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木樨睡在司寇流深的金帐内,所以他命人另行搭建了一个大帐。
他在大帐内召来诸头领、官员和将领商议战事。他首先当众痛斥了昔年如何帮助北燕人复国而如今他们忘恩负义、助纣为虐的背叛之举,细数了宁朝人如何杀害西翎公主、劫持巴鲁可汗、假意谈和却背地里等援军一来就大开杀戒的罪行,说得在场之人义愤填膺、群情激昂。
见思想发动的目标已达到,司寇流深决定将西秦百姓也武装起来参与战斗,与宁朝和北燕联军决一生死。
司寇流深的提议得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拥护。
接下来,西秦百姓中凡是十三至五十岁的男性以及健壮的女性皆被派上战场。
一场大战在西秦军营三十里外的地方进行着。
战争的惨烈和胶着出乎了云端和周翼遥的意料。
而箢桃也看出了西秦军队战斗力的强悍,思虑再三她决定实施自己的计划。
箢桃悄然来到关押巴鲁可汗的地方。巧的是负责看守巴鲁可汗的那名将领曾是箢桃的老部下,受其恩惠和提携较多,也知道箢桃与云端及周翼遥之间的关系。所以,当箢桃假借云端及周翼遥的名义向其提出要带走巴鲁可汗之时,那名将领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当战斗的双方激战正酣之时,从一处约莫两百米高的小山丘上传来一个凌厉的女声和一个稚嫩的童音,
“司寇流深,你给我听着,快点把木樨给我放了,否则我就杀了你的儿子。”
“父亲,我是巴鲁,你快救救我!”
司寇流深循声望去,见箢桃押着巴鲁可汗站在那处山丘上,其手中的剑正横在巴鲁可汗的脖子上。
司寇流深顿时脸色剧变,异常担忧巴鲁可汗的性命。因为他了解云端和周翼遥的性格,这二人是断不会伤害巴鲁可汗的,然箢桃却不一样,她歹毒起来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就在司寇流深不知所措之时,他旁边的一名将领低语道:“执政大人,您先稳住她,我带人悄悄绕到她的背后。”
司寇流深会意,点了点头。
“箢桃姐姐,不是我不想放了木樨,而是她心甘情愿地要跟着我回西秦。”司寇流深扯着嗓门回道,此时他连“箢桃姐姐”这一称呼都喊了出来。
“放屁,你的伎俩难道我不知道?你若不是逼迫木樨,她岂会答应你?”箢桃朗声回道。
“箢桃姐姐,你看我一直都喊你作姐姐,我们马上就是亲戚了,你就不要做傻事了,不然我们以后如何相处?而且你若不信的话,那我待会儿就去把木樨带来,你问问她,我是否是在逼迫她?”司寇流深说道。
“巴鲁,你快给你的父亲说,叫他放了北瑶木樨,否则我就杀了你!”箢桃对巴鲁可汗厉声说道。
“父亲,你为何不放了北瑶木樨?难道在您的眼中孩儿的性命还不如那个女人吗?”巴鲁可汗委屈地喊道。
“巴鲁,你听父亲说,父亲不是不想放她,而是她自己不愿意走的。”司寇流深回道。
“所以,父亲为了娶她就不管孩儿了吗?以前我就听人说父亲真正喜欢的女人不是母亲,现在我终于看出来了!”巴鲁可汗哀怨道。
“巴鲁,你不要听人胡说!父亲是真心喜欢你和你母亲的!”司寇流深说道。
“司寇流深,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放不放木樨?”箢桃声色俱厉道。
司寇流深估摸着时间,料想此时那名西秦将领已经带人绕到了箢桃的背后,所以他大脑飞转思考着如何搪塞箢桃。
此时,急不可耐的箢桃一把揪着巴鲁可汗的右耳,冷冷地说道:“巴鲁,你父亲叫你不要听人胡说,你听清楚了没有?”
“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巴鲁可汗话还没有说完便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原来是箢桃用剑割下了巴鲁可汗的右耳。
“北瑶箢桃,快给我住手!小孩子是无辜的,你为何要伤害他?”司寇流深惊恐道。
寒风中,箢桃发出了冷冷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