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未来在克雷薇的眼中交织。
焚烧记忆的厄月血火,被神明的力量逆转,从灰烬中复苏记忆,记忆在“同谐大乐章”的力量下,编织为可视的乐谱,将三个克雷薇连接。
就如时间和人生的河流。
克雷薇看见了另外一个人生的自己。
在七岁那年,她并没有遇到怪盗先生,也没有逃离壁炉之家。
她的眼中充满了对自由的向往。
和她相约去至冬看极光的佩佩,也在她的身边。
她一次次向着其他孩子分享“真相”,一次次“逃跑”,被“母亲”抓回来毒打。留下她的命,她的伤口,警告其他孩子。
她一次次反抗,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全部以失败告终。
随着年纪的成长,目中的光芒逐渐熄灭,唯剩下“绝望”。
那股“绝望”不是来自某件具体的事情,而是源于无数次失败的累积,十年过去,她和佩佩,都长大了,却仍未看到逃离“家”的希望。
佩佩向她提出刺杀“母亲”的计划。
但缺乏自信,又被那股可憎的亲情束缚的她没有答应。
“王”的选拔开始了。
她再次做出了反抗,她号召大家团结在一起,在一轮轮厮杀中用“平局”来减少伤亡。
她给了他们希望,但从结果来看只是多拖延了一段时间。
天空阴暗灰白,冷风如鬼魂的长嚎,她和佩佩来到了决斗场,除了她们之外的所有人,都已经死去。褐色暗红的泥土插着已亡者的武器,地上坑坑洼洼,墙壁碎裂,大树断折。
克雷薇看着那决斗场上的自己。
黑色长靴踏过被鲜血沾染而湿润的泥土。
阴沉的白天,叫人心情一同低落。
她举起了剑,佩佩手中拿着长枪。
在长久的沉默后,战斗开始了。
一场畅快淋漓的酣战。
直到暗红色的晚霞浮现在这灰黑的云层尽头。
她将自己的剑递给了佩佩,刺穿自己的身躯,鲜血将银白冰冷的剑刃染红,地上的长枪在脚步边反射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辉。
“十六年的人生里,我一直在追寻自由,在那一刻,我却发现,我所拥有的唯一自由,竟然是自由选择死亡的权利。”
另外一个克雷薇看着过去的记忆,对克雷薇开口。
她的剑没有指向母亲,也没有指向佩佩。
在命运迎来终结的一刻,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自由,和……温暖的幸福。
插在地上的剑挂着泡泡桔,那是另外一个金发孩子的佩剑,地上的小蜘蛛坟墓被挖走了,留下一个大坑,草地早就荒芜成黄土。
烈火灼烧了一切,又被大雨冲刷,孤身一人的佩佩踏着无数尸骸,成为了“母亲”心中唯一的王。
无论是选择多少次,对于克雷薇来说,都希望活下来的是佩佩,因为佩佩可以做到她做不到的事情。
“佩露薇利,另外一个孩子,因为冷血轻易看穿了‘母亲’的把戏,也因为‘冷血’最初并不打算反抗母亲,因为她确信自己能在厮杀中活到最后。不过,保持清醒的两人终是成为了朋友。”
“而十年前就预料到自己能活到最后的佩露薇利,成为了唯一的王。她心中并没有惊喜,反而有种莫名的烦躁,为了平息这种烦躁,她在一年后艰难杀死了‘母亲’库嘉维娜。”
“动手那一刻,是非对错已经抛诸脑后,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书写规则,这就是家的规矩。”
仆人平静地述说着自己的过去。
在那段时间里,她获得诅咒外的第二种力量,一枚神之眼。将其藏在了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给母亲带去一份小小的惊喜。
作为愚人众执行官,她不向任何神明俯首,但对那枚象征七神体制的神之眼,却始终认真保管。作为她反抗命运,掌控一己未来的见证。
“库嘉维娜那些疯狂的实验位于偏远的地方,知情者寥寥无几。佩露薇利背上‘弑母’的恶名,无人不知她的疯狂。”
“但仁慈的女皇宽恕了她的罪孽。”
“赐下了名字‘阿蕾奇诺’,以及执行官的席位和代表荣誉的邪眼。”
这是她第三次获得力量。
对于同僚和下属的猜测,她也从来不解释什么,放任流言甚嚣尘,甚至在背后推波助澜。
荧和派蒙眼神波动。
