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洛阳城,箢桃、云端、周翼遥、木樨顿时如释重负,脸上挂着如重获新生般的笑意。
箢桃和木樨立时交谈了起来,云端和周翼遥也在一起说着什么。
司寇流深顿时觉得有些失落,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
“大姐,谢谢你冒死前来救我。”木樨动容道。
箢桃亦动容道:“妹妹若是说这样的话,你叫大姐如何自处?”
木樨知道箢桃还在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而自责,颇为伤感道:“大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还是还俗跟我们一起生活吧。”
此时,箢桃早已脱下西秦戎装,露出了她的尼姑打扮。
箢桃默然不语。
木樨继续说道:“大姐尚还年轻,何须常伴青灯古佛?你本就是情根深种之人,若是有中意之人……”
此时,木樨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云端的名字,愣怔片刻后道:“无论是谁,妹妹都会成全大姐的。”
箢桃当然明白木樨所言的“无论是谁”是指的何人,遂急忙解释道:“木樨,其实云端哥哥心里的那个人始终是你,当日在金陵莫愁湖……他是有苦衷的!”
“我知道!他已经告诉我了。”木樨回道。
箢桃愣怔片刻后道:“若是妹妹觉得云端哥哥身体有疾的话,其实周翼遥这个人也不错!”箢桃说道。
闻言后,木樨幽幽道:“大姐,若有机会让你跟云端哥哥在一起,你愿意吗?”
箢桃惊愕片刻后道:“难道妹妹已经选择了周翼遥?”
木樨淡然一笑道:“我跟他只是同甘共苦的战友。”
箢桃恍然大悟道:“木樨,你该不会真的傻到要嫁给那个司寇流深吧?他如今可非从前,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现在就手刃了他。”
木樨静默不语。
箢桃着急道:“我知道,你之前曾允诺过司寇流深,可他那是在胁迫你,而非你本意。如今,你已毫无牵绊,无须再理会那虚妄的诺言。”
木樨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箢桃越发着急道:“木樨,你若再执迷不悟,那我宁可选择杀了他,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你委身于那个禽兽。”
“而且,你知道我若狠心起来,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箢桃此时连威胁的话都说了出来,“何况,云端哥哥和周翼遥也断然不会答应,否则吃亏的不仅是你,还有那司寇流深。”
箢桃此言不假,她的狠心和歹毒,木樨曾深受其害,于是忧心忡忡道:“大姐,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们保他一生平安,流深这一生也受了很多苦。”
“那要看他是否知趣,”箢桃沉声道,“其实,我真搞不懂,司寇流深的脸皮怎么那么厚?他的罪行罄竹难书,怎还敢奢望得到你?纵是我们放过他,宁朝百姓也不会放过他,说不定他哪天就会莫名其妙地暴尸荒野。就这一点,妹妹也不能跟着他,不然你也会无端受到牵连。”
闻言后,木樨竟生出一丝寒意,倒并不是为自己,而是忧虑起司寇流深的安危。
箢桃顿了顿又道:“依我看来,司寇流深最好的归处还是回到西秦,那里的可汗是他亲生儿子,他若是缺女人招手便来。”
木樨咀嚼着箢桃的话,觉得话丑理端,颇有一些道理。
木樨不愿再继续想下去,遂转移话题道:“大姐怎么把话题岔开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否愿意跟云端哥哥在一起?”
“先不说云端哥哥是否愿意,可我的心里已经装着黎智,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箢桃回道。
“黎智,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木樨讶异道。
箢桃幽幽道:“可我觉得他从未离开过我。”
“大姐,重新开始吧!”木樨诚挚地劝道。
箢桃淡然一笑道:“有些东西寻寻觅觅才得到;有些道理凤凰涅盘才悟透;有些彼岸栉风沐雨才到达;有些事情撞破南墙才看清,我不想辜负了过往。”
闻言后,木樨顿时有些伤感,竟乏词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