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下巴抵在他的胸膛,只露出眼睛,他似乎说得有道理,他要是想强行带她回唐家,何必浪费这么久的时间,直接告诉她不就行了。
就连盛东城都拿他没办法,她就算不愿意又能如何。
“但是,那个时候我们都不认识,你怎么会……”
怎么会想要跟她结婚……
她吸了吸鼻子,眼睫湿漉漉的,晶莹的眼瞳泛着疑惑。
周序砚缓缓松开她,摸了下她的头,语气宠溺,“因为某只小兔子缠着我不放,不吻不罢休,我觉得感觉还不错,自私地想要留她在身边。”
盛念仰头看他,怔了片刻,“这么说,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可以这么说。”周序砚勾唇,“谁让你来招惹我呢。”
盛念看着他,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眼睫上还挂着点水光,又哭又笑的样子可爱得要命。
“原来你早就对我起了歹念,还让我自责那么久……”
她噘着嘴,气鼓鼓的看他,嘴角又挂着笑,周序砚刮了下她鼻尖,“我都是你的了。”
盛念没想过她跟周序砚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有了情感纠葛,她一直以为她们会离婚,她还得去追求自己的人生理想。
但后来她发现有周序砚在身边,实现人生理想比想象中的简单,虽然现在还没有达成那样的成就,但她能见到萨尔斯,能受到那么好的指导,全部都是因为他。
他的出现于她而言,就是曙光,是曾经只敢肖想的人生终点。
经历过一次,睡觉时,周序砚的手就没以前那么老实了,不用经过她的同意,到处游走,停停捏捏。
盛念那还有点疼,心里杵得慌,不想这么快再来一次。
“你别弄,我不舒服。”
她轻轻推他,撑在他胸膛,他的心脏在手心下很用力地跳动。
见他对她的话无动于衷,手下没停,嗔怪,“你都这么大人了,不知道节制点?”
周序砚顿了下,吻了下她的唇,“不做,等你好了,会尽兴点。”
盛念抿着唇,明白他那尽兴两个字什么意思,羞愤地捶了下他,怀疑这人就是故意的。
她抬眸望向他,倏忽想起当初他看她的眼神还很冰冷,不像现在这么温情,相处久了,他锋利的面部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
这么完美的高高在上的人,竟然也会对她一见钟情。
“周序砚,我最近玩得很开心,都快忘记萨尔斯给我布置的任务了。”
“要回沪市了?”
“嗯。”盛念点头,一想到要分别,心里就有些落寞,忽地双眼微微瞪大,“不然我就当米虫,你养我一辈子?”
周序砚低头看她,抱在怀里小小的一只,“有什么不行?”
她知道他有很多钱,养一百个她都没问题,但亲耳听到他那么说,不免窃喜。
“还是算了吧,万一哪天你腻了,要跟我分手,那我岂不是很惨。”她顿了顿,“而且,我真的很喜欢大提琴。”
“瞎担心。”周序砚嗓音低沉,声调很低,夹杂着一丝慵懒。
“如果真那么有一天,我要跟你分开,你一定要听我的话,果断地跟我划分界限,知道么。”
看似不经意的话,他却说得很认真,盛念不解,问:“为什么?如果我不想跟你分开呢?”
周序砚搂在她身后的手下移,捏了把曲线,低笑,“没什么,你记住就行了。”
“不要,我不要跟你分开,除非你告诉我一个能接受的理由。”
周序砚轻嗯了声,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但无论何时,他都不想她受到伤害。
盛念的航班在隔日下午,中午被张柏露叫去李家吃饭。
吃完饭,李嘉懿就走了,阿凝也忙着去画室,周序砚坐在客厅里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张柏露看不下去,“你忙你的去,待会我跟你舅送念念去机场。”
“不用,我自己送。”周序砚斩钉截铁地说。
张柏露吸气,淤在胸腔,“这孩子,我能给你弄丢了不成?”
盛念见俩人争执不下,扯了扯周序砚的衣角,“没关系,你有事就去处理,待会舅舅跟舅妈送我去机场。”
周序砚视线斜过来,看了她一眼,拉起她的手,往玄关处走。
走到门口,里面人看不到的位置,周序砚抱住她,“会不会生我的气?”
“不会啊,你工作忙没时间,等你有空了,一定会立马回沪市找我的,我都知道。”她笑盈盈地说。
盛念清楚他不仅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还要搜集关于陆氏的证据,不是简单几天就能完成的。
她与他分开,紧握住他的手,调侃,“你以前怎么没这么粘人?”
周序砚忽地一笑,“大概是不用装了。”
尽管双方都恋恋不舍,但时局如此,大家都迫不得已。
周序砚告诉她,下次她过来港区可以常住, 萨尔斯快要回国了,她也不用继续待在沪市。
盛念说好,怕他再待下去,她会真舍不得跟他分开。
周序砚走后,盛念回到客厅,张柏露跟李华清相视一笑,“他走了?”
“嗯。”她在张柏露旁边坐下,很乖地点头。
“我跟你舅舅商量好了,我们送你回沪市。”
张柏露思索了下,看了李华清一眼,李华清给她递了个眼神,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念念,你现在还住在盛家吗?”
“没有,我跟他们已经不联系了。”
盛念垂下眸,张柏露虽然不忍心,但还是问:“那、那唐家那边……”
“是这样,我跟舅舅思想都很传统,总想着还是得双方家长见一面。”
她抓住盛念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这么好的姑娘,就嫁给我们家了,总得给你的长辈一个交代,该走的流程我们都走一遍,才不会失了礼数。”
盛念看向他们,心里暖烘烘的,“唐家只有爷爷,但他在京市。”
张柏露见她开口,放下心来,怕戳中小姑娘的伤心事,问周序砚,他又不肯告诉他们,说他自己已经处理好了。
但在她眼里,周序砚再大都是个孩子,得他们这些作长辈的出面才像个样。
“那我跟舅舅找个时间去拜访下你爷爷,可以吗?”
张柏露说着,吸了下鼻子,伤感起来,“阿砚是个可怜的孩子,经历过那些事情,连我们这些大人都不敢想象,他竟然都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