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到地里和严曹一起搬水稻的时候,特别心不在焉。
稻子掉了一地,她也没有发现。
严曹跟在她后面,将水稻拾起来,担忧的问:“你是不是被那个男人吓到了?”
江瑟没听见他的话,她的脑子里全是那个男人发红的眼睛。
很少看见男人流泪,还是那种又哭又笑的表情。
那声“江瑟”,就像惊雷一样,在江瑟的脑海中炸开来,让她的脑袋一阵嗡嗡响。
江瑟肯定,自己以前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男人,要不然为什么看见男人哭,她的心里就像针扎着一样,尖锐的疼。
“江瑟?”严曹抬高了点声音,在江瑟耳边喊她。
江瑟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了吗?”
严曹担忧的问:“你没事吧,是不是被那个男人吓到了?”
江瑟摇摇头:“不是,我是觉得他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不是被吓到了就行,严曹随口说了一句:“该不会是小学同学什么的,太久远了,所以记忆模糊,记不太清楚。”
江瑟没回话,事实上,她十几岁的时候,发现自己记性差的可以,不说小说,就算初中发生了什么,都记不得。
她问过父母,她妈说,她被泥石流冲走,脑袋撞到了石头上。
医生说她脑震荡很严重,有极大可能会失忆。
她醒来后,果然是失忆了。
家里条件一般,没有钱给她治疗,失忆并不影响正常生活,所以干脆就没治。
一想到家里,江瑟就皱眉。
她干脆不再多想,将脑袋里男人的脸摒弃掉,专心干活。
水稻不多,电动车够大,一次就将所有的水稻给运了回去。
回到家里,只见那个男人还站在门口。
傅瑾翰看见江瑟,并没有急着上去,而是眼神复杂的盯着她看。
江瑟从车上下来。
严曹笑着说:“我去卸稻谷,你给人家多签几张名,不着急回来。”
江瑟向傅瑾翰走去,手心朝上,向他摊开。
傅瑾翰回过神,费解的问她:“这是……”
“你不是我粉丝嘛。”江瑟想快点回去帮忙,抬了抬手:“笔拿来,我帮你签名。”
傅瑾翰身上带着一只钢笔,但是没有江瑟的照片之类的东西。
他刚才上网搜了下江瑟,搜索引擎上面根本就没有江瑟这个人。
最近的新闻,是节目组官宣嘉宾,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江瑟,只把她称作素人。
所以,江瑟并不是什么有名气的明星,甚至没有人为她建立词条。
傅瑾翰对江瑟过去的八年一无所知,她的手还是那么粗糙,手臂上却多了几个新伤疤,面积还不小。
递过来的钢笔透着一股低调的华丽,江瑟刷微博的时候,曾经在某流量明星粉丝站的生日贺礼中,看见过这支钢笔。
有粉丝找到官网售价,钢笔价格十万,全球限量,粉丝根本get不起同款。
江瑟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钢笔,谨慎的问:“签在哪里?”
傅瑾翰指了指自己的衬衫衣领,笑着说:“就这儿吧,你签了后,我准备将衬衫当做收藏品放起来,这辈子不再穿。”
江瑟怀疑他在耍流氓,衬衫领那么私密的位置,他当她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女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