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光跟着李萱,两个人马不停蹄的前往和三相宗门人会合的地点。
"就是这里了。"
李萱带着武光来到了一个小镇上,一进到主街上,便看到有不少商队穿行,可能这个地方也是个商业节点。
一处驿站前,正有不少人蹲在门口等待,一见到有商人打扮的人过来,就立刻像苍蝇一样聚上去。
这些人都是中间商,即俗称的牙行,他们靠着从自己介绍的生意里抽成为生,武光也曾跟着自己家的商队出行,对这些人印象很深。
"哟,两位,新来到这虎游镇吧?小的给两位介绍个客店吧?保证物美价廉。。。。。。"
李萱和武光一到镇上,也有牙子跑过来推荐地方,不管理不理他,一直都没完没了说个不停,也是一个本事了。
"好了,别说了,我们有地方落脚的。"
那人说得不累,武光也听累了。
"没关系,我再给两位推荐个吃饭的地方吧。。。。。。"
李萱看他还不走,怕耽误了自己的事,有一点生气。
"我们没钱的。"
"没事,没事,两位要是有要什么东西的,尽管和我说。"
摆脱了喋喋不休的牙行,李萱走到一处民居前,在紧闭的窗户上敲了几下,随即就传来了打开门栓的声音。
李萱推着武光走进了屋子里,两人一进门,却看见空无一人。
武光觉得奇怪,往前走了几步,这才想起来往上看。
一抬头,立刻看到一杆钩镰从房梁勾向自己脖子。
武光一闪,钩镰从眼前划过。
"继续。"
一个冷冷的低沉声音从房梁上传来。
勾镰一转,又挥了过来,武光立刻拔剑,一剑将钩镰击开。
从房梁的另一端跳下一个人,看打扮就是三相宗的人。他手里拿着一把牛尾刀,堵在了门口,回脚一踢把门踢上了。
武光看到他在李萱后面,立刻回身向他杀去。那个人出刀一迎,但转瞬间就被剑光抹开。
武光一格开他的刀,顺势就在手腕上一崩,一崩即刺,一剑穿入他的肋下。
看到武光攻击自己的身后的敌人时,李萱也越过他向前,手中扔出一道飞刀,房梁上的人影晃动,似乎已经击中了。
这时房梁上钩镰手的后面,又有一人跳下,落地时地面震动,身上僧袍抖动。
那竟然是一个和尚,脸上眉毛很粗,把一杆钩镰背在背上,对两人虎视眈眈。
"圆涵副使,你开什么玩笑,准备杀了我们吗?"
李萱认出了他,那个人也是三相宗七把交椅之一,不知为何原因是个和尚。
"李萱,你才是开什么玩笑,带一个外人来这里。"
刚刚圆涵不知道怎么看见了屋外的武光,怀疑李萱叛变,立刻埋伏在房梁上,对她攻击。
"他是自己人。"
"他一看就不是我三相宗的人,算哪门子自己人。"
"他确实是我们的人。"
武光看见,从侧房中走出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竟然是马裁缝。
圆涵暂且没有动手,看向了他,问道:"李副使,你什么时候来的?"
"马裁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这个年轻人在榆山就帮助我们分化榆山武行和求志塾,后来又帮助李萱击杀了齐尔泰,可以说功不可没。"
这些,当然是大谎话。
"你说的这些事,如果我出马,根本就不用那么麻烦。你只管好好听风打探,收集情报就好了。"
和尚对此颇为不屑,但马裁缝并无特别大反应,语气还是很恭敬。
"圆涵副使责任更大,无从分身,有些事情也只好由我们代劳了。"
"哼,我暂且信了你。不过,李萱最好看好她的狗,别给我惹麻烦,不然只我来代劳了。"
李萱一脸无辜的表情。
刚刚被击伤的两个三相宗门徒,已经下去治疗了,伤口看起来都没那么快好。
圆涵没有理会他们的治疗,而是满脸怒容,说出了这次的计划。
"我们已经探查到坤宁宫的所在了,他们攻击总坛的仇,这一次要加倍还给他们。"
圆涵愤怒完,又转向李萱,说道:"李萱,在外面没有李宗主护着你,你别以为可以偷懒,老老实实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们派给李萱的任务,是先去跟外面等候的三相宗门徒会合,然后就去坤宁宫的位置侦查。
武光作为李萱的附属品,当然也是寸步不离她。
两人离开了镇子,按指示到了一处树林里,见到了接头的两个年轻人,他们看起来年纪不大。一个手里拿着单刀,一个手里拿着盘龙梢子棍。
"哎,兰兰,是你啊。"
李萱对其中的一个男孩子热情的招呼道,对方脸上一下涨红,语气不善,似乎对此很不满。
"李萱,我们小时候怕你,但现在不怕了,你别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
"豁,这样啊。"
男孩一听,更为恼怒了。
"圆涵副使已经提拔我入了他的门下,我已经不再是学徒了。"
武光感觉到,对方一看到李萱就恼怒,其实是为了掩饰心中对她的恐惧。
三相宗的门徒们,孩童时就开始接受训练,但李萱却是例外。因为李宗主太过溺爱她,不愿意让女儿受苦,就找借口单独训练她。
但到了她十岁时,在门内大小人等的异议下,李宗主只能将她送去和其他孩子一块训练了。
"是吗?"