她们这么冒冒失失的聆听到了一位执行官隐藏的过去,要是没有姜逸,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时间,似乎差不多了。”仆人看向沙发上的克雷薇,那妖异的火焰里出现一枚枚红色的音符,还有纯白音乐的线谱,编织命途,重新谱写命运。
“克雷薇的存在,我早就知晓。”
“由我身上火焰烧尽的人,会留下‘残影’,有时是一些记忆的片段,有时是让人眼花缭乱的色彩,各种各样的声音。”
这都是“侵蚀”之外的麻烦,她经常被尖叫、哀嚎与咒骂从梦吵醒,但她已经习以为常。
仆人很少体验到值得留恋的美梦,梦里大多都是赤月与荒野……
“极少数时候,这些残影保留得较为完整,形成一些‘有意识的个体’,而‘克雷薇的残影’是最特殊的一个,她的存在并不安定,她会照顾孩子们,甚至救过一些孩子的命。”
“残影没有学习和成长的能力,就算接触到新的信息,也会随着时间推移迅速忘掉。”
“他们并不能算是‘灵魂’。”
不过,姜逸打破了规则和生死。荧在心中暗道,在去布法蒂公馆那天,姜逸就注意到克雷薇了吧。
“要看看她的抉择吗?”姜逸突然开口,向仆人问道。
“不了!我只是来履行壁炉之家掌控者的责任。”仆人语气清淡如风。
两人说完后,房间唯有火光照耀的安静。
荧、派蒙、嫣朵拉也看向克雷薇。
抉择……
“中间的小女孩,原来代表的是我被佩佩的火焰烧尽后,留下的残影吗?”克雷薇望着六七岁的自己。
每一天,每一天,残影的记忆都是重置。
每一天,每一天,她都游荡在家中,看有没有人需要帮助,因而闹出了不少“闹鬼”的传闻。
每一天,每一天,她眼中看见的都是过去的壁炉之家,而不是如今的壁炉之家。
厄月血火的规则在她身上轮转。
在她的认识中,家是无法逃离的地方,她无法打破自己的认知,她想要到阳光下生活,但甚至都无法去触碰只是字面意义上的“阳光”,只能在阴影中张望那明亮的世界。
她会躲着眼中的母亲,也就是“仆人”。
所以,长大后成为王的佩佩在身边,她却还在寻找自己心目中的“佩佩”。
以这超越时空的视角重新观察。
发现佩佩旁边有好多好多“残影”,他们会出现在阿蕾奇诺身旁,帮她驱散其他的杂音,带给她片刻的放松。就像是正在嬉戏的孩童,时而聚在一起,时而随性飘远。
佩佩记得他们生前是谁,但从来不会叫他们的名字。
在“过去”中轮回的克雷薇没有“过世”和“死亡”的概念,或者说作为“残影”根本无法理解,也就不会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神明的光辉如明月照进了她浑浑噩噩的意识。
记忆开始重新积累,人生开始分出另外的河流,灵魂因为积累的记忆而修复,从过去的灰烬唤醒。
什么每夜会被诅咒拉入“时间的裂隙”,不过是怪盗先生的借口罢了,那是修复“灵魂”,逆转生死,适应厄月规则,掌控力量,并满足其遗愿的仪式。
“要说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我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呢。”
这是她死去时的心声。
于是,怪盗先生带着她游历了蒙德、璃月、稻妻、须弥、枫丹……
小时候,也有不小心穿越到了未来,或者是做一个光怪陆离、幸福之梦的孩童幻想。
现在,自己真的穿越到未来了。
“你明白了吧。”另外一个克雷薇开口,“现在,该是我们做出选择了。”
“你已经有另外一个幸福到让我羡慕的人生,那么我的记忆,你的过去,那黑暗压抑的十六年,你不必在背负。”
“将我彻底化作记忆灰烬,去追逐你自己的未来吧。”
“这是最后的新生。”
“我是过去的幽魂,你是新生的精灵。”
“我是火焰的虚像,你是厄月的使徒。”
她翠色的眼眸中露出温柔,“你的眼中有着勇气,有着希望,有着梦想,有着光明,而我只会给你带来痛苦的绝望,对完美记忆的污染……”
“你已了解真相,但你可以选择再次埋葬掉一切真相。”
“做一个只是穿越到未来的梦。”
“不必继承……灰烬中的命运。”
“作为人类的速朽和绝望。”
克雷薇看着这气质、眼眸、服装不同的自己。
“听说,有人认为,人的成长就是不断地杀死不成熟的自己。”她的手中出现白色音乐线谱缠绕的灿烂火焰之剑,上面的明亮音符带着金色光芒,不断跳跃出至福的音律。
唯有最前方,有一段压抑的序曲,音符黑色,红色,白色。
“但你还记得你的话吗?”
