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几天里,陆恒也没有闲着,但大多数是在小世界里修炼,有了星光石的协助,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修炼速度自不必多说,无论谁来都会惊叹。
1140年12月的最后一天,卯时,陈国大臣早早来到宫门前。
右边是段青天立于众多文官之首,左边是陆望言为首的武官。
一右一左,各个势力庞杂,都是无间道高手,当然,还有以宣平侯为首的中立派。
这时位于段青天身后的一名看着与他同龄的人阴阳怪气的说道:“段相今日竟然这么早就来了,难不成今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不成?还有你的轿子怎么不见了,平常我观之应该是离你不远才对啊。”
段青天眯了一眼这个男人,这是太史官,在陈国中,相当于御史大夫,位居从一品,平常与段青天不怎么对付,反正就是一逮到机会就绝不放过的那一种。
段青天笑了笑,故作高深的说道:“是啊,今日必定是特殊的日子。”
那太史官眉头一皱,这个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宰相,说话从来都是意味深长的,他仔细想想今日,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最多也就是今年年底的最后一日,太史官眉头越皱越紧,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退到第二排上静默着,今天必定有大事发生,就像这天气一般,满天充斥着诡异。
虽然段青天几十年来都与文凌明争暗斗,但因为忌惮后面的那个一品强者,因此并未真真正正的翻脸,因此最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当然,不知从何时起,段青天上下朝,如果不是商量特别重要的事定不会出席,而有一些事情在朝堂之上并未定决的都会私下与文凌会面,然而一旦上朝他都不会准时到位,都是在众人纷纷进入朝堂之后,他才慢悠悠的走进来。
造成这一种局面的,无人可知,但所有人都知道二十几年前,整个陈国上下都是君臣和谐,国力蒸蒸日上,然而某一日,在朝堂上,段青天让文凌下不来台的那一刻起,整个陈国变了,陷得越来越深……
此后众人皆都安静了下来,纷纷的等待着。
过一会儿,厚重的宫门缓缓打开,一名宦官扯着嗓子喊道:“时辰已到,百官入朝!”
......
......
“国主金安!”朝堂上众百官拜见,唯独段青天静静矗立着,这是他的权力,多年前他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权力,入朝不必拜见,可想而知它的影响力之大。
对于这一切文凌早已习惯,并不太在意,笑着说道:“众卿家平身!”
身旁的老宦官得到文凌的点头,用他那极致阴柔的声音说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后各司其职。”
话音刚落,户部侍郎付本源便站了出来:“臣启奏。”在九州,除了中州的皇朝拥有六部尚书之外,其余各个诸侯国的六部皆以侍郎为主。
户部侍郎付本源站在大殿中央:“启禀我主,今年入冬以来,由于比往年更加寒冷,大量平民无法度过此等寒冬,导致我大陈人口锐减,照此以往下去,我国将会受到更大的影响,请我主定夺。”
还未等文凌说话,刑部侍郎钟远又站了出来,扯着嗓子说道:“臣也有本启奏,由于天气寒冷,多数百姓惨死,粮食锐减等等诸多问题,导致我国罪犯增加,尤为严重的是杀人越货,入室盗贼,在民间已颇有微词,长此以往,必定造成严重后果,请我主定夺。”
看着殿下的两个大臣,文凌思索着,在想着会不会是什么坑,便看了一眼段青天,见他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心中便安了安神,这不得不让他重视,这个段青天一般不会入朝,便说道:“二位卿家,寡人已知晓 寡人……”
“我主!”一道声音在殿内响起,无情的打断了文凌的说话,这时百官群之中一道身影踉踉跄跄的跑出来,这令文凌眉头紧皱,这站出来的是前几日刚回到临渊的监察御史洛承东。
只见洛承东跑到户部侍郎和刑部侍郎跟后,跪了下来,此礼说道:“我主,臣要弹劾六扇门首座唐燮不约束各个道的手下,使得他们不思进取,吃空饷,纵横妖物作乱,致使众多百姓流离失所,最严重的是青道府,由于六扇门的无能,那里的妖邪无比的嚣张,经常索人性命,啥时候陈国各道不止这一处,而六扇门的设立就是掌管天下妖邪作祟与各修士之间的摩擦,如此无能的六扇门设立来何用?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说着,恶狠狠的指着一旁的唐燮,愤恨的说道:“罪魁祸首就是这六扇门首座,臣请我主罢黜他的官职,再则一贤人任之!”
而文凌此时却是坐立不安。
别看这三个事件联合不到一起,但这只是表面的,真正内核的意思就是说,由于六扇门的无能,导致天下百姓的流离失所,还不是因为六扇门的人几乎都是修行者。
整个九洲大陆的人都知道,修行者冥冥之中受着天道制约,而六扇门如此不知检点,毒害百姓,必是受到天道的惩罚,降下比往年更加寒冷的大雪,而这雪在入冬以来几乎没有停过,只有少部分时间停过,如此整个朝堂的攻击对象便开始明确起来了,而这三个人又都是段青天那边的人,此时再看段青天,却是与之前看的不同,此时他的脸上充满着一种怪异的味道,这让文凌汗毛雨背。
文凌差点忍不住暴跳如雷,指着段青天大骂:你丫的装什么装,要不是你与寡人作对,结党营私,导致整个陈国乌烟瘴气的,怎么会发生这些事?
又看向武将区,见到陆望言站了出来,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紧紧的盯着他。
“简直一派胡言,各道六扇门的无能,怎能怪罪到唐首座的头上来,难道你没有看到这些年唐首座的兢兢业业吗?没有唐首座镇守的六扇门,六扇门又何以服众,何人又能承担得起这个重任,你吗?还是你还能找到另一个二品高手不成?”陆望言怒视洛承东。
看着陆望言这个杀神,洛承东心底发凉,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是在陈述事实。”
“陈述事实,可笑!你是在胡说八道!”
