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里带着人走去宣武台,远远的就见那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有人问起,雾气后面的是什么,知道的人随口说着,那便就是宗主和长老商议事情的宗主大殿了,引得不知情的人一阵向往。
宣武台,皎月石雕刻而成的柱子上,游鱼成群结队,云色琉璃雕刻而成的镂空栏杆拼接在皎月柱的下方,一条笔直的大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纯蓝色湖泊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上升,中央巨大的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宗主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就在众弟子都到了宣武台的时候,清月长老飞身立在了中间的柱顶,“段里,弟子可都集齐了。”
“禀师尊,六千一百六十名弟子已全部在此。”
“嗯,好,现在由老身宣布水宗内门考核,水宗秘境突显混沌魔物,为了安全考虑,所以考核终止,现在,你们脚下的湖水,就是你们最终的考核内容。”说完,清风长老便一个飞身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什么嘛,这到底是什么啊。”
“就是,这湖水?”
“段师兄,你怎么,嗯?段师兄怎么也不见了。”
清风长老走后,宣武台上哀嚎一片,都不知道考核的内容是什么,有的人至今出了秘境,都不知道考核是击杀韵兽兑换积分。
宗主大殿门口,“宗主大人,我瞧着他们那呆头鹅的样子,此事怕是难了。”齐荟山站在莫提前的身旁,捻着长长的胡须,通过水镜看着宣武台上的一切,心里十分不看好。
莫提前拿着小茶壶,不在意的回着,“哈哈,年轻人嘛,总会有那么几个想法奇怪的。”水宗内门考核,所求弟子在精,智力和实力都要有,从湖泊中运起水球也很简单,无非就是看他们对韵力的控制力以及融合力。
宣武台上,有些低头沉思,有些交头接耳,有些则是钻了牛角尖,贼眉鼠眼的盯着一旁的人,倒不是说想看看旁人如何动作,而是想武斗,没错,就是武斗,内门弟子的名额每六年不超过两千人,哪能人人都入选,若是他们实力出众得宗门看重,也不算白费这番力气。
就在这气氛紧张而凝重的时刻,若溪闭上了眼睛,她身具木之本源,对于生命力有着很强的感应,就在她踏上这宣武台的时候,水滴石穿的声音就一直在她耳边响起。
所以,若溪认为此次考核的重点在脚下的湖泊,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在水。
慕容辰深吸了一口气,南星见此他也学着慕容辰的样子深吸了一口,然而什么也没闻到,他转而看向慕容辰,看着对方那陶醉的面孔,发出了困扰的疑问,“喂,慕容,你闻到什么了。”
慕容辰掀开眼角,瞥了他一眼,而后漫不经心的开口:“新鲜的空气。”
南星:......
洛尘的耳朵一直在抖动,一阵风吹过后,他突然冲着几人说道,“你们仔细听,有水的声音。”水!三人面面相觑,这平静的湖面哪来的水声,人声倒是挺多的,吵得他们耳朵都痛。
慕容辰拿起折扇敲了敲南星的头“南二,你个笨蛋,你难道没有闻到一股甘泉的清冽吗。”
南星捂着头,瞪了一眼慕容辰,十分不服气的扑到了慕容辰的背上,“慕容,小爷怎么就是笨蛋了,这是水宗,有水的味道不是很正常吗。”
若溪在此刻睁开了眼睛,她已经知道了这水宗宣武台的秘密了,“不,水宗靠海,风吹过来,应该就像在岸边一样,会有咸咸的味道。”若溪的一段话,给了另外三人启发,一个个纷纷闭上眼睛闻了起来。
慕容辰支着下巴,对着南星就是一番说教,“笨蛋,连小四岁的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你还要反应那么久。”
南星耳朵微红,但是硬是死死的闭着眼睛,即使是闻到了什么,也没有睁眼,赌气般的不看慕容辰。
小其四岁的孩子—若溪:......
上官瑾仔细的闻了闻,然后双眼发亮,雀跃的拉着若溪的手,说着她的发现,“真的有!”上官瑾自醒来之后,原本略有些忧郁的性子发生了变化,也不知是不是言允乐的言传身教,现在还有了一些跳脱。
言允乐还是犯了难,“可是,这跟考核有什么关系啊。”她没有水之韵力,怕是不好过关啊。
湖泊随着风的吹过而泛起微微的波纹,那是韵力的波动。而就在慕容辰等人打算进一步动作时,异变突生,不同的地方都发生了暴乱,身边的弟子对着身边的人奋起而攻之,若溪被这陡然激起的韵力余威吓到了,金丹中期,好浑厚的韵力啊,此人怕不是要突破了。
若溪感知的没错,此人是金宗的颢狮,不光有着一把子气力,韵力的修为更是各种翘楚,他在金宗外门修习了三十年,别看他一副十几,二十岁青年的模样,其实他已经五十多了,在修炼界,二百岁以内都属于年轻一列,更何况他还是金丹中期的佼佼者,水宗之行势在必得。
“呵呵,荟山,你瞧,这不就动起来了。”莫提前看到场上发生的一切,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还笑呵呵的指给一旁坐着得齐荟山看。齐荟山看到这些暴乱的弟子,脸都绿了,“宗主,他们如此鲁莽行事,您就不制止?”
“另辟蹊径也是个好办法,优胜劣汰,不错不错,只是有些便不要了,水宗的宗旨不得违反。”莫提前慈眉善目的说着话,只是语气中有着不可忽视的强硬。
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汹涌澎湃,雄伟壮丽,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就在这群山前面,一群弟子杀红了眼,将一个又一个弟子踢下了宣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