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和周翼遥立即前去辨认,发现果然是裴建和杜仲的尸首,周翼遥顿时大喜。
可周翼遥转身一看却发现木樨的脸色有些难看,遂安慰道:“裴建和杜仲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木樨,你无须为他们感到难过。”
“我倒不是为此,”木樨回道,“周翼遥,你说如果这支胡人军队意欲伺机占领我们中原或者是在中原大行抢掠之事,我们该如何处置?”
“定然是把他们给消灭殆尽,或者至少也要把他们给打怕,叫他们永世不敢入侵我中原!”周翼遥斩钉截铁地说道。
周翼遥发现木樨默然不语,遂有些纳闷道:“你觉得我如此处理有何不妥吗?”
木樨摇了摇头,道:“我并无此意!只是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应去寻找这支胡人军队,看他们如今在何处?下一步要干什么?”
周翼遥点头同意。
“那你我各带一支军队分头寻找。”木樨建议道。
周翼遥话还没有说出口但他的脸色便出卖了他,显然他不同意这么做。
“周翼遥,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不过,你放心以我们这点兵力我还不至于傻到跟他们硬拼,我主要是想去打探他们的行踪和目的,你也应该这样。”
木樨意欲与周翼遥分开,主要是因为她想去找到贺楼逸将军并说服他领兵回北燕,从而避免一场战争。
任何情况下,因为北瑶云端的缘故,木樨都是不愿与北燕军队作战,可她也不能纵容北燕军队践踏和蹂躏中原,所以她必须这么去做。
但这些她都无法坦然告知周翼遥,所以她必须暗中进行。
周翼遥命人将裴建和杜仲的尸首抬走,他倒不是要给二人收尸,他的目的是为了将尸体作为证据以晓瑜天下,公告二人的罪行和死讯,从而尽快结束这场战乱。
可就在杜仲的尸体被抬开的一刹那,木樨发现其尸体下的地面上有一支玉簪—一支特别的世间少有的玉簪,是一个异常熟悉的人才拥有的玉簪。
木樨立即去查看杜仲尸体上的伤口,全部是剑伤,从剑伤来分析用剑人的剑法和力道,显然是那个玉簪的主人所为。
木樨满脸讶色,她再去看裴建的尸体,他的死法与杜仲一样,看来都是同一个人所为。
“难道是箢桃姐姐所为?”木樨暗想道,“可她怎会与这支胡人军队在一起?莫非是她说服了云端哥哥派兵前来?但无论如何,只有先找到菀桃姐姐她们才能弄个明白。”
“木樨,你在想什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周翼遥见木樨神色有些异常,遂好奇地问道。
木樨摇了摇头道:“并没有什么?”顿了顿又道:“周翼遥,我们现在就分头行动吧。”
最终,周翼遥还是没有拗过木樨,二人分别领兵前去搜索那支胡人军队的行迹。
……
木樨先行离开,她领着二万军队径直向前而去。
一路上,木樨她们遇上了很多逃难的百姓,他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裴建和杜仲已死,中原战乱行将结束,可这些百姓为何还要逃亡呢?”木樨突然意识到什么,惊恐得几乎叫出了声,“是那支胡人军队在抢掠!”
向这些逃亡的百姓一打听,原来他们是从雍州城里逃出来的,他们说有一支数十万的胡人军队正在雍州城里肆意抢掠,什么都抢,连女人和小孩都不放过。
看来贺楼逸将军他们果然在中原烧杀抢掠!不行,我一定要去阻止他们!
木樨顿时气愤无比,策马奔腾向雍州方向而去。
来到雍州城南门,令木樨惊讶的是居然城门大开,无人把守。
木樨领兵进入雍州城内,眼前的景象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昔日川流不息、人声鼎沸的八街九陌此时却门可罗雀、冷冷清清,繁华的商铺、酒肆、人家被洗劫一空、满目疮痍。
从商铺、酒肆、人家里飘来哭泣声,在空气中交汇成一曲人间悲乐。
“我绝不允许他们在中原胡作非为!”木樨领着军队出了雍州城,因为她打听到说这支胡人军队离开雍州城后正往延州方向而去。
她必须即刻去阻止他们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