“你是过去的我,我的前身。”
“你曾经为佩佩讲述的很多天真的想法,比如创造一个没有牺牲的,真正的家。”
“家之间,出现矛盾,绝不是杀死,而是包容。”
“我想,最先包容的应该是自己,和自己达成和解,才可爱其他人。”
“那么……”
“你应该知道未来的你,还有一个身份。”
“同谐的行者。”
“我名琴里,但也叫——克雷薇。”
“无论过去的记忆多么黑暗,痛楚,压抑,都是我的一部分。”
“柔灯铃的花语是‘离别’与‘重逢的心愿’。”
“在去见佩佩之前,我想先和我自己重逢。”
克雷薇微笑的伸出手,拉住了两人中间的“残影”六七岁的克雷薇,“请续上我过去的乐章吧,我将未来的幸福乐章与你分享。”
“我们是并排的演奏家,我们是并排的音谱。”
“我将保护你,过去的我。”
这一刻,她笑起来仿佛姐姐。
“你也和我有相同的遗憾吧!”
“至冬的极光……我们还没有去看过呢……”
过去的克雷薇张了张口。
她并不奢求这样的救赎。
过去梦幻和光明,让她畏惧。
可正如她对面前的克雷薇说的一样,她是她的另外一个人格,她的心中又何尝不渴望一个幸福的人生呢。
她低下了头。
一只手握住了她。
是……那六七岁,眼眸灵动起来的“残影”。
“未来的我们,要好好相处哦!”
那一切的起点,三位克雷薇相同的音符开始奏响,就像从一生二,树“丫”,向着两旁,二再归一,两行音谱重新合为更加粗的“一”。
于是形成的是中间为“圆”,两端为“一”的璀璨音谱。
灿烂的明光,白金色的音符和黑暗压抑的人生,黑血色的音符交织包容。
“残影”化作连接两人的羁绊,双方背靠背的持剑而握,火焰乐章将她们环绕。
“我想,都是自己,分出姐姐妹妹还是不必要了吧!”翠眸的克雷薇终是撇撇嘴。
难道未来还要喊,琴里,帮帮我!
毕竟,她可没有掌握什么厄月血火的力量。
……
房间。
克雷薇的身躯悬浮而起,在空中站立,两道乐章编织一体,化作黑色束腰的粉白羽衣,一双眼眸睁开,左眼红色,右眼翠色。
窈窕的身躯落在地上,露出一抹微笑。
“以后黑色蝴蝶结发带归我,白色蝴蝶结发带归你,来区分我们的变化。”
她自言自语了一句。
嫣朵拉原来早就料到了吗?
还有,怪盗先生当初说,他知道佩佩在哪儿,但是不能告诉她是这个意思。
“好久不见,佩佩。”
“嫣朵拉,我比你高了哦!”
克雷薇开心地和大家打招呼。
“……”嫣朵拉一点也不开心,两次人生加起来,你起码三十几岁了吧,装什么少女呢。有本身把你的外表变成和眼前仆人一样的成年体啊。
长个了不起啊!变成纯水精灵,我的尾巴可以绕着这个酒店。
“荧、派蒙,你们也早上好。”
克雷薇的目光最后看向姜逸。
姜逸能感觉到那投放来的目光是两道,两个克雷薇分别去体验了对方的人生,达成了记忆的编织。
在乐章下,这样的编织不会错乱,影响意识。
她们可以合一,也可以变成二。
“……”克雷薇嗫喏了半天,喊出,“姜逸……先生。”
“???”荧和派蒙觉得这称呼有点奇怪,之前对方几天都直接喊姜逸名字的。
“诶呀呀!”克雷薇仿佛浑身不自在的一般,颇为不好意思地挠头,“是另外一个克雷薇的情绪影响我了。”
“很高兴你重新醒来,有了第二次生命,克雷薇。”仆人的话语轻轻传开,将别扭如少女怀春般的克雷薇语句打断。
“那么我也该履行我的任务了,这也是姜逸阁下请我来的目的。”
“能得到对方对于‘壁炉之家’规则的尊重,我非常荣幸。”
呼!
那是空气被切开的声响,那是凌厉杀机化作赤红之风充斥房间的死亡呼啸,黑红色的巨大不祥镰刀,对准了克雷薇的脖颈。
荧和派蒙瞳孔收缩。
根本来不及反应,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住……住手!”
荧从沙发上坐起,派蒙惊的飞起。
“仆人,你想要干什么?”
