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没人告诉过你,随便碰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话音刚落,燕元昭便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正面袭向了他,硬生生将他整个人撞出去老远。
燕名骁侧身一望,微微皱眉,及时用内息稳住了那一脸震惊的人。
他没想到燕元昭如此不堪一击。
“看来,你真的是很危险啊!”燕元昭仔细地看了他一眼,惊魂未定的笑容带着些刻意
“你知道就好!”燕名骁没再理他,泰然自若的开启暗道,走了出去。
“这弟弟…还真是有趣的很呐。”燕元昭低笑了一声,眸光隐暗。
燕名骁虽然有些疑『惑』,却并不将这一『插』曲放在心上。
只是,这事儿发生在影卫遍布的地宫,少不得要传入燕帝的耳朵里。
燕帝听闻后,沉思了片刻,便宣了燕元昭进宫,开门见山道,“说吧,燕名骁的事,你是从何处得知的?”
“父皇这些年为了我这位九弟,可以说是呕心沥血,要知道真相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只不过您不说,没人敢提,而我比较藏不住事儿,那日又恰好碰到了,忍不住打了个招呼而已。”燕元昭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一点隐瞒避讳的样子都没有。
“嗯!”燕元昭这无比坦然的态度反倒让燕帝有些刮目相看。
“你既知道了也好,名骁虽不与你们一起长大,但总归还是你弟弟,凡事要三思而行,切不可冲动,做出让朕为难的事情来。”他半提醒半警告地说道。
燕元昭听了,话外有音地笑着说,“父皇放心,有燕南惜这个前车之鉴,儿臣怎么样,也不敢造次的。”
燕元昭在乎的,是如何让自己顺利夺得太子之位,他没燕南惜这么蠢,给自己树立一个这么强大的对手,在前面挡着自己的路。
倘若对燕名骁示好,能同时讨了燕帝和皇后的欢心,他又何乐而不为?
“你明白就好!”燕帝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他并不需要燕元昭有多真心,只需要他顺服,不会明里暗里地为难名骁,制造不必要的事端就够了。
原以为这事儿心照不宣就这么揭过去了,可没料到,有人竟愣生生地将这件事放在朝堂上公然揭开了。
直言九公子乃正宫嫡出,不仅应该正经认祖归宗,更应该是毫无疑问的太子人选。
这话就如同鞭炮一般,当即就在朝野上下炸开了。
世人一直以为,皇后不能生育,多年无所出,可谁知竟忽然冒出个流落在外的亲生儿子来,燕帝八子成了九子,这下人们也总算恍然大悟,燕帝为何要将为闻人嫡女指下那样一门婚事。
一时间,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忽然出奇一致地想让这位九殿下得到应有的尊荣和地位。
更有甚者,万民请愿书都写了,送到燕帝面前,还有一泼人不眠不休地跪在闻人府大门前,异常激动地恳请九公子早日返回皇室,为陛下分忧。
闻人语被那如浪『潮』一般涌来的各种声音给折腾的都快疯了,“这究竟是哪根搅屎棍子给捅出来的?”
毫无征兆的就把所有的事情给摊在了太阳底下,还煽动人心。
关键是,这幕后的有心人,是透过一位德高望重,早就赋闲在家的老臣,将这件事掀开来的。
那老人都一百多岁,是个老寿星了,为官时最是清廉得民心的,连闻人佑见了他都得自称学生。
这样的老者说话是最有分量的,原本老一辈的人就对血脉子嗣一事尤为看重,这会儿得知了正宫嫡出的皇子竟不为人所知,便更是激动了些,搬出的每一条说辞和礼仪律法都能大的压死个人,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总而言之就是,燕名骁若不认祖归宗,昭告天下以证明其身份,便是上愧对燕氏列祖列宗,下愧对大燕臣民。
让闻人语想不明白的是,燕名骁离着皇宫远远的,更谈不上和朝局有什么牵扯,挑了三殿下和六殿下争太子之位争得如火如荼的节骨眼上,将名骁的身份公之于众,究竟对那人有何好处?
