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焰慢慢走向她,忽然用力将人往怀中一带。
“我不问你过往,只想知道此刻,你眼中看见的,究竟是站在你面前的萧焰,还是以往的燕名骁?”
萧焰抬手,勾起她的下颌,深邃如幽潭的眼眸中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搂在她腰身的那只手,一点点收紧,如同无法逃脱的禁锢般。
闻人语根本无法理解,他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地坚定道,“不管是以往的你,还是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你,在我心中都只是燕名骁,从来都不是什么萧焰!”
萧焰是凤无双为了欺骗他而编造出来的一个虚无的人,怎能指望她承认呢!
听到闻人语说,他永远都是他心目中的燕名骁,萧焰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愤怒。
这几日,时常听着闻人语说起他们以往的事,带他去断魂涯那间他们初遇的小屋,带他去地宫,给他看燕名骁往日为她做的种种精巧物件。
每当闻人语说起这些时,看着他的眸光里,都有着比璀璨星河更耀眼的光芒。
看到闻人语这么努力地想让他忆起过去,他也试图回想,回想他们共同经历过的一点一滴,可是无论他尝试多少次,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有好几次,萧焰都想狠心打断她,“即便过去的燕名骁再怎么强悍,再怎么好,他都已经做不回以往的燕名骁了!既然如今的萧焰,可以心意地爱着闻人语,那为何闻人语不能一心爱上萧焰,而非要执着于让他恢复记忆!”
渐渐的,萧焰将自己无法恢复记忆的这种无力感,变成了一种近乎病态的嫉妒,对以往的那个自己的嫉妒!
“闻人语,不要再勉强我做回以前的燕名骁了,那些遗失的记忆,以后我们照样可以一点点累积…”萧焰忽然放软了语气,低沉而又蛊惑地在他耳边轻声说。
“我只是有些不适应…你从来不会用方才那般冰冷的眼神看着我…”闻人佑有些委屈地别过了头。
并非闻人语矫情,只是萧焰方才将那只猫弄死的时候,闻人语刚巧跑过去,看见他残忍之中带着快意的森冷眼神,竟比当初他魔血发作时的眼神,还有可怕些。
至少,魔血发作时的燕名骁,无论多严重,在看着他的时候,那种噬杀的眼神是克制的,隐忍的,而不是方才这般,即使他抱着她,却感受不到半点这个人带给她的半点温暖和甜蜜,只有萦绕在心间的无法言说的害怕……
“好了,是我的错,我不该残害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尽管那只是一只野猫。”看着闻人语眼眶蓄泪,却倔强隐忍的模样,萧焰忽然就心疼了。
他低下头,做出一副深深忏悔的样子,又一脸无辜讨好地看着闻人语说,“要不这样吧,我这就去找块儿风水宝地,亲手将它给葬了!实在不行,咱们再去请个得道高僧,来府里为它做一场大法事,诵经超度!”
闻人语终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照你这种觉悟,恐怕就是把整个大燕朝的高僧都请进府里,也不够!”
萧焰听了,一脸惶恐地看着她,“娘子,为夫的确非善类,并且手染鲜血无数,但是你总不会狠心逼我放下屠刀,遁入佛门吧?我还想着多努力努力,早日给诺诺生个妹妹呢!让你跟我一起去玷污佛门清净地,总不太合适的!”
闻人语听他越说越没边儿,索性气呼呼地曲起手指朝萧焰的脑门弹了一下,“我倒真想让你去了,就是不知道,哪处佛门肯收你这大祸害!”
“嗯!娘子言之有理!”萧焰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还是祸害娘子你一个人就够了,实在不必出去丢人现眼!”
