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日,他在禅房外无意中听到了木樨与李赫的对话,得知李赫便是李玄之子后遂萌生了杀害李赫的念头。
当他尾随那名僧侣来到藏经阁并知晓了李赫藏在暗室后便谋划了此行动。
“可他毕竟是个孩子!你为何要将大人之间的恩怨撒到一个孩子的头上?”木樨质问道。
那名神医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笑意,不疾不徐道:“你不用再问我,我也不会再回答!因为一切都结束了!”
说着那名神医身子往前一挺,将脖子对着孟樵的剑尖而去,立时咽喉处血流如注。
等孟樵反应过来并将剑收回时,那名神医轰的一声倒在地上已然失去了生命。
木樨将目光收回定格在李赫的脸上,一边用衣袖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污,一边轻轻地摇着李赫轻轻地呼唤着“赫儿,赫儿,你快醒醒,姑姑带你去见你的父皇!”
仍然没有回应。
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和肝肠寸断般的绝望让木樨差点缓不过气来。
恰在此时,一股冷冽的晚风吹过来,吹透了木樨的衣衫,她的整颗心就像坠入冰湖里一般,既冰冷又生硬。
“李玄,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辜负了你的重托!”两行清泪从木樨的脸颊上滑下来。
“他还有气,我们快点施救!”云端咬着牙忍着下体的疼痛矮下身用手探了探李赫的鼻息,兴奋道。
木樨眼睛一亮,遂立即用手接着去探李赫的鼻息,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喜色。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木樨抬头一看,原来是住持和刚才那名僧侣悄然来到。
一问方知那些敌兵将鸡鸣寺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李赫他们的身影后,便将寺内的众僧侣全部抓了起来拷问李赫他们的去处,很多僧侣被打得皮开肉绽,这些僧侣要么根本就不知情,要么知情但打死就是不招,就在那些士兵准备将毒手伸向住持时,突然有传令兵神色慌张地前来在敌兵最高将领耳边低语了几句后,那名将领脸色倏变立即招呼所有敌兵慌忙撤离。
虽然不知这些敌兵为何会突然离开,但暂时安全的众人此时都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李赫的身上。
既然李赫还有一丝气息那便还有救治的可能。
只是寺庙中没有精通医术之人,所以木樨坚持要将李赫赶紧送进城中寻医救治。
为了不再叨扰鸡鸣寺众僧侣,同时以防那些大楚士兵突然返回来,受伤最重的云端坚持要与木樨同去。
当下,住持派了两名僧侣随木樨、云端、箢桃她们同去,一方面是带路,另一方面是好有个照应。
……
再次进入金陵城中时,却见惊慌失措的居民们在呼喊着、逃散着,其中眼前五十米处的一个医馆正在关门。
“大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要大白天关门歇业?”箢桃对一名正在关门的中年大夫说道。
旁边一名妇女,估计应是那名大夫的夫人,她看了一眼孟樵背上的李赫后,叹气道:“你们还是走吧!北兵打进来了,谁还有闲工夫治病?”
“北兵?”木樨立时明白了这是周翼遥所率的宁朝士兵,看来他们已击败了大楚军队。
本来应该感到高兴的木樨却莫名地有些怅然。
眼睁睁地看着李玄的大楚江山将易主,而且这一切还是自己所熟悉的人所熟悉的军队所为,木樨很是纠结,觉得辜负了李玄的临终嘱托。
直到她想起当时周翼遥的一席话后才稍微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