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顾培松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这话，皇甫南华一向做事果断，手段那也是一等一的狠，不然也不会做了一统天下这关键的一环。
眼下皇甫南华的表现，像极了昏君，但顾培松心里吃不准皇甫南华所表现出来的这些是不是真的。
见顾培松犹豫不决，皇甫南华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
“怎么？顾爱卿为何不回答朕？是觉得朕说的不对吗？”
顾培松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起身。
“皇上恕罪！臣断断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方才在想措辞！”
皇甫南华眯了眯眸子，盯着眼前的人：“那你想好了吗？”
顾培松终究还是昧着良心开了口：“皇上说的自然是正确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当然应该以眼前为主。”
皇甫南华勾了勾唇角：“爱卿所言极是。”
顾培松心情复杂地扯了扯唇角。
那被称为“莲儿”的女子捂着嘴娇笑了起来：“这位顾将军可真是会说话呢！”
顾培松强忍住内心的厌恶，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好了，你赢了。来人！”
皇甫南华一抬手，屋外便冲进来几个士兵。
“把她们几个都给朕拖出去，乱棍打死。”
士兵闻言，拱手道：“是！”
看这些士兵面上并无惊诧之色，似乎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了。
顾培松咬了咬自己的舌尖，企图使自己保持清醒，难道他今天从一开始进来就是错的？进错门了？
“皇上，她们……犯下何错了？”
皇甫南华笑了笑，把玩着怀中女子的头发，轻飘飘道：“并无过错。只是在爱卿来之前，她们和朕打了个赌，爱卿说哪个好看，哪个才能存活下来，其余的人就只有……”
顾培松的心颤了一下，立即跪了下来。
“皇上！”
皇甫南华挑眉：“爱卿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何跪下了？”
顾培松抿唇，决然道：“皇上，您是一代明君，是百姓心中的明君，您现在这样的做法会使民心尽失的啊……”
皇甫南华忽然伸手扫下了桌边的茶盏，整个人面色都沉了下去。
“你说什么？”
那打碎的茶盏中的茶水溅到顾培松的脸上，顾培松更是心惊肉跳。
今日的皇上一定有问题！
他一定要弄清楚这其中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正在顾培松冥思苦想之际，皇甫南华忽然又开了口。
“顾爱卿是想为这些女子求情吗？”
顾培松一愣，犹豫了一下，看向被押着的几个女子都面色可怜。
咬了咬牙。
“是，臣觉得她们不该死。”
那几个被押着的女子看着顾培松的目光露出希望来。
皇甫南华点点头，漫不经心地开口：“那她们输了赌约，惩罚自然是要有人来受的。如果爱卿执意保下她们，那惩罚谁来受呢？”
顾培松动了动唇，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哎呀，皇上！”
那莲儿像个没骨头似的往皇甫南华身上倒，声音娇软。
“那人家顾将军这么说了，肯定是想英雄救美代为受过呀！您怎么不明白呢！”
顾培松脸色一白：“你！”
莲儿一撇嘴，立刻缩进了皇甫南华的怀中，可怜兮兮道：“皇上，他瞪人家，他好凶哦！”
顾培松只觉喉咙一甜，强忍住想动手掐死这女子的冲动。
皇甫南华拍了拍怀中女子的后背，似乎极为受用。
“别怕！有朕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皇甫南华抬眸，看下那几个士兵，眸色一厉：“还不快把人带下去！”
士兵一惊：“是，皇上！”
其他的几个女子顷刻间就被拉了出去。
顾培松抿唇，大脑还处于一片空白之中。
皇甫南华目光转向顾培松，冷冷道。
“顾培松，朕念在你是镇国将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的事情就不同你计较了，滚吧！”
顾培松抬眸，对上皇甫南华阴冷的眸子时，身子凉了大半截。
“是，谢皇上宽恕。臣，这就告退！”
顾培松退出御书房，心情复杂。
顾培松走后，那莲儿立刻从皇甫南华的腿上下来了，面上也不是方才那般无限娇媚，而是一副十分正经的神色。
“皇上……”
皇甫南华笑了笑：“做得不错。”
莲儿屈身行礼：“谢皇上夸奖。”
……
顾培松一路都在想御书房发生的事情。
一回府，顾培松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秦一，你去查查皇上身边最近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名叫“莲儿”女子是何身份，背后都有什么人？”
顾培松火急火燎道。
秦一颔首：“是，属下这就去！”
顾培松忽地脑海里闪过一种猜测，又补了一句。
“对了。再查查皇上最近可有服用什么禁药。”
秦一有些迷惑，将军这进宫一趟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将军，秦一记下了。”
……
傍晚，用完晚膳，顾云柒便早早回了自己屋子。
她有预感今晚那人一定会来的。
果然，夜还未深，那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顾云柒坐着看书，知晓是傅容来了，也不抬眸。
傅容抿了抿唇，宽大的衣袖下，捏紧了手中的东西。
“阿柒。”
傅容走得近些唤了一声。
顾云柒抬眸看他：“嗯？”
傅容将手中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个白色的布袋。
顾云柒挑了挑眉：“这是何物？”
傅容咳了咳：“是给你的一些小玩意儿，你打开看看。”
顾云柒皱眉，打量着这个布袋。
哪有人送东西用布袋装的？
看样子还装了不少？
顾云柒打开袋子瞧了瞧，唇角抽了抽，将手伸进去一样一样把东西取了出来。
凝玉堂的胭脂、水粉……
琼簪坊的簪子首饰……
奇珍坊的……砚台？
顾云柒奇怪地看了一眼傅容。
傅容有些扛不住这“火辣辣”的目光，不禁撇过了头去。
顾云柒继续掏，还有……信封？
情书？
不像。
顾云柒看了看傅容，拆开了信封。
里面装着几张纸，顾云柒定睛一看。
房契？
还是第一酒楼的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