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桃正在独自处理公文,属下来报说有一个既像中原人又像胡人的人求见苏信。菀桃非常疑惑,便立即询问此人的长相、年龄、身高等情况。
“难道是他?”菀桃的心中顿时五味陈杂,拿着公文的手微颤起来。
“丞相夫人,是见还是不见呢?”
那个下人见菀桃迟迟未作答便说道:“不如小的这就把他给打发走。”
“等等,”菀桃低声向那名属下交代了一番。
……
在雍州城云鹤居客栈内,一个碧衣女子独自在饮着小酒。听下人通传她要单独会见的那个男子即将进来之时,她握着酒杯的手指微颤,杯中盛满的酒洒了一些在案几上。她收捏心神,理了理垂在面前的一缕发丝。
门外传来了足音,碧衣女子的心跳得更加厉害。
一名穿着灰袍的青年男子被一个下人迎了进来。
那个碧衣女子感觉到已经有人进了房间但她却并没有转身。
“木樨,你果然在这里。”那名青年男子在房间里愣怔片刻后惊喜地说道,“这里危险,我不是说过叫你不要到雍州来的吗?”
“难道你的眼里只有木樨吗?”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青年男子听出了这个异常熟悉的声音,惊讶道:“箢桃,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箢桃缓缓转身,面若冰霜道:“怎么,云端哥哥很失望吗?”
云端紧绷的脸骤然转红,尴尬道:“你平时不是不喜欢穿碧衣吗?”
“我今日只想试试穿碧衣是什么样子,果然没有木樨妹妹好看吧!”
云端知道箢桃此话是何意,所以他岔开话题道:“苏信不是说在此地单独召见我吗?”
“因为他生病了,所以他委托我来见你。哦,忘记告诉你了,眼下苏信病重,雍州事务暂由我替他打理,所以我召见你也是一样的。”菀桃顿了顿道:“说吧,你千里迢迢来到雍州所为何事?”
云端知道箢桃记恨木樨而且曾欲谋害她,但时间紧迫何况又是大战之际,所以他料想众目睽睽之下箢桃暂时不会把木樨怎么样的,于是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知道木樨目前在何处?”
“木樨?她不是到了江南然后又跟你在一起的吗?我怎会知道她现在在何处?”箢桃冷冷道。
“难道木樨真的在梓州等我?”云端暗想道,“但若木樨真的在梓州,箢桃岂会不知?难道是她故意不告诉我还是她谋害了木樨……”一股凉意涌上了云端的全身。
“其实木樨妹妹来过雍州,不过你要陪我喝了这三杯酒我才会告诉你她现在在何处?”
云端闻言一愣。
“怎么?云端哥哥何时变得如此胆小如鼠,是怕酒中有毒吗?”箢桃说着便提起一个精致的酒壶往自己的杯中斟了一杯并一干而尽。
“箢桃,我知道有很多事是我对不住你,可你也用不着如此作践自己,更不能为此去害人。”
箢桃的脸上顿时僵住了,但瞬间后微微一笑道:“妹妹不明白哥哥说的是什么?”
“你不要装糊涂,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随便你怎么说吧。”箢桃淡淡地说着,然后又斟了一杯酒饮入腹中。
“箢桃,即使我有千错万错,你惩罚我便是!可木樨是你的妹妹,你为何要如此待她?”
箢桃横了云端一眼,没有言语。
“罢了,我知道你是断然不会告诉我木樨的去处的,那我现在就告辞。”
“等等,”箢桃叫住了云端,“她真的不在雍州,但若是你想见她,我可以立即将她召回来。”
箢桃见云端将信将疑,继续说道:“她此刻正领兵在外,除非有我的手令,否则她是不敢擅自回来的。”
“那她在何处作战?”云端着急地问道。
“你是想去找她吗?”箢桃问道。
“嗯。”云端点了点头。
箢桃默不作声,继续饮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