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倏地抬眸朝周序砚看去,声明下还附着他们的结婚证照片,以及下面的登记时间。
“这样,你没问题吗?”她弱弱地问。
周序砚抬了下眉骨,“我?我能有什么问题?”
“这件事毕竟是因我而起,当初也是我先对不起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很是羞窘,周序砚轻笑,坐在沙发上,悠闲地晃动脚尖。
他虽然觉得是自己把这姑娘骗狠了,但心里一点自责都没有,不骗她,她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待在他身边。
“没关系,我不在意那次的事情。”
盛念短怔了下,呼吸紊乱,不敢过度去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我们结婚是否你情我愿?”他问。
她眨了眨眼,琢磨他这么问一定有他的原因,“大概…是、是吧。”
周序砚笑了,“既然你情我愿,又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我为你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你不需要对我有感激之情,之前的事也不需要心怀愧疚。”
她呼吸都乱了,盯着他看,这家伙简直不要太帅。
回过神,垂下眼眸,“可是……”
“没有可是。”周序砚淡淡地截断她的话,“你在纽约说你喜欢我。”
盛念倏地抬眸看向他,脸轰地涨红,她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那样的话,但就凭被外媒拍到了照片视频来看,她都抓着他亲了,说喜欢他这样的话不足为奇。
身旁的人羞得说不出话,周序砚嘴角轻勾,强忍笑意,严峻起来,“那是真心话么?”
“我……”
盛念与他的视线对上,话卡在嗓子眼里,要说不喜欢吧,拉着人家亲了,说喜欢吧,她又真的无法明确自己的心意。
“我知道了。”周序砚轻挑眉,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所以,这次你也要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吗?”
她一脸懵逼,这什么跟什么, 怎么就又发展到需要负责的地步了。
空气有片刻的宁静,周序砚似乎没什么耐心,交叠的双腿散开,挪动身体,手臂从她身前越过,撑到旁边的扶手上,将她禁锢在臂弯之间。
“这次要负责吗?”他看着她的双眼,很认真地又问了一遍,带着压迫感。
盛念被他的气势逼近,神经不由地绷紧,心跳也乱了。
“嗯?”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白檀香,入目四处都是他的身影,脑中有一根绳索被他不断拉扯着,有松有放,闹得她心神不宁。
做错了事,人家都步步紧逼了,还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话,这性质得多恶劣!
她磕磕巴巴地说:“负,我负。”
很久之后,她想起来,当初不也跟这次一样,被他哄骗着赶鸭子上架的。
周序砚轻笑,凑得更近,鼻尖快要碰到鼻尖,她忍不住后仰,背直接抵到沙发靠垫,退不动了。
“说一遍。”
他嗓音低沉,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她的眼睛。
“什么?”
“说你喜欢我。”
盛念感觉脸得发烫,眼神飘忽不定,这人怎么这样,还带犯罪后重演案发现场的。
“我……”
“嗯。”他嘴角噙笑,嗓音磁性蛊惑,勾她的魂夺她的魄,引导她,“喜欢……”
盛念被他带着,“喜欢……”
“周序砚。”他说完,忍不住自己先笑了。
“我……”她真说不出口,要是现在给她喝点酒多好,明明是清醒的,就是被他引诱得不像个脑子正常的人。
周序砚忽地凑得更近,那股气势也压迫得她更加难以呼吸,“然后呢?”
她别过脸,妄想这样能得到片刻的喘息,心一横,不就是一句话么,又死不了人,“我喜欢你。”
周序砚得逞,心里得意至极,面上倒是调整得不显山露水。
在纽约小姑娘趁着酒劲儿说喜欢他,说完就忘,他倒是专要在她清醒的时候,让她说喜欢他,必须得让她自己记得清清楚楚。
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逼她与自己对视。
“念念。”他压低了嗓音,唤得盛念心头一颤。
他说:“谁喜欢周序砚?”
盛念羞极反怒,鼓起勇气,捶他胸口,娇嗔:“周序砚,你过分。”
周序砚伸手拉扯了下领带,领口松散开,喉结滚动,笑着,“我就让你重复你说过的话,怎么就过分了?”
她别过脸不看他,压着眉头,瘪嘴,故意生他的气,“反正你就是过分。”
周序砚也不是个见好不收的人,忍着笑,妥协,去掰过她的脸。
“跟你比起来,我远不及你的三分之一,你看到的媒体视频只是凤毛麟角而已,真应该把你作案时的样子拍下来,让你自己看看,到底谁更过分。”
可不是嘛,拉着他又亲又吻,还非得让他帮忙脱裙子,还得脱内.衣,完了还要全部给她擦舒服才罢休。
他要不是秉着那点原则,真忍不住会拿真枪实弹上场。
盛念被他这么一提,泄下气来,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惹的祸。
“我对你负责,你别再说了。”她没耳朵再听下去,羞死人。
嗡嗡嗡——
电话铃声响了,盛念回头,看到掉在沙发缝隙里的手机在震动。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下一秒,视线移到周序砚脸上,犹豫不决是否要接这通电话。
周序砚轻挑眉,示意她自己决定。
盛念盯着屏幕上徐音逸三个字,估计他也是看到周氏集团的声明才打来的电话,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没回过他消息,更没有接他电话。
现在既然他都看到了,自然也会相信她当初说的话不是在骗他,摊开了说也好。
抛开所有,徐音逸对她还是挺好的,而且当初也是她非得缠着他,跟现在与周序砚的情况差不了多少,都是自己惹下的罪孽。
她愣了两秒,指尖轻触屏幕,接通。
下一秒,手机被周序砚夺过去,动作粗暴地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茶几上,啪地一声。
她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一脸茫然地看向他,不是他让自己接的吗。
他顶着腮,拧眉拧成‘川’字,满脸严肃,盯着发懵的盛念,“靠近我就得最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