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您知道那姑娘长什么样的吗？”林霜问。
“长得白白净净的，扎了两条麻花辫。”黄婶努力回想了一下，说：“个子挺高的，应该比你还高一些。”
“比我还高？”林霜又问：“她穿了什么衣服，你记得吗？”
“对，不比你高也应该差不多，反正不矮。至于穿了什么衣服嘛……就棉衣棉裤，里头穿了一件红色的高领毛衣。”黄婶说：“我就记得这么多，你别担心，我啥都没说，我对你们家也不了解，她想从我这里套话也套不出来。”
“谢谢你，黄婶。”黄婶的话并没有让林霜打消顾虑，因为事出必有妖，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来打听他们家的。
“谢啥？对了，糖果分你一半，我不独食。”黄婶说着就要进去拿糖果，林霜连忙把她拉住，“婶子，不用了，您留着给孙子吃吧。”
“不还有一半吗？那是用你的情报换回来的糖，必须给你一半。”黄婶坚持，手脚利索地往里走，还不忘回头叮嘱她，“你就站那儿，别走。”
林霜被黄婶这句“情报”弄得哭笑不得，最后拿了三颗糖意思意思就算了。
回到家，她躺在床上，不停地回想黄婶说过的话。
她原本以为这个小姑娘会是康宁，但从黄婶对她的描述来看，不可能是康宁。一来，康宁明显比她矮；第二，她今天扎了双辫，但不是麻花辫，更没有穿红色的高领毛衣；第三，省城的小姑娘大多不用干农活，白白净净的一抓一大把，还真不是一个辨人的标志。
晚上吃过饭后，林霜把这事跟沈阔说了，“你说咱这是被谁盯上了？又为什么会被盯上呢？”
“照理说，除了康宁，我现在还真没得罪过谁。”
沈阔分析了一通，现在实验室的人都把他当神捧了，都希望他赶紧出研究成果，这样军功章上也有他们的一份。
高学良之前虽然被他要挟了一番，可他现在也是得靠他才能坐稳实验室一把手的位置，要教训他也绝对不是现在。而且最近实验室的人都传他在跟某个高官的女儿在处对象，看样子是彻底忘记康宁了。
“你说，来打探咱们的人，会不会是康宁派的人呢？”沈阔说：“她不是傻子，真要干什么不见的人的事，也不可能自己出面。”
“有这个可能。”林霜轻叹一声，“这样一来，这个打听的人很可能是咱们没见过的，要把她找出来更难了。”
“这个康宁还真是个定时炸弹，得把她踢了才能以绝后患。”沈阔有些没辙，“偏偏她家里背景强大，不是咱们能动的。”
“对哦，你还记得我那个高冷室友邵玲吗？”林霜问。
“不记得，人太多了。”
“……”林霜无语，“就是那个穿军装，一看就是子女的那个女生。”
她这么一说，沈阔可算想起来了，问：“她怎么了？”
“她好像跟康宁有过节，而且康宁好像很怕她。”林霜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跟沈阔说了一遍，“邵玲刚开学的时候说过要帮我教训康宁，但她是认真的还是玩笑话，我也不好判断。再加上咱们还不是特别熟，我也不好贸然打听。”
“也是这个理。”沈阔说：“其实咱们目前就是偷偷供货那事见不得人，要是你实在不放心，咱先暂停一下。”
“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林霜说：“我想咱的把柄也就这个，只不过这个是肥差，要是断了，挺可惜的。”
“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沈阔说：“我最近不是提了工资吗？虽然抵不上做买卖，但基本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好，那咱就暂停一段时间，从明天开始不干。”林霜说。
反正还有大半年就全面开放了，家里的积蓄足以支撑过这段时间，目前还是安稳平安最为重要，特别是双胞胎要出生了，家里不能出差错。
“还得做三天。”沈阔说：“倒爷那边接了个大单，说客户家里办喜事，已经跟他订货了，咱做完这个就金盆洗手。”
“不能不做吗？”林霜隐约有些担心，上辈子看电视剧，每次演到这种桥段的时候，往往主人公就是在最后关头被抓了。
“咱虽然是做小买卖，但该有的信用还是得有。”沈阔宽慰道：“我知道倒爷家在哪，我明天早点，提前送到他家去，不去小巷子，这样就算有人来抓也抓不到我。”
“好吧。”林霜点了点头，“但你必须得很小心很小心。”
“我知道，你放心，从以前给陈虎组装机械开始，我已经偷偷摸摸干了很多年，不会轻易被发现的。”沈阔信心满满地说。
“你还光荣上了是吧。”林霜瞪了他一眼，“赶紧睡吧，明天得很早起来呢。”
“等等，我睡不着，你帮帮我。”林霜正不明所以，抬头却发现他的视线落在她睡衣微微敞开的地方。
“……你忘了医生说什么了吗？”
“没忘，所以才让你帮我。”
“……你自己也可以的。”
“不行，那样没感觉。”
“这种时候你还挑上了。”
结束之后，林霜累得直接睡着了。
次日，她醒来的时候，沈阔已经送货回来，她顿时松了口气，心里祈祷这三天赶紧过去，就算从此不挣这个钱，她都无所谓。
难得沈阔今天一早回来，林霜便让她跟自己一起送沈行止去托儿所。她知道，小家伙其实很喜欢爸爸送他去上学的。
果然，得知爸爸今天要送自己去上学，沈行止开心得蹦蹦跳跳。
送完沈行止去托儿所，他们便回学校，刚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邵玲从吉普车上下来。
林霜拉了拉沈阔的衣服，“你放我下来，我跟邵玲一起走。”
自家媳妇想干嘛，沈阔一眼就看出来了，也不坚持把她送去教室，就地把她放了下来。
“邵玲。”林霜喊了一声，邵玲闻声朝她挥了挥手，两人自然而然走到一块。
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林霜趁机问道：“邵玲，我冒昧问一下，你跟康宁是不是之前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