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姨在一旁帮忙洗菜,就听见男人边切菜边不紧不慢地开口:“汇报下那个四百亿的项目。”
闻言,容姨倒抽一口冷气。
妈耶,四百亿......
她从原始人开始赚,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这一刻,容姨对首富这个词有了一点点的实感。
她看向男人,他略微俯着身,一手解着另一只手腕的袖口,侧脸线条俊美绝伦,身上那种身居高位的傲然仿佛在这一瞬间融入了人世烟火中。
容姨垂下眸洗菜,心头百感交集......
这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对她家二小姐应该是真心的,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愿意这么哄着小公主,自然是很喜欢她的......
......
大概一个小时后,国际会议结束,薄云礼的菜也做的差不多了。
他优雅地解下围裙,灯光虚化了他的身形,显得愈发英挺修长。
“容姨,我去学校接她放学。”
容姨点头:“好。”
不巧的是,薄云礼刚开车离开,没一会儿,别墅门口又响起了一道汽车声。
一辆银灰色的宾利停下——
楚少珩拉着楚辞下了车。
容姨站在厨房门口看到楚少珩和楚辞回来了,微微吃惊。
这么早就回来了?那薄先生不是跑空了?
容姨迎了出去,一眼看出两人间情绪不对。
楚少珩拉着楚辞往楼上书房走:“容姨,我带她去书房,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进来。”
容姨瞳孔缩了缩,不会又要动家法吧?
“少爷,有话好好说啊,小公主会听话的......”
楚少珩扫了她一眼,“你不用管。”
容姨盯着两人上楼的背影,有点担心,焦虑地来回踱步。
片刻后,她拨通了唐若仪的电话。
......
二楼书房。
今日的书房有些冷,幽深的光照在楚辞身上,使得书房温度越发得冷凝。
楚少珩倚靠红木书桌,静静地盯着面前的少女。
“我以为这两年你乖了很多。”
闻言,楚辞神情没什么变化,没回应。
楚少珩:“楚辞,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你告诉我,这学期为什么频繁逃课?”
她侧身背对着光,还是不说话,乌黑如绸缎的发丝上泛着淡淡的光泽,这光泽还落在她细如美瓷的脖颈上,透着几分清冷氛围。
楚少珩削薄的唇抿起,“逃课去干什么了?解释。”
楚辞:“......”
见她还是沉默,他咬了咬牙,直起了身子:“楚辞,我耐心有限,如果你不解释,那就家法处置。”
闻言,她抬起了眸子,一双水眸清冷极了:“我没什么可解释的,就是出去玩了,喝酒、赌博、打架,我一样不落。”
这语气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楚少珩:“......?”
男人微微怔住,鬓角青筋在跳动,按照以前,这个时候她会各种狡辩,各种撒娇卖萌,而今天她直接不装了。
“楚辞,你觉得自己没错是吧?”
楚辞点头,理直气壮道:“对,没错,我就是很爱玩,天性如此,但我绝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所以没必要压抑自己的天性。”
楚少珩抿直了唇线,极力忍耐着自己的怒气。
“而且那些课在我眼里就是小儿科,我根本不需要听。”
楚少珩忍不住了,“你不需要听?楚小辞,你现在是想上天了是吧?”
楚辞直视着他,“嗯,我确实有了休学的打算,哥,我不想读书了,我想和爸妈一起去周游世界。”
楚少珩彻底沉了脸,眸中卷起了狂风暴雨:“楚辞!”
“哥,我说的是心里话。”
她眉眼寂静无波,语气平静。
楚少珩眸中燃起了火苗,“笨蛋,你这个年纪不读书想着出去玩,你想玩一辈子吗?”
“楚辞,你是不是也想像你二哥一样,游手好闲,一无是处?”
“放心,我能赚钱,我可以轻松养活自己。”她垂了下眸子,语气无波无澜,“也可以养活你们。”
楚少珩轻嗤了声,“公主,你从小到大吃过什么苦吗?你赚过一分钱吗就大放厥词?”
楚辞:“......”
她这些年把各行各业都涉足了,只有她不想干,没有她干不好的工作,她甚至恋爱和婚姻都经历过了......
也吃尽了恋爱和婚姻的苦......
见她不说话,男人阴沉着脸色指了指对面的墙壁:“去面壁思过,好好反省!”
楚辞语气更加没有温度:“我没错,我不认罚。”
“好,好......你没错......”
楚少珩积压的怒气彻底爆发了,转身去找家法戒尺,“书房里那把戒尺呢?”
楚辞眸光动了下,委屈地咬唇:“哥......”
男人在抽屉里找到了戒尺,是一柄宽面的黑檀木戒尺。
她扫了一眼,快速把手藏到身后。
“楚辞,手伸出来!”
她摇头,不断往后退,“别,别打我......”
男人一步步逼近。
楚辞屏住呼吸往门边退,试图开门逃跑。
男人身高腿长,先一步到了门边,“咔嚓”一声,门上了锁。
她身体一抖,找准时机,快速往窗边跑。
“站住,别跑了。”楚少珩发了狠,朝着窗边逼近,“手伸出来,这顿打你逃不掉了。”
楚辞回头看了他一眼,抬手以最快速度打开了窗户,一脚登上了窗台——
楚少珩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想从二楼跳下去!
“楚辞!!”
那瞬间,男人的怒气直接冲到了天灵盖——
正在楚辞另一只脚要迈出窗户时,被男人狠狠拽住了!
她惊呼了声,顿感不妙,用力地挣扎起来,“楚少珩,你放开我!”
楚少珩手上一使劲,把她像是抱小孩一样抱了起来——
楚辞心里越来越慌......
下一秒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楚少珩反身压在窗台上——
“楚辞,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都敢跳楼了?”
男人的嗓音里几乎是愠怒了。
他高高举起了黑檀木戒尺——
楚辞余光瞥见又粗又大的戒尺,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楚少珩,我不要你这个哥哥了,我不要你管!以后我都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男人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一样,阴沉可怕,“你也要像楚汐一样离家出走?”
“对,我要走!我受够你了!”
话音落,楚辞感觉到有重重的巴掌落在她的臀部,一下又一下,带起火烧般的疼痛......