说着,萧焰极快地封住了怀中娇人儿那鲜艳欲滴的樱唇,寸寸掠夺,柔情啃噬,像要将闻人语整个人拆吞入腹一般,一室柔情蜜意。
“爹爹,娘亲,你们带诺诺去玩儿嘛!”小家伙儿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撞破某些少儿不宜的羞羞画面后,当即十分自己的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脸淡定的走出去,并且还很贴心的带上了房门。
“你别闹…诺诺他…”闻人语实在不是个脸皮厚的,一张脸老早就烧的通红,可偏偏萧焰怎么都不肯放开她,还越缠越过火。
又过了两个时辰,诺诺再来娘亲房里的时候,已经没看见爹爹的身影了,他好奇地问,“爹爹怎么不在了呀!”
闻人语有些没精神地回道,“爹爹做错了一件事,我罚他去厨房做菜去了!”
诺诺一听,两眼直放光,“爹爹做的菜好吃么?”
闻人语颇有些怀念地点点头,“嗯!他做的糖醋小排可好吃了!”
“太好了,诺诺晚膳时一定要把爹爹亲自做的菜都吃光!”诺诺很是兴奋地喊道。
殊不知,此刻身陷厨房的某个人,正拿着菜刀,对着案板上已经洗好的小排,一脸为难的皱着眉,根本无从下手。
在他仅有的几年记忆里,他连厨房长什么样子,今日都才刚刚知晓,更别提做菜了!
往日在无霜宫,他的饭菜都是凤无双亲自做的,凤无双说君子远庖厨,所以从不让他接触这些!
可刚刚,闻人语忽然跟他说,很怀念他以前做的糖醋小排的味道。
萧焰便知道,原来燕名骁是会下厨的,而且手艺必定不错,否则闻人语不会如此念念不忘!
他脱口而出说了一句,“不就是道糖醋小排么?哪能难得住我!”
闻人语带着些小心的说,“要不还是算了吧,你应该很久没下过厨了吧?”
萧焰知道,闻人语其实真正想说的是,“现在的你还会么?”
他不想让闻人语觉得自己处处不如以往的那个人,所以逞强地进了厨房。
他不禁有些后悔,倘若当日在无霜宫时,能学着做上一两次,今日是不是就能勉强对付过去了?
“公子,您怎么…在这儿呢?”怜儿正想进来给小少爷准备点儿点心。
“你…能告诉我,闻人语平日吃的糖醋小排是怎么做的么?”萧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勉强开口问了!
“燕公子,您…您不是…”怜儿欲言又止地看着他,随后轻声说,“公子,怜儿只能尽力帮您试一试,可是姑娘的舌头是最灵敏的,所以…”
萧焰有些无力地揉了揉发涨的头,“所以我打肿脸充胖子,所以现在的我无论怎么做,跟原先的那个人一比,就是个废物,对吗?”
萧焰激动地扔下了手中的刀子,低声吼道。
就在刚才,他答应过闻人语,会以平常心态来接受失忆后的自己和燕名骁之间的种种差距,可是就做道菜这么一件小事,他都不得不面对那几乎跨越不了的差距与比较!
“公子息怒,怜儿不是这个意思!”怜儿赶紧低头认错,看公子那沉郁至极的神色,怜儿还是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其实怜儿觉得,姑娘要公子亲自下厨,多半吃的是公子的心意,而不是味道,公子不必太过顾虑,多试几次就好了!”
今日的晚膳比平日足足晚了一个多时辰,闻人语隔着老远就闻到了肉香味。
诺诺更是还没上桌就馋的直咽口水。
“爹爹好厉害,做的肉肉好香呀,诺诺今日要吃三碗饭饭!”萧焰一进来,诺诺就冲过去抱着他的腿。
萧焰抱着诺诺坐下后,拿起筷子给闻人语夹了一块盘中那色香味俱佳的糖醋小排,递到她嘴边“尝尝看,我做的!”
闻人语笑着接下,糖醋的酱汁在口中溢开,肉质甜而不腻,堪称上佳。
“嗯!好吃!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出丑了呢!”闻人语笑得无比开心。
“”
这一碗糖醋小排,让闻人语找回了属于燕名骁的味道。
她终于笃定,这个人是她熟悉并且深爱的男子,而不是长了同一张脸,浑身上下却无一丝相似处的陌生人。
她虽然嘴上说着不介意他失去记忆这回事,可心里哪可能一点疙瘩都没有呢!