“如你所见……我得到了姜逸的允许……”仆人依然坐在沙发上,只是抬起手握着长长的镰刀刀柄,锋利的赤月刀身,带着让人汗毛倒竖的可怕力量。
名为“赤月之形”古老武器。
在某个王朝中曾被视为贯穿两界的礼器,只是如今早已不再有人记得彼时的信仰与典礼。
但仆人可从被诅咒的血脉中发掘力量,发挥武器中的权柄。
“烬日之影”。
这把色泽如赤月般刺眼的锋锐利器,上面的力量足够切开现实,让万相成灰。
如她的血脉一样引来一个黑红厄月笼罩的世界。
“姜逸,你疯了。”派蒙见鬼般的转头,对着沙发上的面包真君大喊,好不容易养成的面包,你拿来“杀”。
“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吗?”荧也完全想不明白,仆人为什么要动手。
克雷薇面色微白,看着下巴下的锋利镰刀。
嫣朵拉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紧张感。
“荧,这是她们的家事哦!”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姜逸终于缓缓开口,对荧眨眨眼睛。
眨个屁啊眨,今晚你睡地板去。荧气不打一处来。
“或者,派蒙,你要挑战一下至冬执行官第四席吗?”姜逸慢条斯理地剥了个泡泡桔,“只要你的意志足够坚定……”
“我就会死的很难看。”派蒙跺脚。
“这个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啦。”
“到底是为什么,你们解释一下啊。”
仆人同样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却坚定无比。
“因为她触碰了‘家’的规矩,背叛,逃离……这是在‘壁炉之家’不允许的,我和库嘉维娜不同,会制定不同的规则,但维护规矩这一点是相同的,这是构成家的根基。”
“克雷薇必须得到惩罚。”
她看向克雷薇。
“……”克雷薇脸色僵硬起来,身上的羽衣不断飘动。
不是吧!这次要被佩佩亲手杀死了。
自己还有下一世吗?
“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啊!”派蒙恼怒道,“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吗?当做不知道。”
“你用今朝的剑斩前朝的人……”荧皱眉,“她属于过去的壁炉之家……早就被你杀死了。”
“但她也留在如今的壁炉之家很多年,知道很多秘密。”仆人开口。
“你杀了她难道不会伤心吗?”荧再次问道。
“那让我教导你一下。”仆人道,“无论做杀手,还是做父亲,都有两样忌讳,第一是愤怒,第二是伤感。愤怒带来冲动,伤感带来犹豫。”
“她不是我处决的第一个背叛者。”
荧深吸一口气:“我也算听了你的过去,你的秘密。”
“哦!确实让人苦恼!”仆人淡淡道。
这一刻,没有姜逸庇佑,直面仆人,荧和派蒙才能真切感受到那双眼眸带来的巨大压力。
荧手中出现降临之剑。
“你要和我动手吗?”仆人道,“我并不想离间你和姜逸阁下的关系。”
“不要动手,荧。”克雷薇终是摇摇头。
“决斗,同样是家的规矩之一,对我也适用,如果你们能够展现足够的力量,就可以说服我让步。”仆人的镰刀收起。
“为了防止破坏酒店的损失账单寄到壁炉之家,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决斗。”
“……”荧,派蒙,克雷薇看着仆人的背影。
“正所谓一切起始之地,一切终结,因果两断。”姜逸丢出泡泡桔,一道传送门打开,“走吧,去看看昔年克雷薇生活的壁炉之家据点。”
门后,是一片建筑的废墟。
仆人对前代仆人的刺杀,将这里的穹顶和墙壁彻底毁灭。
在那里立着小小的墓碑,上面写着一行字。
“在此埋葬落日的余晖,迎接朝阳升起。”
仆人借了姜逸的传送门,望着那墓碑。
化作灰烬的库嘉维娜自然没有留下什么尸体或者遗物。
在杀死“母亲”的地方,她亲手写下悼词,将“过去的壁炉之家”埋葬。
克雷薇来到墓碑前,愣愣地看了片刻。
仆人面无表情地讲述自己的刺杀,克雷薇死去后的未来。
库嘉维娜罪该万死,但她和克雷薇之间,也算是“杀母之仇”。
“来吧!展现你的力量……”仆人走到场地中间,“荧,你想要帮忙的话,可以一起上。”
枫丹的雨天,被暗红的力量染红。
周围的雨水全部被排开,沉重诡异的气息笼罩了这片废墟,仆人手中燃起了妖异不祥的厄月血火。
“我明白了,佩露薇利。”克雷薇闭上眼眸,重新睁开,“那就让我……再反抗一次,壁炉之家吧。”
“这一次,我已经拥有了力量。”
气息同源但展现的光辉完全不同的灿烂火焰从克雷薇身上升腾,手中的铁蜂刺缠绕同谐的乐章,异色的瞳孔重新变成红色,但两个克雷薇的意志同在。
“神威·万象灵装。”
引动神明留在体内的赐福,增加羽衣的防御和火焰温度。
“我和你一起。”荧迈步而出。
“嗯!那就多谢,我找到的外援了。”克雷薇露出笑容,昔年每次找外援失败,这次也算满足了一次愿望。
“看来你们准备好了?”仆人手中出现“赤月之形”,黑红色的镰刀瞬息到来,“那么,我也不客气了。”
姜逸拿起两个西瓜和嫣朵拉坐到废墟旁边的石头上。
开始吃瓜。
没错,他们就是如此的冷漠无情。
看好朋友重逢后,自相残杀,何尝不是枫丹的一幕戏剧。
无形的力量封锁了这片天地,免得被枫丹廷察觉,引来调查。却也将此地,化作了完美的杀人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