐,周序砚为了你可是能不惜一切代价。”
“你说,要是我把你给要了,他会怎么样?”
他近乎痴狂地大笑,“他会不会疯?”
说罢,男人伸手搂住她的腰,脑袋抵在她的脖颈之间,她想要挣脱,可双方力量悬殊实在太大,根本逃脱不开。
就在她万念俱灰时,耳畔传来一声枪响,随即脸庞笼上热意,伴随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她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中枪倒在血泊之中。
刚才挡在前面的那些车打开门,出来,朝这边走过来。
那些人全部身着制服,貌似是个地下组织,走近后,为首的男人垂眸盯着躺在的人,他还在苟延残喘,没有断气。
但那个男人再次举起枪,对准他的脑门,“没让你碰她,你越界了。”
砰——
盛念下意识捂住脑袋,再次睁眼时,只见地上的人双眼瞪大,额头一个很深的血窟窿。
她吓得快要站不稳,太阳穴突突直跳,面色比纸还要白上几分,后退几步扶住车身。
开枪的男人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她清楚地看见他们制服肩徽上刻着‘LU’的字样。
这才是陆氏的人!
“女士,跟我们走一趟。”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过来,什么系统数据丢失,都是为了骗她来纽约。
陆氏一开始找的人,就是她,为了要挟周序砚。
而她还傻傻地对周序砚说做事要有始有终。
城市的另一头,周序砚带人成功拦住了那批d,港区禁d局,李嘉懿所属的组织正在查封王家。
那批运送d品的人员,皆是美籍,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看了眼手机后,朝周序砚轻蔑一笑。
\\\"mr.Zhou,can you take this batch of things with you.\\\"
(周先生,你带不走这批东西。)
周序砚眸色暗了暗,那人翻转手机,举到他面前。
手机里是个年轻女孩儿,手脚被绑住,眼睛蒙着黑布,嘴上贴着胶带,穿着一件灰色大衣,里面是一件毛绒绒的睡裙。
\\\"If you want to save her , let us go .\\\"
(如果你想救她,让我们走。)
周序砚神情罕见地慌了一瞬,“ where is she ?”(她在哪?)
那人收回手机,“You can only go alone .”(你只能一个人去。)
周序砚面色很快恢复如常,对他说可以,朝站在旁边愣怔住的肖白看了眼,随后跟着那个人走了。
在他诸多计划里,绝不包含让那小姑娘为自己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