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木樨被捆绑着关押在一个营帐内。她明显感觉到事情正在朝着极坏的方向发展,但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心中万分焦急。
然司寇流深似乎在躲着她,让她想当面质问的机会都没有。问看守她的士兵和负责照顾她的下人,那些人吞吞吐吐终不敢言。
此时,成琥突然走了进来。
“你们都出去,我要跟木樨姑娘说几句话。”成琥对负责照顾木樨的两个女仆说道。
那两个女仆知道成琥与司寇流深之间的关系,遂立即退了出去。
“成先生,究竟发生了何事?”木樨急忙问道。
成琥低语道:“此事说来话长,等姑娘出去后自会明白。”
“出去?”木樨讶异地看着成琥。
成琥边给木樨解身上的绳子,边说道:“流深正召集众人商讨攻城对策,所以现在正是姑娘离开此地的绝好时机。”
“先生这是要放了我?”
话音未落,木樨突然想起在洛阳城外,成琥与箢桃一起挟持巴鲁可汗、克顿王爷从而解救她、云端和周翼遥一事,又急忙补充问道:“先生为何要如此做?”
成琥沉声道:“我不能让流深再继续错下去。所以,这便是我此次回来的真实目的。”
说着,成琥递了一个白色小瓶子给木樨。
“这是什么?”木樨讶异道。
“牵机药!”成琥沉声道。
木樨更加疑惑。
成琥叹息道:“这是我从外地回来的时候便准备好了的。若是流深再执迷不悟,我将用尽一切手段为民除害。”
闻言后木樨惊愕不已。
成琥继续说道:“我先设法将姑娘送出去,然后再回来找流深,若是能刺杀他最好,若是没有下手的机会,那我便设法毒死他。”
木樨端详着瓶子,讶异道:“那先生为何还将毒药送给我?”
成琥急忙解释道:“我只是将我那一瓶倒了一半给你,若是我无法将你送出去的话,流深至少不会杀你,那接下来的重任就只有靠姑娘了。”
木樨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姑娘是下不了手?”成琥问道。
“先生,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木樨质问道。
成琥喉头郁结,哽咽道:“一直以来,我将流深视为亲生儿子般对待,若有他法,我也断然不会出此下策。”
顿了顿,成琥继续说道:“也许死对他而言才是真正的解脱,对江山社稷,对黎民百姓而言也是莫大的幸事。”
木樨沉思良久后道:“先生既然大义灭亲,我北瑶木樨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只是先生视死如归,我又怎能置之事外?”
“我早就料想姑娘会如此说,可你想没有想过,若是你留下来,不仅不会帮上我,反而会成为我的牵绊。”
成琥说着将手中的包裹递给木樨,低语道:“这是一套西秦戎装,事不宜迟,姑娘快换上吧。”
木樨接过包裹的那一瞬,两行清泪从脸颊上不禁滑落下来。
待木樨换完装后,成琥将门外的那两个女仆唤进来,趁其不备,在背后击晕了她们。然后又如法炮制,击晕了门口的四名侍卫。
成琥和木樨骑着马趁着夜色悄然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