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砚一直勾着唇角,神态怡然自得,他本是个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的人,但此刻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得意至极。
盛念往后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依靠,这点让他很满意,无论这种心理是否正常,他都不那么在乎。
盛东城整个人呆愣住,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盛念跟他捆绑在一起,他一直藏着她,却还是被发现了。
当初盛念跟他结婚,他就知道怎么回事,盛念虽然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但做不来那种风尘事,一切都是周序砚计划好的。
但现在误打误撞,让盛念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反倒成全了周序砚。
事已至此,他无话可说,任凭心里悔恨万千,也无法挽回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形象,连见一面都很难,更何况祈求她的原谅。
盛东城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递到周序砚面前,“念念在老宅落下的东西。”
周序砚视线瞥过,里面是她的包包和手机之类的东西,他接过,淡笑了声,转身拉开门进了屋。
门在面前关上,盛东城红着脸,脖子涨得很粗,随后一拳接着一拳砸在墙壁上,将周序砚家外面那层中式雕花砸了个凹槽。
周序砚回到客厅,盛念斜斜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怀里抱着一个抱枕,脑袋支在扶手上,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开着。
他将东西放在茶几上,盯着眼前的小姑娘,心疼不已。
虽然开心是真的,以后他能让她大大方方地出现在自己身边,但用伤害她来作为这件事的代价,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
他也不是没想过要盛东城付出代价,只是现在为时尚早,没到时候。
盛念睡意朦胧间觉得身边有人,缓缓睁开眼就看见周序砚站到自己面前,神情些许凝重地看着自己。
她撑起身体,虚着眼,嗓音柔柔的,“谈完了?”
“他来还你的东西。”周序砚侧过身子,露出身后茶几上的包。
盛念揉了揉眼睛,“有点困,我就睡着了。”她想要站起来,回卧室睡,刚将双腿从沙发上挪下去,就轻嘶了声。
此刻,周序砚蹲下身子,正色地看着她,“有需要就告诉我,不要自己忍着。”
说罢,他搂过盛念的腰,挽着她的腿,将人很轻松地抱了起来。
他人长得高,腿也长,几步就将人抱进了她的卧室,放在床上,“睡醒后,医生会过来。”
盛念仰头望着他,利落的面部线条,身材比例堪称完美,周身散发出的独特的气势,没有一样能不让人着迷。
她感觉自己胸腔砰砰砰的,心跳无规律的快节奏跳动,不禁身体发出一阵热意。
这个人,真的……很性感。
周序砚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薄唇轻勾,弯腰俯身与她视线齐平,“这么认真,看出什么所以然了吗?”
“啊?”盛念瞬间回神,双眼眨了眨,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害羞起来,别过目光,“我、我什么都没看。”
周序砚轻笑,凑了过去,盛念双眼蓦地瞪大,眼前人的脸在眼瞳中不断放大,她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随后一阵湿热喷洒在脖颈,随着淡淡的檀香一同窜入鼻腔,她不由地身体颤抖起来。
但肌肤所感之处,皆没有被他触碰,他撩起被子的一角盖住她的腿,嗓音带着点哑,“知道了,晚安。”
盛念见他堪堪直起身,戏谑地盯着自己,脸颊轰地热起来,怀疑这人是故意的,但又觉得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她躺下去,别过脑袋,用被子挡住下半张脸,“晚、晚安。”
第二天上午,盛念刚睡醒就听到外面的谈话声,她估摸着是肖特助或者阿洲阿力,但又想了下,肖特助留在港区应该不是他,那就是阿洲跟阿力俩小子了。
她猛地惊醒,周序砚不会责罚他们俩吧,怪他们不尽职尽责,但是她让他们俩不用跟着的,别人过节他们也得过啊,又不是沪市本地的。
忙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趿拉着拖鞋就出去了。
走到客厅的瞬间,她愣在原地,李嘉懿跟一个没见过面的女孩子坐在周序砚对面,他们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在她身上。
“醒了?”周序砚回头朝她看过来,嗓音温温柔柔的。
盛念懵了,嘴唇翕动,“啊?嗯。”
李嘉懿笑着,“小妹妹,又见面了,新年快乐啊。”抻了抻手臂,从包里摸了个红包出来。
盛念一头雾水,看向周序砚,周序砚轻轻点头,“他要给,你就收着。”
她缓缓挪动脚步,走了过去,李嘉懿这时才发现她裙子下光着的膝盖上布满了乌青,诧异地盯向周序砚,脸上写着这会不会太用力了。
“呀,你这膝盖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那个没见过的女孩子惊住,倒吸了口凉气,看向她。
周序砚起身扶住她,走到沙发上坐下,他随即也坐在她旁边,淡声介绍:“她是李嘉懿的老婆,你叫阿凝就行。”
她朝阿凝轻轻点头,“你好。”
阿凝笑得开心极了,嘴上却嘟哝着说:“你别听他胡说,我还没答应要嫁给这家伙呢。”她瞥了李嘉懿一眼。
阿凝也是个爽快之人,说话跟她有些相似,都是直肠子,不带绕弯子。
盛念看着他们笑了笑,阿凝拿过李嘉懿手里的红包,越过茶几,递到盛念手里,“这是他们家族的传统,要给自己疼惜的人发红包,不论辈分。”
盛念接过那个绸缎红包,一时有些搞不清楚情况,疼惜的人,她跟李嘉懿才见了几次?
“谢谢。”尽管不明所以,她还是收下了。
李嘉懿翘着二郎腿,脚尖一晃一晃的,洒脱随性,“小妹妹,我们这趟来,是专程接你的。”
“接我?”她更懵。
周序砚在旁边坐着,与她离得很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没接话茬。
“昨晚这人非得来沪市,我们就猜啊,他是为了你。”李嘉懿边说边看周序砚的眼神,“这不,他舅非得让我来把他带回去,我哪有那个本事,所以只好来接你走了。”
“呃……”盛念顿了下,转头疑惑地看向周序砚。
李嘉懿忍不住调侃,“放心,只要你与我们走,他自己会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