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手,欲抓她衣襟。贼贼石管家狞笑更狠。
危机一线之际,“哎哟!”石将军受暗器伤着后背,转身,但见一雄阔健壮的男子---杨展已经立在他身后。
“无耻的老狗!”杨展施放金钱镖,而后拳脚攻之。石管家武艺远在杨展之上,他立即避闪,为了后背之伤掌变做爪,奋力抓去,硬生生扯去杨展右臂的衣裳。血痕一道立时留在粗壮的臂膀之上。
果真高手之中的高手,杨展不敢轻敌,未待沁姝启口,杨展抗声道:“速去寻回孩子,这无耻之徒由我对付。”
沁姝感喟,虽然默不作声,无声谢过杨展最解她。转身她便朝去自个的香闺,她的孩儿不知会不会安然无恙。
出乎意料,等她迈步入了香闺,哪有什么孩儿,奶娘也不见了踪影。心儿顿时似撕裂一般,她失了魂魄飞也似的四处呼唤、寻看。
对付石管家不及,但小丫鬟没甚本事,她一把就抓住一个逼问不难。
但见一约莫十三四岁的消瘦小丫鬟被女主子拿住,迫急追问之下她说只瞧见奶娘一手褡裢、一手抱着孩儿从后门跑出不久。
山似崩了、地似裂了、天也似塌了,活着的人也命不久矣!她连落泪的念想都来不及。“啊!我的孩子!…”失心疯一般就追撵去了后门。
一路狂奔,衣裳割破,鞋履也跑丢了一只,她不在乎,她非得撵上。
悲天悯地,什么心思都化作空无,只有令她性命可抛的孩儿让她不肯舍弃。追!狂追!
“啊!”前处一声凄惨呼声,随之便毫无声息。和软的秋日清风拂面。
她终究是撵上了,奶娘倒地死绝,而她欲偷走的小王子则在七皇子的怀中。
做了父王,年轻的七皇子也多有慈蔼之貌,看着怀中啼哭的孩儿他紧紧抱着、哄着。
已经披头散发,一代佳人悲愤不已,她上前就从七皇子手中夺过小王子。“宝贝,娘亲在这,别哭!”
不消说,小王子受了惊怕,这回只有妇道人家的**可弥补,沁姝也无惧,反正无旁人在侧,玉泪潸潸而下,将小王子搂在怀中。
七皇子是瞧见了的,沁姝不仅披头散发,唇角还留血丝,他忙上前相问:“你怎地了,是不是那些下作的东西对你下的毒手?”
沁姝不悦地冷眸抬起,睥睨一眼。“管好自个吧!你现在是不是也要面临杀身之祸了?”
“我…无惧,我信父皇不会绝情到要我性命。沁姝,母妃她…她…”
“你不必再说什么,一切都是因你贪心所起,如今倒好,什么也没得着,连你母妃也被你给害了。”
“都怨母后太阴毒,我从此与母后一刀两断,不是她死就是我亡。”七皇子愤然举拳在半空之中,咬牙切齿,恨不能眼前就是夏皇后,而他则杀之不留情。
“不是你母子二人太绝情,皇后为何对付你母妃?七王爷,沁姝说句公道话,只是将你母妃贬为庶人已经开恩了。就怕皇后依然不肯放过,到那时你的性命都不定能保全。”
“哈哈哈!哈哈哈!…沁姝说的没错,故而,我才匆匆赶来,本想带你和我们的孩子离开京城,我不信父皇对母后真会言听计从。”
“我不要你管我,顾好你自个,作为人子,你该安顿好你母妃才对!”沁姝没好气,说罢就不再理会,只管用心哺乳怀中的孩儿。
此番时刻,是杨展匆匆追撵奔来,七皇子瞧见自然护在沁姝身前,毕竟她在哺乳呢!
“杨大哥,你怎么来了?”七皇子不知杨展为何突兀在此。失宠之后,七皇子谦逊了许多。
杨展气喘吁吁,稍带缓了口气,他才道:“石管家急于寻找财物,也就没和我一直动手下去,我这才赶紧问过一丫鬟得知沁姝从后门离开,遂赶了过来。”
沁姝闻言,就在七皇子身后发话。“多谢杨大哥及时相救,不然这会恐怕已经被…被石管家打死、打伤,也遭其侮辱了,沁姝欠你实在太多。”
这话七皇子听出来了,杨展好意襄助呢!赶紧敛去警觉的面色,舒展一笑。“有劳杨大哥!哦!石管家还在别苑之中吗?本王不会放过他生路,我要亲手了结他的狗命。”
“早就逃遁不知去向了吧?七王爷,还是留下照看沁姝为重。”杨展毕竟是朋侪,不宜太过周详细密了。
七皇子双拳紧握,恨得咬咬牙。“好,杨大哥所言极是,我带你们去见母妃,一道离开京城。”
堂堂七皇子要离开京城,可鉴他凶多吉少,昔日的宏大愿景已经成空,帝王之位将与他擦肩而过。
点首,杨展好人做到底,他会留下帮衬沁姝一把,或许是最后一把,反正七皇子这番带走沁姝料必不会留在京城,他杨展也该启程去西域,好生求得人家精奥的教义。
过于嘈乱,始料不及的是一家丁着装的小喽啰正快马加鞭赶了来,见着七皇子立时禀报。“七王爷,惠妃娘娘已经远足,她临行之前吩咐小的告知您,惠妃娘娘她让您去东宫跪在皇后娘娘面前恳求谅解,就说害死太子的真凶是惠妃娘娘她便好,千万别意气用事,一旦离开京城,您最后的全数希望都将落空。乾坤善变,就让惠妃娘娘她一人来承担重罚。”
“你说什么?母妃去了哪里?快说!”七皇子瞪着小喽啰。
当然,小喽啰只有摇头。“惠妃娘娘说了,您别找她,找也找不到了。待您登上太子之位的时候,登上…登上帝位之后她才会与您再相见。”
帝位?太子之位都别指望了,还帝位?如今极其凶险之际,母妃却舍他而去,莫不是遭到皇后一党谋害,故意传来假消息吧?