看着自己爱的人,经历三年情蛊之劫,终于回到她的身边时,从脾气性格到为人处世,都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人,还站在她面前理直气壮地告诉她,他只想做当下的萧焰!
可萧焰是谁呢?
萧焰的三年里,只有凤无双,却没有闻人语
而她爱着的,所了解的是有关于燕名骁的一切,对萧焰的一切却一无所知。
所以她很努力地想要多了解萧焰一些,也让萧焰多了解过往的自己和闻人语一些。
她更需要萧焰给她一点安感,相信他们都还是最初那个人的安感!
以往的燕名骁能让你死心塌地的爱上他,现在,我也要你心地
他的眼神,闻人语不知道这一切到底哪里出了错,她不止一次的安慰自己,分离这些年,名骁可能经历过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就算生活习性和性格有一点转变也是正常
这话不假,她刚有身孕,正是需要养着的时候,就算再怎么没胃口,也会逼着自己定时定量的吃一些。
“是啊!在语姑娘眼中,殿下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姑娘愿意,说不准明日就能琵琶别抱了!”凤无双讥讽道。
“琵琶别抱? ”闻人语,你别以为时时事事都有人能护着你,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凤无双的语气阴森地让人不寒而栗。
凤无双吃了亏,又对闻人语奈何不得,心中恨意更甚。
代价?闻人语听了不禁想笑,连名骁都被凤无双害的不得不离开她身边了,还不算代价么?
其实,凤无双之所以今日约闻人语出来,原是病急乱投医,她原不知燕名骁原来一早就离开了闻人府,被大燕皇帝暗中转移到了别处。
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好几日没有传燕名骁的消息回来,也不知道情蛊如今发展的如何了,凤无双正急得团团转。
闻人语却不同,皇后虽提前将燕名骁带走,也不打算干涉忘忧草药效过后,情蛊究竟会给燕名骁带来多大的改变。
但至少这几日,闻人语是时时都会收到墨魂传来的消息的,虽然大多数都只有昏睡二字,但好歹也是一点慰藉。
”凤无双,我很可怜你,你知道么?“闻人语忽然话锋一转,充满同情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凤无双一愣,眸色阴沉了几分
”你费尽心机为名骁种情蛊,无非是希望他能爱上你,虽然现在,名骁的确离开了我身边,但是即便他真的受情蛊所控制,愿意接近你,我也并不觉得多伤心,因为那样的结果,正是我一手促成的。“闻人语有些释然地笑道。
”比起让他永远被魔血所苦,甚至危及生命,我想我可以忍受他离开我一段时间,可你就不同了!即便你真的心愿得偿,你也不会觉得有多轻松的。“闻人语带着浅浅的笑意,仿若看到了凤无双在看到希望之后,又骤然
她浑身麻木,眼睁睁看着鲜血喷涌的濒死之际,她眼中的挚爱之人正与杀她的凶手情话绵绵,翻云覆雨。
新婚夜成了葬身地。彼岸之花,绚丽盛开,迎接她走向地狱!
荒谬重生,她暗夜遭劫。陌生床榻之中,强势掠夺,百般缠绵,
只见闻人语微退了半步,决然的抬起手猛然用力,衣衫尽碎。
”我的血和身体,任你选!“
闻人家嫡女身上的血可解百毒,可惜……他要的不止于此!
”就算我为你死,你依然一丝怜悯都不肯给我!是吗?“
情蛊噬心,独孤朝睿依然不肯离去,只静静地看着眸光清冷的她,甘之如饴!
”哦!杀兄弑妹,谋杀亲夫,还有呢?妖媚祸国?“燕名骁一一的翻着那些奏折,每翻一个,笑容便灿烂一分。
”第一条怪我!“
男人面露愧色的摇头”不好意思,她让我给惯坏了!我回去就说她,别偷懒!把那些碍眼的一并解决了多好!“
”这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