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薄慕洲阴沉着俊脸低咒了好几声。
甚至他也故意背对着她。
可他发现,身上的热意,并没有减轻分毫。
倒是指尖轻颤,忍不住想将她身上的遮盖扯下!
但他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控。
他只能,睁眼到天明……
唐婳知道陶桃后来被酒吧的员工送去医院了,但她还是特别担心的伤势。
她想去医院看看陶桃,一大早她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被他囚禁的那两年,她睡在地板上,除了腰疼、痛经厉害,还没有太多别的感觉。
现在怀孕后,她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早晨醒来,她的整个后背、肚子都是凉的。
肚子还会有清晰的坠痛。
她左脚又僵了一会儿,扶着房门缓和了有五六分钟,她肚子才渐渐没那么疼了,左脚也渐渐恢复了知觉。
昨天晚上,她连累陶桃受了不少苦,以后她肯定不能再去酒吧了,除了捡废品,她还得再想别的办法赚钱。
“啊!”
唐婳正想得入神,她忽然觉得脚踝微微有些凉。
随即是狠狠一疼。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起了蛇那种冷血动物。
她蓦地垂下脸,果真,是一条通体红色的蛇缠在了她脚踝上!
这条蛇不算太大,比她大拇指稍微粗一些,可她依旧吓得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小时候她被堂哥捉弄,被子里被放进去了一条蛇。
从那之后,她就特别特别怕蛇。
两年前,顾辞树发现她怕蛇后,跟打卡一般,每个月他都会带几条蛇来清园这边。
有几次,他带来的,还是毒蛇!
比较倒霉,那几次,她还都被毒蛇咬到。
若不是佣人怕闹出人命打了急救电话,她及时去医院注射了血清,她早就已经死在了顾辞树的手中!
那条毒蛇咬了她一口后,依旧缠在她脚踝上。
它嘶嘶地吐着信子,不知道是想再咬她一口,还是往她裤腿里面钻。
而顾辞树就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极度不怀好意地欣赏她被蛇缠住的无措。
瘆人的疼痛再次传来,这条蛇,竟是又咬了她一口!
又成功咬到她后,这条蛇显然是觉得咬她,太没有挑战性。
它头紧贴到她脚踝上,就想往她裤腿里面钻。
只是她裤脚有些紧,它一下子没钻进去。
“救……”
被蛇缠住、接连被蛇咬两口,蛇还要往自己裤腿里钻的感觉,真的是太吓人、太令人崩溃了!
唐婳下意识就想大喊救命。
可,这清园,谁会对她伸出援手?
不到她快断气,没有人会管她的死活!
她只能靠自己!
唐婳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怕,可她的手脚,还是克制不住僵化。
她深吸了几口气,手才勉强变得没那么僵了。
趁那条蛇没注意,她猛地弯腰,就壮着胆子抓住了它的后颈以及七寸。
那条蛇还试图挣开她的钳制继续咬她!
唐婳丝毫不敢耽搁,她不顾脚踝处传来的剧痛,她连忙抬脚,就冲到客厅门口,用力将这条蛇扔了出去。
随即狠狠地将客厅大门关死。
做完这一切后,唐婳倚着门,身体无力滑落。
她脚踝上被蛇咬到的那两处伤口没有发黑,这条蛇应该没毒。
但就算是被没有毒的蛇咬到,伤口也会红肿、产生一些不太好的后果,得去医院处理一下、注射破伤风。
“罪人竟然敢抓蛇了,长进不小!”
顾辞树那张明媚的脸上带着绚丽的笑意,“真遗憾,才咬了你两口!下次我还是得多带几条蛇过来!”
多带几条蛇过来……
听了顾辞树这话,她忍不住想起了她逃跑前的那一次。
顾辞树带了四条蛇过来,都是毒蛇。
她被咬了四口,差点没抢救过来。
那时候她还没怀孕,她被几条毒蛇咬到,能勉强捡回来一条命。
若现在她再被毒蛇咬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活不了!
“伤口挺深呐!”
看到唐婳脚踝处流下的血,顾辞树眼睛莫名刺了下。
但他接下来说出的话,更邪恶、更不怀好意,“就是血流得有点少!湘湘手腕上伤痕遍布,她寻了那么多次死,得流了多少血?”
“终有一日,我会让你身上的血流干,为湘湘讨回几分公道!”
不少人都说,顾家那样的豪门,能养出顾辞树这种毫无机心、天真良善的大少爷,真的是太难得了。
可顾辞树在唐婳眼中,满肚子的坏水!
有他在,她永远都不可能好过!
她现在身处劣势,根本就不可能弄死顾辞树。
但她可以借力,让这位不解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吃几分苦头!
薄慕洲厌恶她。
不过从昨晚他对林屹的教训,她也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对她的占有欲,比她想象中的更重。
若让他看到,她和顾辞树有身体上的接触,他是不会让她好过,但他也绝对会教训顾辞树!
她打小便讨厌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可顾辞树真的是太可恶了,他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对他,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她愿意!
瞥到二楼楼梯口薄慕洲的衣角,唐婳猛地起身,就往顾辞树身上扑去。
她要制作出她和顾辞树抱在一起的假象!
顾辞树活了二十二年,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拉过。
注意到唐婳的动作,他直接被吓懵了。
他怎么都不敢想,这个恶毒的罪人,竟然敢见色起意,想扑倒他顾辞树!
他当然不可能让她得逞!
唐婳一把将他推倒在了沙发上。
“唐婳,你这个贱人,你别过来!你……”
他仰起脸呵斥唐婳,而她还没有起身,他的唇,刚好蹭到了她唇上。
顾辞树仿佛被什么东西定住。
虽然只是极轻的碰触,他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唇,真的好软。
罪人的唇,怎么能那么软!
他不信!
如同被下了蛊一般,他身体忍不住前倾,就想探个究竟。
薄慕洲已经到了一楼,她方才做的一切,便已经足够他误会了。
唐婳正想从沙发上起身,顾辞树的唇,竟然又贴了过来。
她当然不愿意跟他有那么亲密的接触,她直接卯足了力气,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唐婳,你干吗咬我?你属狗的是不是?”
顾辞树生平头一回碰一个女人的唇,却被对方给咬了,他简直要气死!
他还没好好宣泄他身上的怒气,薄慕洲的拳头,已经凶狠地砸在了他英俊无暇的脸上。
“表哥,你打我做什么?”
“砰!”
薄慕洲的铁拳,再一次狠狠地将他的俊脸打歪,打得他的唇角,都渗出了血。
顾辞树捂着雨露均沾的左右两边脸,极度惊痛地看着薄慕洲。
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向来疼他的表哥,竟然会动手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