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课。
张帆一下午都在郑东升这里。
主要是谈了谈晚上的招商引资会议的事情，项目名叫省城老城区旧城改造项目。
倒是没有问，但是从郑叔口中细节来判断，整个项目大概总资金能有二十到三十亿之间。
这个钱已经是让整个山城的房地产商人疯狂了，不仅山城，外地各路大项目的企业家也派着自己得力助手过来尝试，虽然那些外地企业家知道自己想要拿到项目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多少也得尝试一下，能吃一点是一点。
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村子里的大户人家办喜事，十里八乡的狗都来了。
同样的问题。
其实张帆也挺好奇的。
“郑叔，你为什么不选择房地产而选互联网啊？尤其还是上面允许老城区搞房地产的情况下。”
郑东升带着眼镜一边处理各种文件，一边解答张帆的问题：“我没不选择房地产，我只是分出一部分选互联网。”
张帆撇了撇嘴。
自顾自的泡着茶。
他最近是发现了泡茶的新乐趣。
将茶叶用开水重刷浸泡然后倒出来，这茶水一进一出之间，颇为解压。
忙活的郑东升抬眼看了看很是自得的张帆。
他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张帆想都没想：“我肯定是全都用来搞房地产。拆迁，拿地，盖房，快速收拢资金，建学校修路修桥，改善城市面貌，都是政绩啊。”
他说的话，郑东升何尝不清楚？
只不过郑东升却叹了口气：“财富并不是凭空出现的。”
“我知道，透支年轻......”
“别瞎说话！”
张帆的话被郑东升给严肃的打断了。
看着郑叔瞪自己，张帆咧嘴嘿嘿笑了笑。
总是在郑叔面前表现很直来直去，虽然有时候看似说话不过脑子，反而这种风格更受长辈或者领导喜欢。
因为这样说明你把对方当成了自己亲人，才会这样不设防。
如果是那种面对自己的直属领导，说句话还要在脑子里过三遍，领导就会想着你小子这么不敢开口是防谁呢？
当然了，这种直来直去只是私下才行，面对外人时还直，那你就是真没脑子了。
面对口无遮拦的张帆，郑东升却意外的夸赞起来。
“有些让人讨厌的人，满肚子男盗女娼，表面却要装作一副好人的模样。你这种其实心肠不错，但却装作一副坏人的样子，也不讨喜。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云送网的市值两个亿，你早套出来去搞房产了，你不也没做？”
被看穿的张帆，有些惊讶的看了眼郑叔。
张帆有种被人看透了自己坚强外壳的感觉。
没有想到的是，最懂自己的竟然是郑东升郑叔。
正如郑东升说的那样，张帆要是想要钱，大可以将云送网抵押出去做杠杆，然后去搞房地产。
就像是山城的成功企业家于向明那样，拿自己酒店作抵押贷款，大肆买地盖房。
然后成为了山城省的成功企业家。
张帆将最后一杯茶喝完。
“郑叔我走了，去参加招商晚宴。”
郑东升继续伏案工作着。
头也不抬。
“参加完了告诉我有啥内情。”
“行，我肯定做好这个间谍。”
什么间谍不间谍的！
郑东升刚想抬头把这句话说出去，然而张帆已经离开办公室了。
他想站起身给自己保温杯里倒点热茶，一入手，杯子温热。
打开看，原来是不知什么时候，张帆已经给他倒上了。
开车来到希尼尔酒店。
这个酒店从外面看上去就是十分商务。
豪华的水池喷泉，标准的门卫，硕大的霓虹灯招牌。
停车场都是各种豪车。
张帆开车往里进，却被门卫的栏杆拦住。
“谁啊？”
一个带着大红制服，帽子上插个鸟毛，竖的高高的门卫拦住张帆。
也不知道是那个国家的制服，看着就很喜庆。
张帆探出头。
说道：“我是受邀来参加老城区旧城改造项目的。”
听到这话。
门卫很是惊奇的喊了句。
“爪子？！”
他连忙又看了看张帆的车头。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这才为难的开口。
“不是吧，这个项目我知道，老板早就交代过了。可是来参加的大佬，开的都是奔驰都是劳斯莱斯。你开A3。”
张帆这就不开心了。
回怼道。
“A3怎么了！起码不是马自达！给我开门！”
门卫挠挠头：“抱歉啊，A3不能停上面，你得停地下车库。”
我去！
听到这话的张帆算是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阶级歧视！
老子开奥迪A3连停地面上的资格都没有！
行！
我忍！
不就是多走几步的事儿，谁让老子的车便宜。
张帆忍着火气：“地下车库在哪儿？”
门卫刚想要给张帆指位置，然而另一个门卫却凑过来开口说道。
“老板您是参加旧城改造晚宴的？您的女伴呢？”
听到另一个门卫这么开口后。
刚刚和张帆交流的门卫也说道：“对啊！我刚刚都没反应过来。你的女伴呢？”
张帆瞪着眼睛：“参加晚宴还要女伴了？谁定的？我没听到这个规矩啊？！”
俩门卫听张帆没听说这个消息。
当时就有点轻视对方了。
这个消息确实是后来补充的，但对方说自己没接到消息。
岂不就是说明，对方根本就不是核心人物。
不过后来的那个门卫却认出来了张帆。
“你是那个，那个节目里的歌手吧？原来你是来驻唱的啊！驻唱歌手不需要女伴！地下车库在那边，您开车进去就好。”
张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好。
都这么搞是吧。
张帆带着火气：“我不是来驻唱的！不就是女伴，喊一个不就好了。”
门卫又提醒道。
“得够漂亮，不然能进我们这门，里面的门还是进不去。”
此时的张帆彻底感觉不对劲了。
如果说豪车停上面，普通车停地下车库，张帆还能理解，毕竟这个酒店要彰显自己高端的定位。
从来说要带女伴的事情，这件事张帆也能勉强自己理解，晚宴，带上女伴显得更休闲一些，不至于看上去那么正式。
但要说不够漂亮的女伴不准进。
这张帆是实在勉强不了自己再去理解了。
他追问道：“如果是女企业家来参加晚宴，她是需要带个帅气的男伴？”
两个门卫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回答道。
“不，女企业家来参加晚宴，也要带漂亮女伴。”
这下张帆就明白了。
或许这个晚宴。
有点非同寻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