“不…不成,我要见到母妃问个明白再说。”七皇子不管不顾,他吩咐小喽啰带他去追撵勤惠妃的最后踪迹…
……
“啊呀呀!贵妃娘娘生的十公主国色天香,与嵇贤侄般配的紧,你若得了十公主,你说,你父亲还会囹圄之中受苦吗?”刘公公交代的仔细,这会让嵇浒耐心等候。
嵇浒面色窘迫,他何曾想过刘公公会如此照庇他?十公主貌美如花只略有耳闻,但他心中除了兰儿、沁姝,恐怕谁个美人都难入他的法眼了吧!不过,为了严父,他不得不委曲求全,莫说十公主美人一个,就算丑陋不堪,他嵇浒或许都会甘心听从刘公公的安排。
心中所想,但口中却不好急不可耐,总该谦逊着些。“多谢前辈厚爱,晚辈真担心十公主瞧不上晚辈,晚辈还是不要打十公主的念头了为好。”
他越佯装退却,刘公公则越发不肯放过,玉成好事,他刘公公也不能白忙活,自然少不了彻底收服一位年轻才俊。刘公公坚信,只需嵇浒与十公主成就婚配,日后,这位文韬武略的年轻才俊便能成就大业一番,而他刘公公则是推波助澜的独到眼光老辣高人。
“一切都有老夫呢!嘿嘿嘿!别怕就成!”略顿了顿,刘公公噙笑再说:“嵇贤侄,好孩子,一会十公主来此,你依我言辞,老夫借机现身,而后替你说项,非得搏得了十公主的芳心。哎呦呦!良将佳人,嘿嘿!绝配!”言罢,刘公公就躲去一隅。
嵇浒不敢违逆躲开,更希冀早些虚情假意应付一番十公主,人家公主瞧不上他也就算了,若真瞧上眼,大不了低头折节,为了严父,为了嵇家,他搏出去又何妨?
果不其然,一眨眼功夫,刘公公方躲在一隅,一华彩丽服的年轻女子莲步而来。过于宝翠珠花,面头、满身的华丽超越令嵇浒断定这女子便是十公主了。
诚如刘公公所言,一国色天香的女子真的就在眼前。
“啊呀!你是何人?”十公主还没瞧清楚谁个男子呆立一旁就抬袖遮颜惊问。
嵇浒闻言赶紧折腰施礼道:“在下嵇浒,拜见…拜见姐姐…”
什么姐姐,她可是堂堂的十公主呢!
不想,十公主见这人认不得她,随意言辞反倒惹她一笑。“呵呵!谁是你姐姐,你比我还年少吗?速速说出几岁了?”
嵇浒如实禀报。“在下二十又一岁了。”
“啊!”十公主偷瞥了一眼这人,不看不打紧,这男子神采飞扬,星眸闪烁,精雕细琢的面容如同仙人一般,且肤白发墨,唇红齿白。顿时,十公主吞了口香涎。“嗯!二十又一岁可比我大了整整五岁呢!你…你还唤我姐姐,妹妹还差不多!哼!”娇娇一跺脚,十公主佯装生气。但时不时就偷瞥去了他。
嵇浒知晓,刘公公故意让他佯装不知十公主来此,且一番盥洗,而后换上最好的华衣锦服,俊雅的公子果然似是仙人一个立在这儿。
遵从刘公公的用意,这会他不用多说什么,刘公公已经现身了。“啊呀!原来嵇贤侄你在这啊!嗳!你说你在老夫这儿捡到的宝贝呢?快快还给老夫,一会有位绝代佳人来此,老夫该物归原主呢!”刘公公刻意背对着十公主,面朝面对嵇浒说话。
嵇浒抓耳挠腮的,眸光一瞥,刘公公会意,回身,却见十公主羞赧躲在他身后,赶紧的,一个张大嘴巴,随之施礼。“参见十公主。”
“不必多礼,刘公公说我那玉坠原来是这位公子捡到了呀!还给本公主就可。”
“是!”刘公公笑颜灿然,再转回,面朝嵇浒。“蠢货,也不早些将宝物送来,十公主玉容可是你这等粗鄙之辈能见上的?”喜怒无常,恶狠狠却朝嵇浒挤眉弄眼。
刘公公先前可没这么安排,临时起意,有这么一茬,嵇浒会意顿时弓腰施礼赔罪道:“小人罪过,不想原来是十公主弄丢的宝贝,小人捡到归还迟延,罪不可恕,求十公主、刘公公重罚。”言罢,嵇浒便跪倒在地,垂丧的脸色不敢正视十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