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落诚听明白了,三伯这是要给自己背下一切,他心中感动,但还是说道:“不行的,我还给陈包送过钱!请他吃过饭!
他会把我供出来的,我一样逃不了。”
“这....”
王万里悔得肠子都青了,回为这也是他要求小诚去做的,美其名曰结交未来的手下干将,没想到现在成了个巨大的破绽。
真是悔不该如此大意啊!
他想了下说道:“这是三伯的错,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陈包那家伙还是识时务的,嘴巴肯定会挺严的,不可能轻易的把全部事情抖落出去。
我们尽量想办法查清他在哪家六扇门分局,如果可能就先见他一面,让他闭嘴。
哪怕他没办法全部不说,能隐瞒一些是一些。
如果瞒不下,你就说是我让你去送钱的,并不知道这些钱是做什么的。
总之你放心,我会尽可能的把你从这件事里摘出事!”
王落诚眼眶红了一圈,明显感动坏了,反手抱着王万里哽咽道:“三伯,你别说了,我们先去找爷爷,就算不让他下场,但也能给我们拿主意。
他老奸巨滑,肯定会有办法的。
我们也都会没事的!”
“好,走吧,回去见了你爷爷再说!”
王万里一想也是,老爷子经历的事情比自己多太多了,胸口沟壑又岂是自己能比的。
说不定在他手中这事还真可能有转机。
当下点头往回走,这么大的事情他已经没有办法自己拿主意了。
惊慌无比的王万里和王落诚丝毫不知道陈包根本就没有被抓到,李秀成不过是唱的空城计罢了。
两人着急忙慌的回到别墅,然后直接找到了正在后院练习书法的老爷子。
王老爷子长得高大魁梧,身体非常健康,哪怕年过六旬,站在那里仍然有子股子剽悍气息,一看就不普通。
踏踏踏~
一阵错乱脚步声入耳,正聚精会神写字的王占江突然笔锋一滞,‘宁静致远’四个字最后一笔明显走样。
摇摇头,王占江倒也没有动气,而是放下狼毫,看着结伴而来的叔侄两人道:“怎么,你们两个混吃等死的难得在我这里陪我几天,这是要准备走了?”
“不...不是!”
王落诚脸一垮,以往他挺怕这个爷爷的,现在倒是感觉亲热了许多,苦丧着脸道:“爷爷,我们闯了大祸了!”
王占江也不在意,这小子从小到大闯的祸何止一箩筐!
他也只以为又是那些争风吃醋、狗屁倒灶的小事。毫不在意的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玩笑道:“又怎么了?
跟哪家的弟子搞矛盾了?以是因为哪个女人?
要我说啊,你这年纪也不小了,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改天我看看哪家有合适的姑娘给你挑一个。”
“不是的爸,这次我们闯了大祸了,可能...”
站在王落诚旁边的王万里上前一步,咬着牙说道:“而且可能捞不起来了,以后都没法来看您了。”
嗯?
王占江虎目一瞪,皱眉看着两人,才发现两人神色有异,不由毛巾一扔,沉声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爸,对不起!”王万里先是苦笑着道了个谦,然后才开始讲述起来。
从自己跟李秀成的恩怨说起,到王落诚跟李秀成的恩怨,再到自己气不过,想出毒计要陈包找人陷害李秀成等等。
说完这一切居然花了将近二十分钟,而他注意到,老爷子全程都是冷着脸不发一言。
最后他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说道:“爸,就是这样了,我也没有想到明明一切顺利,怎么一晚上就变了天!”
“愚蠢!极其愚蠢!”
终于,王占江开口了,开口就是骂人。
“你这脑子是怎么长得?花钱买凶对付人我就不说你了,又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跟凶手混在一起的?
你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傻瓜,就你最聪明是不是?
还把小诚也带上,你真特娘是个人才!”
王万里被骂得不敢抬头,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似的,垂头丧气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倒是王落诚几次张嘴想要劝说最终却没有那个勇气说出口。
此时的王万里哪还有半点在陈包面前意气风发的样子,整个一斗败的公鸡!
无比沮丧的说道:“我,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没想到就是理由了?现在人家抓到把柄了,你能把这个理由带到法官面前跟人家说,人家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幼稚!
做事不经过大脑,净给老子惹事!”
王占江越说越气,像是个点燃的火药桶,哪还有之前写字时的修养气性!
“爷爷,您就别骂了!”王落诚终于忍不住了,他怕时间越拖久越对他们不利,这才硬着头皮劝道:“三伯也是为了帮我报仇,一时急切才想了这么个主意。
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们了!”
“现在知道我这个爷爷了,晚了!”
王占江气呼呼的坐回到红木太师椅上,两条眉毛也跟着紧紧皱起,显然嘴硬归嘴硬,实际还是关心这个不成气的儿子的。
王万里见状忙上前说道:“爸,我知道我不好,但是我真的不想去坐牢,更不想连累到小诚。”
“不想?你以为光是不想就能如你愿了?要有办法解决才行!”
王落诚忙道:“爷爷,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来找您的。三伯本想他一人承担一切,但我不忍心,爷爷您这么厉害肯定有办法救三伯的对不对!”
听到王万里要替孙子背负责任,王占江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还行,至少有点王家男人的担当!”
王万里苦笑道:“爸,对外人咱不敢说,但对家人,我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
“嗯!”
王占江再次满意点头,语气也彻底缓和了下来。
“不错,哪怕形势再怎么不利,我们任然要承担起作为长辈的责任。接下来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以最小的代价把这件事情结束掉。”
“结束?”王万里很不确定的说道:“还可能嘛?”
“任何事情或者人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就可以让他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