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砚呼吸沉了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反扣到身后,怕她再碰到,将人拥入怀里。
“我不是有意不告诉你,只是这件事很危险,你知道了可能会害怕。”
她在他怀里挣扎,却被死死地抱着,动弹不得半分。
女孩子生气时,说什么都不好使,拗着那股劲儿,有撒不完的气。
“你放开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周序砚,你个大坏蛋。”
周序砚只手扣着她两只手,另只手抚摸她的后脑,轻轻安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我没有不喜欢你。”
盛念肩膀一抽一搭,不停抽泣着,心里酸得很。
周序砚像摸炸毛小猫似的,一点一点抚平她的情绪,动作很轻,嗓音很温柔。
“好了,不气了,我都告诉你,乖。”
其实盛念跟他在一起一直不太心安,虽然在一定意义上两人都属于社会顶级圈层,但细究周序砚还是比她地位高得多。
而且周序砚年龄比她大,她摸不清他的心思,更不知道她那点情爱在他心里能占据多少位置。
周序砚见她不再挣扎,松开捆住她的手,捧起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吻了吻脸上的泪痕。
她望着他含着复杂情绪的双眸,原本那点已经窜上天的火气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被他扑灭了。
“那你说,你跟她到底什么情况。”她吸了吸鼻子。
周序砚勾唇,搂住她在旁边坐下,将她的手瘫在自己膝盖上,怕误碰。
“你听过陆氏集团吗?”周序砚问。
盛念看着他摇头,想起当初在他办公室,听到肖特助提过一嘴,但她对这个陆氏并不怎么了解。
“陆氏集团其中一个分支就是市面上耳熟能详的wENtIoN药业,他们还研究生产医疗器械,生物研究,几乎垄断西北两个半球医疗行业。”
他看着她,“除此之外,他们还生产d品,许多富商在所谓的A网购买,其中的利益比医疗可观得多。”
盛念之前在英国上学,知道许多国家合法生产d品,导致许多瘾君子为此倾家荡产,还有医院滥用药物,患者甚至不知道自己接种的是d。
“但这跟王挚仪有什么关系?”
周序砚几不可察地吁气,“大半年前,陆氏找过我,想打通内陆市场。”
“内陆市场?”盛念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意思是港区已经有了?”
他神情十分严肃,点头。
“很多年前就有了,而且负责调查这起案件的不是别人,是李嘉懿。”
盛念惊地说不出话来,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李嘉懿竟然是禁d局的,难怪阿凝对求婚这件事那么多顾虑,现在都说得通了。
“陆氏早已经把触角伸到了国内,一旦被他们突破那道防线,那这个国家不免会成为下一个人肉屠宰场。”
“虽然我们都知道是陆氏的人,但在港区找不出跟陆氏勾结的暗党,直到我们带萨尔斯回国后……”
周序砚望向窗外,“王挚仪的外祖母跟陆氏已故的老太是表亲,这么多年私下一直都有来往,她外祖母出行只会坐专机。”
盛念蹙眉,王挚仪快三十岁,她外祖母年纪理应很大了,坐客机才不正常。
她又想了下,带萨尔斯回国那次,不正是他官宣与她关系的那次么。
“是从王挚仪那得到这个消息的?”她问。
周序砚笑了下,表示认同,“搜查了许多大量售卖d品的时间,几乎都在王家亲家母回国后,但我们找不到证据,所以没法直接搜捕。”
“她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你?”
“因为我跟你结婚了。”他说:“王挚仪想用与wENtIoN的合作机会让我跟她在一起,但她不知道陆裴之前找过我,并且还坦言将wENtIoN旁支新研究出攻克各种类型的细胞肿瘤技术附赠与我。”
她这下终于明白了,周序砚早就知道wENtIoN背后是陆氏,但王挚仪不知道,还想用这件事当砝码。
“所以你跟她传出的绯闻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情报?”她望着周序砚问。
周序砚轻摇头,勾了勾唇角。
“陆氏用跟王家亲家母的关系,往国内输送d品这件事,她并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周序砚,“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放松警惕。”
“其一,李嘉懿负责这起案件,又跟我要好,如果我跟王家的人不清不楚,反倒会让他们觉得我们什么都不知情。”
“其二,陆氏跟我之间的过节,不能牵连你。”
只要在陆氏眼里,他不仅仅只有一个女人,她就不会成为他的软肋,也就不会遇到危险。
而跟王挚仪剪不断理还乱,就能很容易地掌握老太太的动向。
“他们知道李嘉懿的身份吗?”
周序砚看了她一眼,表示不好说,“这件事,我还不能告诉李嘉懿。”
盛念怔了下,“你打算自己处理?”
“至少得拿到真正有用的证据才行,他的身份不安全。”
其实周序砚知道,李嘉懿的身份已经被有的人怀疑了,这么多年长期混迹地下场所,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偏偏这样的人是清流门第的孩子。
不免有心人会去查他到底有没有将黄赌d贯彻到底,而且身后又有阿凝,想要查清楚并不难。
盛念一时将这么多信息消化不完,没想过李嘉懿的真实身份,更没想过其中的渊源竟然这么深。
“那你会不会很危险?”
周序砚只是笑笑,“不会,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她想起,他父母曾经在华盛顿定居,祖辈就开始在这里扎根,那么是了,虽然他现在是地地道道的国人,但一般情况确实不敢拿他如何。
“对不起。”盛念低着头,不敢抬眸看他,冤枉他了。
“好了,接受你的道歉。”周序砚低笑一声,朝她伸出手,“给我抱抱。”
她慢吞吞挪到他面前,靠上他的肩膀,“可是,你利用她真的没问题吗?”
“这是最好的办法。”他像是被鞭策捶打后的重生,很无奈。
尽管会伤害到别的人,但为了更多人的安危,只能这么做,而且速度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