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砚轻敲黑色尾戒的手停下,眸色更加严肃起来,说话时嗓音低沉带着颗粒感,“这是你唯一能够不牵连家人的办法。”
盛念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不仅认清自己脑子有问题外,还觉得他脑子也有问题。
“你、认真的?周叔叔?”
周序砚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还有,别叫我叔叔。”
周序砚站起身,走到床头,捞起放在矮柜上的不知名但一看就知道贵的要命的手表,垂着眼戴上手腕,显得他青筋凸起的手更加矜贵,仿佛一件艺术品。
他的嗓音柔和了些,“你这个表情,是需要我给你时间考虑?”
周念吞咽了一口唾沫,心里祈祷盛东城赶紧过来,再不过来,她年纪轻轻就要被埋进婚姻的坟墓了,说不定还不是婚姻,只是见不得光的情人。
“我不想强人所难,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他戴好手表,手抄在裤兜里,半挽起的衬衫衣袖下血管清晰可见,尤物般性感。
“真、真的……”
“不过你家里人, 我就不能保证了。”
盛念:“……”
这还由得她不愿意?
她转念一想,她们这个圈子的小孩,基本上都是商业联姻。
就算她不答应周序砚,也不一定能如愿嫁给徐音逸。
说不定最后会嫁给了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油腻男。
这样相比较起来,周序砚貌似是最佳选择,在某些方面,就连阳光帅气的徐音逸也无法跟他相提并论。
况且她还把人家给睡了,人都站床边威胁了,这点责任她负担不起也得负。
只是,两人的身份地位悬殊实在是太大。
周序砚见她不动声色地坐着,好像也没有要穿衣服的打算,“那等你父亲待会来了再谈。”
说完,转过身子,像是要离开。
在他侧过身的瞬间,笼罩在盛念周围阴霾和荆棘一样的思绪似乎被什么给斩断,她蓦地爬过来拉住他的衣角,“周序砚。”
被拉住的人垂下眸,低头看她。
她胸前捂着被子,但一往他跟前凑,光洁的背一览无余,只剩肩胛骨处纤细的黑色衣带。
那双看着她的深邃眼瞳清冷,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凸起性感的喉结滚动,嗓音蛊惑带着几分戏谑,“青天白日,你还是先把衣服穿好。”
盛念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被他吓得人都傻了。
连忙搂过床尾的衣裳,塞进被子里,她脑袋露在外面,见那人没有要避嫌的意思,只好停下。
“周序砚,你娶我会不会划不来?”
巴掌大的小脸藏在乌发之下,眼神干净澄澈,像只受惊的小鹿,说话时都轻轻的。
周序砚轻挑眉,很明显不太理解她这话,“划不来?”
盛念点头,无辜的脸上粉嫩的红唇翕动,仿佛是考虑了一会儿才说出来。
“你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谁见了你都得退避三分,你有那么多选择,而我只是碰巧跟你发生了点意外,就这样跟我结婚了,你不觉得不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