让燕名骁坐上皇位?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太子之位牵一发而动全身,随便儿让拉燕帝的哪个皇子上位,也比燕名骁要来的靠谱些吧!
莫非,是陛下自己策划的一个局,或者是皇后?
可他们不会不知道,燕名骁不受束缚的『性』子,再加上断魂涯的过往,若坐上了那个位置,无论对大燕还是对名骁,都是一件极为冒险的事。
“究竟会是谁呢……”
彼时,三殿下燕逸尘正在自己府里大发雷霆。
“先生,我费尽心思请你来,可不是为了要给燕名骁铺路的!”
“我从未忘记殿下所托,可殿下却忘了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说话的人观察眼前棋局许久,才沉稳有力的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燕逸尘的脸『色』很是阴沉,却没再多说什么,许久之后,那人又语气平平地说了一句,“还请殿下稍安勿躁!”
刚说完,便倒了下来,习以为常地忍受着从心脏处传来的那阵钻心之痛。
燕元昭看他那模样,便知道这人的心疾又犯了,多少有些不忍和唏嘘,纵然这齐殇料事如神,又是绝世高手,可他身上这莫名其妙的心疾,可是大大的拖累了他,当真是人无完人。
“在下…身子不适…恕不远送!”齐殇的话语,嘶哑中带着极大的痛苦,低吼出声。
“如此,我便先告辞了,先生请保重!”燕元昭心中难免升起一丝同情,却也清楚帮不上什么忙,离开便是对这人最大的尊重。
燕逸尘是在回朝之前结识这齐殇的,说来也怪,数月前,他忽然接到一封神秘的飞鸽传书,这信上写着这个叫齐殇的人,能帮他夺取太子之位,还甘愿为他效犬马之劳。
通常送上门的,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价值,燕逸尘深信这一点,所以转手就将那书信扔了,丝毫不放在心上。
知道有一日,这齐殇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用在他看来极为高傲,且目中无人的态度对他说,“我能帮你坐上那至尊之位,只要我们合作。”
燕逸尘嗤之以鼻,又厌恶他戴着面具,遮遮掩掩的模样,提起长剑就向他刺了过去,可燕逸尘用了数招,竟连他的身都近不了,不由诧异。
而在他恍神的一瞬,齐殇轻而易举的凭着内息,就将他的剑化成了粉末。
这回,燕逸尘是彻底震住了,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说,“是我眼拙,还望先生见谅。”
“不知殿下现在,可愿接受齐殇的提议了么?”齐殇冷冰冰地又问了一句。
“当然!能得先生青眼,是逸尘的福分。”燕逸尘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齐殇有没有才学,他还未可知,只是那身手却是绝世罕见的,光凭这一点,燕逸尘便有足够的理由留下他。
燕逸尘是第一个奏请回朝的皇子,正是齐殇提醒他这么做的,连燕南惜的死期,他也早早地就料到了,这让燕逸尘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齐殇更告诉了他一件让他觉得荒谬至极的事,那就是关于燕名骁的身世,而这件事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竟让燕元昭也查了出来。
说起来还是燕元昭更谨慎些,花了许久的时间,从头到尾查了个清清楚楚,而燕逸尘却还对断魂涯和魔血的往事一无所知,一门心思只放在燕帝是如何偏心燕名骁,却将他们兄弟几个近乎流放在外的事了。
燕名骁的身世被掀开,是齐殇的手笔,而且燕逸尘全然蒙在鼓里!这让他有种被耍了的愤怒,可齐殇似乎另有打算,一点都不将他的质问放在眼里。
而他,『摸』不透齐殇究竟在盘算些什么,却
”琵琶别抱? “闻人语,你别以为时时事事都有人能护着你,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凤无双的语气阴森地让人不寒而栗。
凤无双吃了亏,又对闻人语奈何不得,心中恨意更甚。
代价?闻人语听了不禁想笑,连名骁都被凤无双害的不得不离开她身边了,还不算代价么?
