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通被我吓了一跳,僵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了……
我谨慎无比地看着那两个手印。
又用手去比了比,才肯定自己没认错,这肯定是孩子的手……
就是过于小,小的让人觉得脊梁骨都在蹿寒意。
“师……师姐……你别吓我,我后背……咋的了……”于通胖脸上都是汗。
“你身后跟着的东西什么样子,看不清吗?”我语气格外凝重。
于通成了苦瓜脸,连连点头。
“你招惹上什么东西了没有?最近?”我神色更为警惕。
于通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沉默了片刻,让于通可以把衣服放下来了。
于通回过头就眼巴巴的看着我,他神色透着浓郁的不安。
“那黑影是不是拍过你一下?”我又问了于通一句。
于通一愣,道:“师姐,你还真是神了,你晓得那是什么东西了?”
?“是一个孩子。”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于通瞬间僵硬下来的不只是脸色,还有他的身体……
他呆呆道:“孩子?!”
?“嗯。”我点点头。
于通:“……”?
他茫然不安,道:“我没招惹过任何婴灵啊……”
我长吁了一口气,告诉于通,这事儿有点儿诡异,搞不好和胡芹有关。
胡芹尸体肯定会被警方带走,只能让唐巽去看看情况,再和我们说。
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就意有所指了。
因为很多事情,都没那么多巧合。
胡芹一死,就有个婴灵缠上了于通?
他们之前,在马食能银牌的作用下,是发生过那种关系的……
我思绪瞬间落定。
于通脸色明显有些青红交加的尴尬,他还是给唐巽打电话。
申河的话音忽而传来,他平静道:“不用问了,那是婴灵,而且,和于通有血缘关系。”
我脸色再变。
申河又道:“若是一个孩子夭折,他没能生产下来,或者没能长大,那他就会怨恨自己的父亲,并且一直跟在他父亲身后,想让其回头看看,并且质问他。”?
我一时间额头上汗水直冒。
真吻合了我的猜测,我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就在这时,于通也打完电话了。
于通看向我,脸色不太好看,语气也不太好听。
“胡芹……的确怀孕了……一尸两命。”
我沉默了片刻,才将申河所说的那番话告诉于通。
于通:“……”?“会咋样?”隔了半晌,于通才问我。
我摇头,说这个申河没说。
迟疑了一下,我又说,这件事毕竟和他息息相关,最好还是解决一下,万一出什么意外呢?
于通点点头,他又告诉我,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先回黄洪村,办手头的紧要事儿。
我又思索了几秒钟。
于通所说也很有道理。
毕竟我们计划好了要回去处理我爸的事情。
于通被缠上,不过是今天。
即便是想要动胡芹的尸体,绝不是一两天的事儿。
她尸体在警察那里,我们和她实则毫无关系,其实很难碰到她。
防备一下婴灵,倒是简单。
想到这里,我说了个好字。
我们两人便不耽误,离开铺子后,于通直接开车,朝着黄洪村而去。
路途上,我同于通说了,我和爷爷通话的事情。
于通脸色放松不少,他道:“姜老爷子和柴姑婆不在,倒是方便了一些。咱们应该能搞定。”
我轻声说应该没问题。
于通认真的开始开车,我便取出来山经和阴物符册开始研读了。
河未市回黄洪村,需要七个小时的时间,并不算短。
一路上,我读了几页山经,又看了一些阴物符册。
拿出来双卦镜和山头龙罗经盘摆弄了一会儿。
最后才对比封棺锤和金斧。
两者对比之下给我的感觉,金斧大气之下,不适厚重,封棺锤反倒是透着一些阴翳的压迫力。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过了中午之后,我们在服务区吃了点儿东西。
休息了约莫半小时左右,于通便一鼓作气,直接将车开回了黄洪村!
我们进村后,就径直开车去了我家院门外。
时值一两点钟,阳光格外刺眼。
我径直上前,推开了院门。
院内有些灰尘了,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回来。
我目光顿时落在了一直关着我爸的那屋门上。
上一次我们回来,我爸被钉尸在墙上,那一幕还记忆犹新。
迟疑了一下,我准备朝着屋门前走去。
可到屋前,我又停下来了脚步。
扭头四看了一下屋子,又仰头看了看天。
我摸着胸口的天乙贵牌,低喃了一句:“张雪。”
一缕血红色的雾气出现在我身前。
下一瞬,嗤嗤的声响传来。
那血雾直接烟消云散。
张雪,并没有被我唤回来。
我家之前变成了鬼地,现在看来,已经慢慢的转变回来正常宅子了。
“天黑再进屋,那屋里,还是有些不正常。”申河的话音传来。
我嗯了一声,低声说好。
我明白申河的意思。
等天黑了,天乙贵牌都能用。
我现在进屋去,掣肘太多。
回头和于通对视了一眼,我轻声说先进堂屋休息,便带路往里走去。
堂屋里头收拾的干干净净。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曾经住了十几年的屋子,我却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师姐,你心情不好?”?于通拉出来两张凳子,疑惑问我。
我摇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点儿陌生了。”我倒也没瞒着于通,苦笑说道。
“呃……”
于通低头思索了一下,说道:“应该和姜老爷子有关?毕竟我们现在都觉得他有些问题,师姐你怕他,所以回来这里了,都觉得不熟悉,不敢去融入?”?
于通的话,顿时给我几分醍醐灌顶的感觉。
我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过几天就好了,等我爸没事儿,等爷爷回来了,一切自然有个答案。”
于通笑了笑,他让我不要太紧张,再怎么,我身边不是还有爷,还有他呢么?什么事儿,肯定都能妥善解决。
我稍稍舒缓了一些,点点头。
于通也不再多说什么,开始左右打量我家。
我去倒了一壶茶水出来,甚至都没进自己房间,便在堂屋里头等。
半天的时间,我还是看了一会儿山经。
天,总算不知不觉的黑了。
我正准备往我爸的屋那边走。
申河却先出现在了我身旁。
他面色凝重,露出几分迟疑之色。
“不对劲……没鬼气了?”申河的语气透着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