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寸头番外——
寸头是被大哥捡回去的。
那时候寸头十二三岁,跟个要饭的叫花子差不多。
寸头家在乡下,他是家里的老大,因为穷,他只读了个小学,就出来打工了。
他家里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他爹有病,常年的吃药,她妈也不是什么勤快人,就种着几亩地,还总不去地里劳作,因此每次到收成时,别人家的收成挺好,他家的不行。
那会家里就对他说,让他辍学打工,说上学没用,说认识几个字就行了,学太多也用不上。
马上小学毕业的他不愿意,啪!他被他爹一个耳刮子扇倒在地上,他爹骂他讨债鬼,还骂了好多难听话。
他妈只是冷眼旁观,最后留给他一句,“去工地当小工,活已经给你找到了,明天吃了饭就走。”
他被又打又骂,又因为年纪小,不会说反驳的话,也不敢说反驳的话。
在那个年纪里,父母说什么,就跟圣旨一样,就得听什么。
反正他在他们家一直这样。
去了工地,他又瘦又小,根本干不了活。
第1天就被累得躲起来哭,手上磨的都是水泡,他给家里打电话,家里还是原话,说他不干活弟弟妹妹怎么办?说他是想饿死弟弟妹妹。
弟弟妹妹待他还是挺好的,其实那种好…只是因为他们岁数小,稍微善良而已。
或者说,因为父母对他不近人情的狠厉,让他在弟弟妹妹这边稍微能找到些温暖。
可随着弟弟妹妹逐渐长大,他们自私的本性越来越暴露,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还记得,在工地好不容易熬下来一个月,发工资的这天,他早上就盘算好了,给自己留下30块,剩下的钱都寄到家里。
他不怎么花钱的。
工地管吃管住,虽然吃的不好,住的不好,但穷人家的孩子哪那么多讲究?
可去支工资时,却被告知他的工资已经被支走了,是他爹妈支走的,一分都没给他留。
就像夏日里的蝉鸣,他脑袋里仿佛飞进去一只知了,不停的在叫。
他怔愣在原地好久,借了工友的钱,飞奔到电话亭打了公用电话。
“怎么?我是你老子,当老子支走你的钱怎么了?供你吃,供你穿,养活你,轮到你孝敬的时候竟然还打电话来问?”
“我跟你说,下个月我们还会把钱全都支走,这是你要报答我们的!”
电话打通后,他只是询问了句“我的钱是你们支走的吗?”换来了理直气壮的责备。
那一天他哭了好久,觉得好委屈。
第2天他生病了。
他发烧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有工友心疼他,给他家里打了电话,但他家里一直没来人。
后来他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亲生的。他们乡下那边,结婚一两年没生孩子的,会被人笑话,他爹妈结婚两年一直没怀孕,于是抱养了他。
也在抱养了他的第2年,他妈怀孕了,有了亲生的,他这个不是亲生的,当然就没人亲了。
那会儿其实想把他送走的,可送谁谁都不要,他们只能养在家里,就当喂了只小猫小狗。
随着他长大,发现他比小猫小狗强多了。
可以做农活,可以做家务,后来还可以挣钱了!
但钱没挣几回,他终于爆发了,和家里大吵了一架,爹妈让他滚,把一切都讲给他,他气的拎着棍子,发狠的把家砸了,然后跑了。
没钱在这社会上很难混,何况还是十二三岁的孩子。
曾经有个好心人,见他跟个小疯子似的在街上游荡,把他送到了警察局,警察叔叔询问他家在哪,要送他回去。
可他哪儿敢回去?
再说,他回哪去?
趁所有人不注意,他偷跑了,继续跟个小叫花子似的在街上游游荡荡。
那会儿,他被打击的根本不想去找工作(会有那种收童工的地方)
还记得那天,他两天没吃饭了,他坐在一家蛋糕店的对面,闻着从里面飘出来的香气。
一个高个子男人从车上下来,进了蛋糕店,没一会儿从里面拎着个蛋糕出来。
他就跟魔怔了,冲过去把蛋糕抢了。
他知道的,抢蛋糕是不对的,无论什么理由都是不对的。
“小叫花子给我站住!”身后有追过来他的脚步声。
他跑得飞快,蛋糕在他手里被拎得晃来晃去,变了形状。
眼看就要被追上,他手伸进了蛋糕盒子,抓起一口蛋糕放进嘴里。
说实在的,没尝出什么味,但还是觉得好好吃。
最后他自然挨了揍,他被男人用脚踩在地上,早就不再精致的蛋糕也掉在地上,七零八落的就在他手边。
他仍旧伸手去够,抓起一把,吃进嘴里。
“撒开他。”
有个声音从他头顶上传来,一双发亮的皮鞋出现在他视线里。
寸头:韩飞
大哥:温晟烨
(忘了大哥的名字在之前有没有提过,如果错了,可以戳作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