其实,凤无双之所以今日约闻人语出来,原是病急『乱』投医,她原不知燕名骁原来一早就离开了闻人府,被大燕皇帝暗中转移到了别处。
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好几日没有传燕名骁的消息回来,也不知道情蛊如今发展的如何了,凤无双正急得团团转。
闻人语却不同,皇后虽提前将燕名骁带走,也不打算干涉忘忧草『药』效过后,情蛊究竟会给燕名骁带来多大的改变。
但至少这几日,闻人语是时时都会收到墨魂传来的消息的,虽然大多数都只有昏睡二字,但好歹也是一点慰藉。
“凤无双,我很可怜你,你知道么?”闻人语忽然话锋一转,充满同情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凤无双一愣,眸『色』阴沉了几分
“你费尽心机为名骁种情蛊,无非是希望他能爱上你,虽然现在,名骁的确离开了我身边,但是即便他真的受情蛊所控制,愿意接近你,我也并不觉得多伤心,因为那样的结果,正是我一手促成的。”闻人语有些释然地笑道。
“比起让他永远被魔血所苦,甚至危及生命,我想我可以忍受他离开我一段时间,可你就不同了!即便你真的心愿得偿,你也不会觉得有多轻松的。”闻人语带着浅浅的笑意,仿若看到了凤无双在看到希望之后,又骤然破灭的痛苦模样,“你只会越来越不安,你会害怕,万一哪一个瞬间,他记起了所有的一切,对你从万般疼爱,转瞬变成恨之入骨!到那时,我想你便会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
闻人语说完,看着凤无双的脸『色』难以掩饰的一点点变得苍白,她忽然就从心底升起了些许快意。
“哈哈哈哈……”凤无双在短暂的失态后,冷声说道,“你未免太小看情蛊的威力了,闻人语,我承认你说的都对,可是比起能和燕名骁在一起,这点痛苦又算的了什么。”
凤无双似乎又找到了一些支撑着自己的理由。
她浑身麻木,眼睁睁看着鲜血喷涌的濒死之际,她眼中的挚爱之人正与杀她的凶手情话绵绵,翻云覆雨。
新婚夜成了葬身地。彼岸之花,绚丽盛开,迎接她走向地狱!
荒谬重生,她暗夜遭劫。陌生床榻之中,强势掠夺,百般缠绵,
只见闻人语微退了半步,决然的抬起手猛然用力,衣衫尽碎。
“我的血和身体,任你选!”
闻人家嫡女身上的血可解百毒,可惜……他要的不止于此!
“就算我为你死,你依然一丝怜悯都不肯给我!是吗?”
情蛊噬心,独孤朝睿依然不肯离去,只静静地看着眸光清冷的她,甘之如饴!
“哦!杀兄弑妹,谋杀亲夫,还有呢?妖媚祸国?”燕名骁一一的翻着那些奏折,每翻一个,笑容便灿烂一分。
“第一条怪我!”
男人面『露』愧『色』的摇头“不好意思,她让我给惯坏了!我回去就说她,别偷懒!把那些碍眼的一并解决了多好!”
“这谋杀亲夫是谁写的,我燕名骁还好端端在这呢!莫非咒我死?!”
一屋子人齐刷刷的跪下去,再也不敢多言了。
她是闻人语,大燕朝尊贵第一世家嫡女,万人称羡;
他是燕名骁,传闻中的战神,杀人饮血的魔头,也是皇族禁忌而神秘的九皇子。断魂涯三年,他走火入魔,成了被囚禁的瞎子,却不料被闻人家的天之骄女给捡了回去……女主版☆十年痴情,闻人语从闻人世家的珍宝,变成了人尽皆知的笑柄;用尽手段,只为成就与那人的一世情缘。新婚夜,她以为终于如愿以偿,却原来……毒酒一杯,是欢情,于她,更是致命!她眼中的挚爱之人,竟成了包藏祸心的幕后真凶。嘴角的鲜血宛如彼岸之花,绚丽盛开,迎接她走向地狱!再度睁眼,荒谬重生,她步步为营,百般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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