“你……简直有辱斯文!”
“你不止胡说八道,你还……”
“欸,陆将军何故发脾气?”这时段青天笑眯眯的走了出来。
而随着他的出场,整个朝堂瞬间变了味道,就算再傻的人,也看出了实情,尤其像陆望言这种有勇无谋的人,要不是他身怀绝技,如何能走得到我这决策高层?
看着段青天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他的脚步也令陆望言的眉头也是皱了又皱。
“不过是各个官员的各司其职罢了,至于实情是什么,尚未可知,我们都不必如此早下定论,不是吗?”段青天身上依旧带着那股儒雅的气质。
说着转向宝座之上的文凌,又说道:“我主,请定决此事,以免此事扩大!”
文凌嘴角抽了抽,不过殿上的陆望言见到此情此景,瞬间就不乐意了:“大胆段青天,这是你与国主说话的语气。”说着一股压迫感瞬间笼罩殿内,二品武夫的压迫感是很强的,朝堂之上,部分实力不及的人很快就败下阵来。
不过段青天并没有什么大碍,也是随手一挥,便是与陆望言的力量对抗起来,使得朝堂之上剑拔弩张,而众位朝臣也是缓过气来。
不过这些事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每到段青天与文凌在草堂之上斗时,看着自己的国主受委屈,陆望言,时常站出来与段青天对抗,二人的实力相差无几,因此谁也奈何不了谁。
看着这个武夫,段青天冷笑道:“陆将军,在朝堂上动武才是对国主的冒犯吧,你才是那个不将国主放在眼里的人!”
闻此言,陆望言冷哼一声收回自己与之对抗的力量。
段青天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脸上的笑容差点控制不住。
文凌终于开口说话了:“那就将唐燮停职半年。”观察着段青天的神色:“如此结果断相可还满意。”
此时他感受到了自己十分的憋屈,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啊……
看像座位上的文凌,段青天朗声道:“国主,我必须向你陈述一个事实。”态度嚣张至极:“唐燮所犯之事天理难容,纵使错不在他,但他始终都有渎职之罪,管理着这么一个部门,却不善于经营,足以见得他的能力。”
此时的文凌想杀了段青天的心都有了,而且是立刻,马上,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其一:他那空前绝后的影响力和掌握的权力。
其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段青天是一个二品文道高手。
因此杀不得,杀不得。
只好笑脸相迎:“那……段相觉得应该如何惩处呢?寡人愿闻其祥。”
“剥夺其六扇门首座之位,另选一贤人继之!”
“正好臣物色到一好苗子,也省去国主另找一人的麻烦,望国主三思而后行后快速定夺。”段青天说完便开始持礼。
而在段青天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身后的官员依次站了出来,文官武官都有。
“臣附议!”
“臣附议!”
“老臣附议!”
……
这时唐燮终于忍不住,指着段青天大骂:“段青天,你个老匹夫欺人太甚!”
这时文凌终于面色阴沉下来,他发现不知不觉间,这个人已经掌握了诸多的力量。
俯视着大殿上的一切,站出来的几乎都是高官,连之前他认为不应是段青天势力的人都站了出来,更令他感到威胁的是其中还有不少的武将。
文凌面色越来越沉重,此时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死死的盯着段青天,一句一句的问道:“青天啊,你……当真要将事情做……绝吗?”
大殿上一片宁静。
文凌见状,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大殿。
老宦官急急忙忙着跟着跑出去,同时的嘴里喊着:“退朝。”
望着远去的两道身影,段青天觉得心情愉快,笑了笑,潇洒的走出了大殿。
不过刚到大殿门口之时,只见老汉官,积极的从边殿走出,来到段青天跟前,恭恭敬敬的说道:“段相,我主有请后花园一叙。”
段青天点头应了一声。
王宫后花园里。
此时二人就站在假山之上,凝视着远方,谁也不说什么。
还是文凌率先开着口:“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两个就经常在这假山之上高谈阔论。”
“可惜啊,物是人非。”
“是啊,物是人非。我父王生前就跟我说过,若我为王,你将是我的左膀右臂。”
“我曾经有是的。”段清天沉声说道,仿佛在怀念从前那段年少无知的回忆。
文凌瞥了一眼段青天,不满的说道:“今天你吃相太难看了。”
而段青天却是笑了笑:“这不很好吗?”
文凌闻言皱了皱眉:“这不是你平时的作风。”
“是吗?可能我改了呢。”
这回轮到文凌笑了:“但你还是输了你。”
段青天看了看文凌,心中想着,这人身边有勇无谋之人越多越好,于是笑道:“那可未必。”
“莫不成你还有其他手段,你新收的那颗棋子?”看着段青天笑而不语,文凌只好又道:“只不过是一个农家小娃儿,却得你如此重视,难不成他有何过人之处?”
“他啊,以后你就知道了,你不信他,难道还不信我的眼光吗?”
“那就是说他是真有本领喽,你这样跟我透露,不怕我杀了他,毕竟你也知道在成果,我可是说一不二的。”文凌开始威胁说道。
段青天沉默不语,仿佛已经将答案说了,却又未说。开始转移话题说道:“你难道就不曾有一丝悔过吗?”
文凌脸上开始变得阴晴不定:“我是王,王不曾后悔也不能后悔,而你身为臣子只能服从。”
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人,段青天知道,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是极端的。
“我知道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说完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文凌愣住,喊道:“难道就真的无法回到从前吗?”
“别说什么无知的问题了,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你当真能斗得过我,我是王!”
而段青天理也不理,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