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拓本来是不想跟毛攀搭话的,但是毛攀这个人嘴跟淬了毒一样,趁着元宁生气,走的有些快,离他们有点距离的时候,他多次辱骂但拓。
之前在伐木场的时候,毛攀就看但拓不爽,上次要不是因为宁宁,毛攀说不定会直接借着威胁坤猜的机会把但拓给杀了。
一想到那次在象龙国际度假酒店,毛攀对但拓的杀心就更重了一些,这只狗算是什么东西,还让宁宁给她做人工呼吸,真是活腻歪了。
他现在还天天粘着宁宁,说不定早就对宁宁有觊觎之心。
但拓也是实在是忍不下去毛攀一直在自己耳边疯狂输出,才一拳打到了他的面门之上。
元宁刚才那一摔本来就把毛攀给摔了个皮青脸肿,但拓也是个练家子,这一拳下来,毛攀被打的眼冒金星。
他倒是想还击,但是一个踉跄就又摔到了一边。
元宁听见了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拓子哥没有吃亏,挨打的是毛攀,就没有再管。
把毛攀扔回象龙商会之后,元宁转头就想走,谁知道刚好碰见处理完新阳光慈善基金业务转让的毛攀妈妈,陈总。
自己手底下最赚钱的一个板块被自己的弟弟强迫让给了别人,陈总能高兴就怪了。
因为顾念着吴海山那个厉害女儿把她的宝贝迷的神魂颠倒,陈总想着迟早这新阳光基金也会回到她家里来。
虽然不太情愿,但是为了她的宝贝儿子毛攀,她也勉强同意了。
谁知道这刚从外面回来,刚巧遇见了吴海山的女儿,她后面还跟着一个不三不四的本地人。
陈总顾忌着吴元宁的势力,强压着自己心里对她的不喜,说实话,要不是阿攀喜欢她,陈总怎么样都是接收不了一个这么强势的儿媳妇的。
“是宁宁啊,今天怎么有空来酒店了,是来看阿攀的吗?阿攀天天在家里念叨着你呢,你巧,阿攀就是不太会和小女孩相处,你都走了都不知道出来送送你。”
元宁在情绪的感知能力很有天赋,她看得出来毛攀的母亲对她没什么好感,不过,元宁对她也尊重不到哪里去。
毛攀能有今天这样的性格,他的母亲在其中的作用不可忽视,从毛攀小时候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无论做了什么事情,他的妈妈和舅舅都会为自己兜底。
所以,他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放纵自己内心的恶。
“他大概是送不了我了,身体不太方便。阿姨,您也知道,我这人从小脾气就不太好,下手呢,也一直都是没轻没重的,您要是有时间也别在这儿跟我耗着了,去看看阿攀的腿断没断吧。”
元宁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恶意,陈总和她儿子在陈昊这里的感情牌已经连底牌都出出去了,一个没有依靠的蠢女人,元宁对她没有尊重的必要。
陈总一听见元宁的话,感觉自己头晕目眩的,她她……她在说什么?
陈总连忙跌跌撞撞地跑向房间,在看见皮青脸肿,在地上不停地喊着疼的毛攀,她简直目眦欲裂。
“阿攀!阿攀!你对我的阿攀做了什么!”
元宁有些厌恶地推开陈总的手,“我能对他做什么?陈总,有句话我一直想对您和陈总说,你们教子无方啊!”
陈总按着元宁的肩膀,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我的阿攀是世上最听话最乖巧的孩子,他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她指着但拓,语气十分的笃定,“是不是他打的我的阿攀,吴元宁,你自己在外面养男人也就算了,还让你的男人欺负到了我们阿攀的头,你不能仗着阿攀喜欢你,你就这么作贱他!”
元宁仿佛听见了三边坡最大的笑话,毛攀如果是良善之辈,那整个三边坡就没有什么恶人了。
被毛攀喜欢难不成是什么好事吗?
但拓见状连忙把陈总给拉开,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毛攀做了什么,陈总不如自己亲自去问他,跟我们吴总无关,还请你对我们吴总放尊重一些。”
元宁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基因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从某些角度来看,毛攀和他妈,还真是像,一样的招人讨厌。
“但拓,走吧,别跟她废话了。”
元宁对在她身后怒骂她和但拓的陈总视若无睹,象龙商会的保镖也知道小吴总和陈总谁才是大小王,两个都不想得罪。
所以对陈总说的让他们拦住小吴总的话,他们都只是低头装作听不见。
等出了象龙商会之后,但拓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拉住了元宁的衣袖。
“宁宁,你要是生气,我就回去把毛攀再给揍一顿。”
元宁看见但拓关切的眼神心里有那么一点触动,“该生气的不是我,是金翠歌厅的那个被毛攀侮辱的女孩。至于陈总的话……”
元宁咳了声,眼睛被笑意浸染得格外明亮。
“但拓,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又不是养在温室的小白花,要是她的两三句难听的话就能让我难过,那我还怎么在道上混?走吧,去把阿星接回来,他今天这一天,应该也是吓坏了。”
但拓轻轻的“嗯”了一声,他的手在元宁的头顶停留了两秒,但是没忍住摸下来揉了揉元宁的头。
“什么在道上混不混的,还是个跟阿星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呢。”
元宁诧异了一秒,这还是但拓从表露出对她的特殊情愫之后,第一次做出的有些“逾矩”的举动。
她没有拒绝但拓的亲近,说实话,他并不算是极为精致完美的长相,但是但拓的身上有一种复杂的,野性与温柔并存的气质,让元宁忍不住对这个人产生探究。
而且,他是个有分寸感的人,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位置上做什么事。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猜叔这么信任他的原因吧。
————————————————
沈星没有跟刘金翠一块送芝芝敏去医院,一个小女孩经历了这种事情,短时间之内,她是不想见到任何的异性的,即便这个异性是毫无攻击性和侵略感的沈星也不行。
沈星在金翠歌厅等了好一会,一在窗口听见宁姐车的轰鸣,就立刻从二楼窜了下来,忙不迭的打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
因为跑得太快,他喘了好几口气才能正常说话。
“妈呀,那个毛攀忒不是个东西了,宁姐,您是没看着那屋里又是蜡烛又是绳子又是皮鞭的,芝芝敏身上就找不着一块好皮。您说这有钱人怎么都这么变态呢?好好一小姑娘给他折腾成这样,我看了都直哆嗦。”
沈星的嘴比脑子转得快,一口气说完了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位坐副驾驶座上的主,比毛攀还有钱数百倍。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冲着元宁讨好的笑了笑。
“姐,我这可不是说您,骂毛攀呢,您有钱又心善,跟天上的仙女似的,您可别我计较。”
沈星的确是讨喜,看着他一脸谄媚中又不失真诚的样子,元宁大概可以明白为什么他能在三边坡活到现在了。
“行了,别贫了,那女孩儿怎么样了?送到医院去了吗?”
想到芝芝敏刚才的样子,沈星倒吸了一口冷气。
“送去了送去了,翠妹儿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不少的皮肉之苦,估计得好好养一阵子,主要人小姑娘啊,这次估计是被吓到了,一直在翠妹儿怀里直哭呢!”
“翠妹儿?阿星啊,你这个称呼,变得倒是挺快,我记得三个小时之前,还叫翠姐,这一转头都成翠妹儿了?”
元宁故意拖着腔调,闷声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