李萱的左手往腰上一伸,对面两个男孩立刻紧张了起来。
"你、你想怎样。"
她的左手,不知是伸向了飞刀,还是毒粉。
但李萱一动,右手一道银蛇直出,打在了两人旁边的草丛里,里面躲藏的一个钩镰手立刻脑浆迸裂。
原来她右手不知何时拿了一个流星锤,通体都是金属所制,链条也是铁做的。
武光一看形势不对,立刻拔剑护到了李萱面前。
"都多大了,还玩这一套。"
"动手!"
到了真正的生死关头,对方反而一下冷静了下来。
拿着盘龙棍的门徒作先锋,手中棍子呼呼作旋,立刻逼开想要护卫李萱的武光。
盘龙棍是大梢子棍的别称,是一节棍子在头端加了一个链条,连着另一个等长或不等长的棍子。
如果连的是不等长的棍子,又称连枷棍。
如果连的是等长的棍子,则又妙用无穷。
梢子棍自南北朝起就有使用,宋代时被记入《武经总要》的军器之一,宋兵用来在守城时打击登墙的敌人。如果棍子够大的话,敌人虽着重甲,亦会被击落。
但这种用法,只是利用了梢子棍的一个特点,过于粗浅,不为妙术。如果是武门之中,则马上步下另有用法。宋太祖也亦曾传下过此器,教给门下军士。
除了大梢子,还有小梢子棍,最小的可以藏在身上,方便携带。不论大小梢子,都有一个优点就是可以折叠,方便携带。
但小梢子用法与大棍不同,其用处也多,近身时还可以锁拿对手。
那个门人手里的盘龙棍,是一节长棍连着一节小棍子。
他将小棍旋起,身前如同一道屏障,向武光逼来。但武光的剑并没有被逼退,反而继续向前,反手一崩。
剑立刻被梢子棍飞旋的小节绞开,但棍子一瞬间也停了下来。武光身体一侧,用不持剑的那侧身体立刻入身。
对方迅速用棍子抵住武光的身体,不让他近身,然后突然卸力往前走一步,一下到了武光的身后。
此时两人都背对对方,门徒立刻将梢子棍立着一旋,小节往他自己身后旋去,马上就要打碎武光的后脑。
但武光一个低身,棍子从他头顶飞过。手中剑一个回撩,击中了对方的两腿之间。
门徒会阴受伤,竟然血如泉涌。
另一个拿单刀的门徒则攻向李萱,他将刀一晃,左手扔出一个飞镖。
李萱低身躲过飞镖的同时,手中收回的流星锤顺着身体往下的力量击出。
本该打碎对方锁骨的一击,却因为对方的闪避,流星锤从他肩旁穿过。
对方此时已经逼近到身前,寒刃即将临身。李萱将链锤一收,横着绕在自己身上,回身而走。
门徒立刻追上,举刀往她背后一砍。
李萱一转身,两手抓住流星锤的链条,越过砍来的刀,把对方的手封在了他身上。
随即两手互转,链条一下勒住了他的脖子。
门徒的膝弯侧面被李萱一踢,骨头发出轻微的咔擦声,人则直接往后摔坐在地上。
他立刻将刀一扔,用手抓住收紧的链条,另一只手往自己腰带上掏去。
但李萱早就知道了,一脚正好跺在他手上。门徒一声惨叫,手指已经变形成怪异的姿势了。
李萱两手收紧链条,又用手肘一拐,勾在链条上。
铁链已经深深陷入了对方脖子里,对方的脸上已经紫青了。
"李、李萱,你快放手,我。。。"
"兰兰,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已经没气了。
李萱看了一下,把链条再收紧,又摇了几下,确认死透了,这才送开。
她走去察看另一人,那人流了满地的血,脸色如同冰块,怎么看也救不了了。
他的盘龙棍落在地上,那根棍子上带有加大威力的金属部分,尾部又有铁钻,可以拿起来当阴手棍用。
李萱把棍子拿了起来,旋了几下,感觉很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