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我们错了,如果你泉下有知,就让墨年尽快和我们见面好不好?”顾知蹲在墓碑前,伸手轻轻摩挲傅恬的照片,说不怕是假的,从傅恬死后,她就一直很忌讳这个名字,更别提像现在这样直视。
余光瞥见顾知的动作,傅文甫全身一震,勉强抬起视线直视照片上的傅恬,视线错开又对上,照片上的傅恬浅浅笑着,好像是在嘲讽他的现状。
傅文甫心里没由来地一阵气,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上一辈的事本就不该让下一辈承担责任,如果你真的很恨我,就把所有怨念报复在我身上,不要再对我儿子下手。”
寒风呼啸而过,傅文甫勉强站直的身体一阵虚晃,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我今天来看你是为了向你道歉,当初的事是我和顾知不对。”
“如果你这句不对能够早点说,或许傅恬小姐就不会跳楼。”田老负手现身。
天空中是纷纷扬扬的细雪,边上有一个年轻人为他执伞。
眼镜下的眼睛充满悲哀,田老站到墓碑前,一声轻叹从唇齿间溢出,“当初傅恬小姐那么在乎你,结果你却背叛她,你可知她的心到底有多痛?”
以至于死前的最后一秒都在诅咒傅文甫。
如今,傅文甫的报应已经到了。
“不管你现在说多少句对不起,傅恬小姐都不可能再回来。”田老取下眼镜擦拭眼尾的湿润,他将怀中花放下,对上照片上傅恬的视线,他的神情逐渐变柔和,“小姐,傅文甫和顾知已经得到了报应,您的怨念也该放下了。”
带着怨念跳楼身亡,名副其实的死不瞑目。
这么些年过去了,傅恬也该放下执念去轮回了。
他不知人死后会是怎样一副光景,但带着怨气肯定不会好到哪儿去。
在墓园待了会儿,傅文甫和顾知先行离开,待他们的车离开之后。
傅墨年和余欢喜才现身。
田老起身让开位置,两个人合力把花放下……
订婚那天,迟一衡也到了现场。
要说迟一衡和傅墨年的关系为什么会很亲,是因为迟家和傅文华一直有合作,再加上迟一衡和傅墨年都很爱往天野山庄跑,久而久之,两个人也就熟识了。
今天,林夏以傅墨年作为话题约了迟一衡,两个人到了一家咖啡店坐下,透过玻璃窗欣赏外面的雪景。
林夏双手端着一杯咖啡,见他一直看着外面的雪,她不忍心打扰这副安静的画面,索性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等着。
殊不知迟一衡正在等她开口,结果就是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安静得吓人。
直到一杯咖啡下肚,林夏憋不住了,终于打开话匣子,“当初我还以为你和傅墨年是那种关系,没想到你俩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噗——
咖啡夺口而出,甚至还有一些呛在了喉咙里,迟一衡忙不迭拿过纸巾收拾残局。
“对不起。”
有些咖啡喷到了林夏衣服上,他下意识想擦拭,伸出手后发现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